「我不會讓你們死得太輕鬆。」折斷他們的脖子,讓他們在瞬間斃命,這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黑眸掠過一抹陰狠,想到紅葉被這兩人賣到天香樓,身受中傷的她,能否有能力自保?不願去想不堪的情景,怕自己無法承受,這兩人動了他的人,就絕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出乎意料地,歐陽烈鬆開對兩人的箝制,兩人如獲特赦,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慌忙地拔腿狂奔,跑沒幾步,淒厲的慘叫聲在樹林裡響起;兩人瞠目驚駭地看著自己的雙腳竟然慢慢溶解,由下而上迅速蔓延至全身,最後在令人不忍聽聞的嚎叫聲下,化成兩攤血水,寸骨不留。
歐陽烈陰沉的臉孔佈滿寒霜,頭也不回地走出樹林。
樹林再次恢復寂靜,冷風穿梭在林間,發出沙沙的聲響,宛若為兩人的慘死奏出一首首淒涼的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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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水藍色衫裙,外披薄如蟬翼的披肩,露出大半雪白肌,再略施脂粉,讓原就出色的容貌更加艷麗動人。
滿意地在菱花銅鏡前一再地審視,粉唇勾起一抹燦笑。「瑩瑩姐,你看我這身裝扮可好看?」
「當然,你的容貌本就出色,再經過精心打扮,自是清麗絕倫,看來我這個花魁之位,可要拱手相讓了。」身後美麗的女子,幫她梳攏一頭柔滑青絲,真心讚道。
「才不是呢,瑩瑩姐才色雙全,一點也不輸給我,否則又怎能坐上這天香樓的花魁之位呢?」
「紅葉,你玩玩就好,你這身打扮可別踏出房門。還有,等一下就得換下這身裝扮了,知道嗎?」瑩瑩的目光與菱花銅鏡內的一雙頑點眼眸對上,美麗的臉上帶笑警告道。
若不是熬不過她的纏功,她說什麼也不會答應讓她裝扮成現在這副模樣。紅葉本就清麗脫俗,與她的美麗是屬不同風情,經過精心打扮後,艷麗中散發出一股誘人的純真;而這份純真可令男人瘋狂,若她真留在天香樓,她的花魁之位絕對不保。
「知道了啦!」紅葉不情願地噘嘴。頭一次穿這麼暴露的衣裳,讓她覺得有趣極了,本想多穿些時候的,不過既然瑩瑩姐都警告她了,她還是聽話一點好了,免得待會耳根子又不清靜了。
陡地,房門外傳來一道驚呼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我的姑奶奶啊,誰准你裝扮成這副模樣的!」
一抹艷麗的身影氣急敗壞地來到紅葉身旁,狠瞪一眼暗自偷笑的瑩瑩,緊張地說道。
「你不覺得我穿這樣很好看嗎?」紅葉朝她無辜地眨眨眼,清麗的臉上笑得燦爛可人,與她那副氣沖沖的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的小祖宗,你就別再找我麻煩了,誰都可以扮成這樣,唯獨你不行。你這身裝扮要是讓少主看到,我還能活命嗎?」
艷娘揉著泛疼的額際道。自從遇上這丫頭後,她久未發作的頭疼又開始了,而這一切全源於一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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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娘,看看我這次帶什麼好貨色來給你。」
獨眼男人將扛在肩上的布袋放於地,將袋口打開,隨即露出一張清麗嬌美的小臉來。
「你去哪裡找來這麼標緻的姑娘?該不會是強擄好人家的姑娘吧?」
艷娘細細打量那張昏迷的小臉,模樣的確是少見的標緻,但鐵血幫在外頭可說是聲名狼借,何況又以這種方式把人帶來,絕對大有問題。
「這個你放心,這個姑娘的爹繳不出賭債,將她賣給我們,我們老大是嫌這姑娘哭鬧不休,所以才會將她給迷昏,要我送來這裡賣給你,絕對沒有問題。」獨眼男人看出她眼底濃厚的興趣,連忙一再保證,看來這次絕對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一百兩成交。」艷娘猶豫了會,說出一個數目,雖然心底仍懷疑,但這姑娘的確是生得十分標緻,若再精心打扮一番,絕對可以為她賺進大把銀子。
「什麼?一百兩?艷娘,這個價錢太少了吧?你再仔細瞧瞧這姑娘,絕對不只這個價。」獨眼男人激動地討價還價,少說也得再加個一百兩才行。
「李老六,你方才不也說了嗎?這個姑娘是硬被你們賣來我這裡,我還得費功夫教導,萬一她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豈不增添我的麻煩嗎?所以一百兩已經算多了。」
艷娘雙臂環胸睇著他。想坑她艷娘的銀兩,也不去打聽打聽,她艷娘可以撐起這天香樓,可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豈容他漫天開價。
「好吧,算你狠,人就交給你了。」
獨眼男人再怎樣不滿,也得認了,誰叫他急於將這丫頭脫手。於是他不甘願地接過一百兩,摸摸鼻子走人。
一個時辰後,艷娘總算等到床榻上昏迷的人兒清醒了。
「姑娘,你總算醒了。」
「這裡是哪裡?」這陌生的聲音,還有陌生的寢房,令她防備地倏地坐起,甩了甩仍有些昏眩的頭,雙眸難受地閉起,虛弱地問道。
「這裡是天香樓,我花了一百兩將你給買下,勸你最好合作一點,少給我哭鬧,否則免不了一頓皮肉痛。」
艷娘醜話先說在前頭。白花花的銀子既然給了出去,她可不想做賠錢生意,再怎樣貞烈的女子,落到她手上,也得給她乖乖聽話。
天香樓?
她想起來了,她被人給迷昏了,那個獨眼男人她曾見過,就是她插手救了姐姐時,與桂姨合力打傷的人。
可惡,沒想到他竟會將她賣到妓院來!
「你是艷娘?」
艷娘微訝地挑眉,慢步來到床畔,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算你有一點見識,但你為何會認得我?」
「看來這一百兩,你注定要做賠錢的生意了。」
紅葉皺眉撫著泛疼的胸口及仍有些昏眩的頭,語帶玄機地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若敢動我一根寒毛,我保證歐陽烈以及所有毒王谷的人都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