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現在這個家,只剩下一個空殼,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了……」阿虎一邊說,一邊紅了眼眶。
「都……都沒了?」
「……嗯。小時候我差點餓死,是老爺收留我,我才能活到今天,所以說什麼我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阿虎哽咽地說。
聽完了阿虎的報告,駱守義受了極大的打擊,在情緒激動之下,他的病情彷彿又變得更嚴重了。
「咳咳……咳咳咳咳……他們竟然……咳咳……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咳咳咳……咳咳咳咳……」
駱允兒也被這個驚人的消息給震住了,然而在經過短暫的六神無主後,她強迫自己冷靜、振作起來。
爹病得不輕,此時又遭受這麼大的打擊,現在可不是她跟著慌張的時候。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該是她挺身而出,照顧爹的時候了。
「爹,您先別想太多,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您的病給養好。您先躺著吧,我這就去幫您找大夫!」
*** *** ***
京城的一條大街上,有間屋子看起來和左鄰右舍無異,然而平日卻大門敞開,不時有人進出。
這兒雖然沒有掛上任何招牌,但是當地人都知道這裡住著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醫術相當高明,尤其兩年前他醫好了一名老婦人十多年的痼疾之後,更是聲名大噪。
這名大夫,叫做殷拓凡。
他大多時候都是冷冷淡淡的,即使看診的時候,也擺出一副疏離淡漠的態度,但儘管如此,前來求診的病患還是相當多,其中幾乎有一半是年輕的女子。
這些年輕女子大多和那些真的因病而前來求診的患者不同,她們「醉翁之意不在酒」,全都是為了親近這個俊美無儔的大夫。
他的冷淡疏離不但沒有「凍」壞她們,反而讓他更多了幾分神秘的氣質,讓她們只要身子稍有不適,就立刻前來問診,就盼能夠乘機親近他。
對於這種犯了嚴重「思春病」的女病患,殷拓凡會在開給她們的藥方當中添加許多醒腦降火的藥材,診金還會加倍收取。
既然有這麼多無聊女子前仆後繼地要送上銀兩,他沒道理不收,反正這些「不義之財」他都會用在醫治貧苦的病人身上。
「大夫,我好不舒服呀!」
一名風情萬種的女子用著楚楚可憐的嗓音訴苦,她是京城富商員外的小妾顧水蓮,早在第一次看見高大俊美的殷拓凡時,就已傾心不已。
過去幾次她裝病想要親近殷拓凡,積極地暗示、明示,無奈他就是無動於衷,但顧水蓮仍不想放棄。
殷拓凡瞥了她一眼,對她送來的秋波視而不見。
「你哪裡有什麼毛病?」他淡淡地問,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剛上茶樓,想不到喝了杯茶之後,突然胸口燥熱,渾身發燙,難受得緊,現在胸口好像火在燒一樣。大夫要不要摸摸看?真的好燙啊!」顧水蓮說著,大膽地想拉殷拓凡的手來觸摸她渾圓的豐乳。
殷拓凡一個反手按住了她的手腕,不僅制住了她不安分的舉動,還順勢替她把了一下脈。
顧水蓮雖然沒能成功地讓他觸摸自個兒引以為傲的豐胸,但光是被他拉住了手,就已讓她心花怒放了。
「大夫,我是什麼毛病呀?」她嬌聲問道。
「媚藥。」殷拓凡回答得簡潔有力。
「什麼?我被人下了媚藥?到底是誰這麼歹毒?」
顧水蓮露出一臉驚訝,但不自然的表情看起來很像是硬演出來的。
「那該怎麼辦?難怪我好難受,渾身像是著了火一樣。大夫,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呀!」
見顧水蓮主動靠了過來,一副等不及要投懷送抱的模樣,殷拓凡立即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
「我當然會幫你。」他語氣冷淡地說。
「真的嗎?那快點呀!」顧水蓮迫不及待地說,只差沒自個兒餓虎撲羊地撲上前去。
殷拓凡的眼底掠過一抹譏諷,動作迅速地從一旁取出繩索,二話不說地將顧水蓮牢牢捆綁在椅子上。
「啊!這是做什麼?」顧水蓮詫異地驚呼。
殷拓凡的嘴角一勾,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我是在幫你。」
「幫我?」顧水蓮一臉困惑。
男人要幫女人解除媚藥之苦,除了佔有她的身子之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方法?為什麼殷拓凡卻要將她捆綁起來?
該不是……他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這媚藥的藥性並不強,只要忍耐大約半個時辰就會退去,但是為了怕你會難耐藥性發作之苦,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舉動,所以我只好先將你綁起來。」殷拓凡冷冷地解釋道。
「什麼?」顧水蓮驚愕地瞪大了眼。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這男人說的會幫她,是將她綁起來,讓她獨自忍受藥性發作的痛苦!
這男人……未免也太不解風情了吧?殷拓凡懶得再理會顧水蓮,揚聲對外頭正排隊等待看診的人喊道:「下一個進來吧!」
「等等!」顧水蓮忙嚷道:「我……我現在這模樣……要是被瞧見了,豈不是太丟人了嗎?」
「怎麼會?你是受害者,又不是自己吞媚藥的,誰會嘲笑你?」殷拓凡說著,眼底透著一絲譏誚。
上茶樓喝茶時被偷偷下藥?哼!他才不相信這種鬼說詞!
依照剛才他把脈的徵狀來推算,她根本是剛服下媚藥不久,說不定是踏進他這兒之前才匆匆忙忙自己服下的。
所以,就算此時丟人現眼,也是她自作自受。若能趁此機會讓她斷了三天兩頭就來騷擾的念頭,也算是一勞永逸。
「你……我看你是有斷袖之癖吧!」顧水蓮氣結,咬牙切齒地嚷著,實在不甘心極了。
她都已經自己送上門,而且幾乎是明白地表示願意獻身給他了,他竟然還無動於衷!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