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美艷動人,有多少男人想與她一夜歡好,但殷拓凡卻始終不屑一顧,這未免太羞辱人了!
駱允兒才一踏進屋內,就聽見「斷袖之癖」四個字,再望向被捆綁在椅子上的顧水蓮,不禁一陣錯愕。
這……這是什麼情形?
由於對京城不熟,她在向人探聽過後,得知這兒有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所以便來了,想不到卻撞見這詭異的場面。
大夫是不是有斷袖之癖她並不在乎啦,反正跟她又沒有什麼關係,但……他怎麼把病人捆綁起來了呢?
正當駱允兒滿心錯愕之際,殷拓凡迅速瞥了她一眼。
又是女人!
他勉強壓下心底的不耐,暗自希望她是真的有病前來求診,只是……她看起來氣色好得很,一點也不像是生了什麼病。
「你有什麼病症?」
「啊?不是我……」
駱允兒將目光從顧水蓮的身上移回至大夫的臉上,當她和他的目光相接時,整個人突然怔了怔。
「咦?」這大夫……怎麼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駱允兒的心底升起一絲疑惑,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孔,努力回想自己是否真的見過這個大夫。
殷拓凡對於她的注視感到不耐,就在他皺起眉頭,正想要開口將她斥走的時候,卻見她突然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是殷大哥?!」駱允兒驚喜地低嚷。
對!一定是他!
一定是當年救了她的那個大哥哥!
幾年前的他,已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五官輪廓和現在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那張臉孔俊美依舊,只是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駱允兒的雙眸閃動著欣喜的光芒,臉上更是有著掩不住的開心。
太好了!既然他們算是舊識,那爹的診金應該就好商量了!說不定還能暫時積欠一些時日,好讓她想辦法籌錢呢!
相對於她的喜形於色,殷拓凡的俊臉簡直像是罩上了一層寒霜。
「誰是你大哥?我不認識你,非親非故的,別隨便攀關係。」
「不!我們認識的!真的!」駱允兒忙說道。
「夠了,如果你沒病沒痛的,請回吧!」殷拓凡冷冷地下逐客令。
「等等!殷大哥,你真的忘了我嗎?你救過我,還把我的衣裳給剝光過呀!這些你都忘了嗎?」
駱允兒一心急著想勾起他的回憶,因此不自覺地加大了音量,結果嚷得連在外頭候診的人都聽見了,還掀起了一陣騷動。
原以為殷拓凡生性淡漠、不近女色,想不到竟然會把女人的衣裳給剝光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相對於大夥兒的驚愕,殷拓凡難得露出了冷漠之外的神情,他咬了咬牙,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
「我幾時剝光你的衣服了?別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呀!我當時意外落水昏迷,你救了我一命,還送我回家,我爹為了答謝你的救命之恩,還送了一尊玉菩薩給你呀!」
玉菩薩?
殷拓凡一愣,多年前的回憶總算是被勾了起來。
「是你。」
原來她是他多年前曾救過的年幼女娃,想不到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如今已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女人。
距離當年……已經過了這麼久嗎?
殷拓凡的眼底掠過一抹陰鬱與沉痛,但那情緒一閃而過,快得沒有任何人捕捉到,他很快便又恢復了冷漠的神色。
「對對對!就是我!你總算是想起來了!」駱允兒開心極了。
聽見他們的對話,門外的人們不禁嘩然,原本他們還半信半疑的,想不到殷拓凡竟然承認了!
駱允兒聽見身後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忍不住困惑地回頭,就見門外候診的人們皆用著古怪曖昧的眼神盯著她猛瞧。
她一頭霧水地輕蹙著眉心,疑惑地問:「你們幹麼這樣看我 」
話才說了一半,駱允兒的心裡突然掠過一抹頓悟,一張粉嫩的俏臉也在瞬間脹得通紅。
老天!這些人該不會以為她被殷拓凡剝光身上的衣裳,是不久之前才發生的事情吧?
「唉呀!不是啦、不是啦!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啦!他是剝光過我的衣裳,看光過我的身子,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你們不要胡思亂想……」
駱允兒連忙想澄清,卻因為太過心急,講了半天都沒講到重點,反而還有愈描愈黑的嫌疑。
相對於她那尷尬慌張的神情,殷拓凡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
他一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若能因此而少些女人來糾纏、騷擾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到底是誰病了?」他打斷了駱允兒向其他人解釋的話,開口問道。
「呃,是我爹。」
一提到爹,駱允兒也顧不得其他人的誤會了,畢竟趕緊治好爹的病,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我爹在從江南返回京城的路上染了病,現在身子虛弱地躺在家中,能麻煩你走一趟,去看看他嗎?」
殷拓凡回想了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家就在距離不遠的街角。他探頭瞥了眼在門外候診的病患,人數不算多,應該花不了太多時間。
「你先在旁邊等一會兒吧!」他示意她先坐在一旁。
既然她不是那些煩人的女子,而是來替她爹找大夫的,他就沒理由拒絕。
「喔,好。」
駱允兒點了點頭,乖乖地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她原本想靜靜地等待,但是注意力卻讓仍被綁在一旁的女子給吸引了過去。
不知道這個長相艷麗的女子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被殷拓凡綁在椅子上,還不時地發出怪異的喘息呻吟聲,那聲音聽起來有種淫蕩放浪的感覺,搞得駱允兒渾身不自在。
她強迫自己別去在意對方,努力將視線移回殷拓凡身上,靜靜地看著他替病患看診。
盯著他好一會兒之後,她發現殷拓凡除了那張臉孔一如記憶中俊美之外,其餘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跟記憶中的那個大哥哥完全不一樣了。
記憶中的他,是個熱心助人、親切和善的大哥哥,可眼前的他卻渾身散發出一種冰冷疏離的氣息,彷彿在告訴所有人「離我遠一點」,尤其是面對女性病患時,那雙眸子更是冷到快要結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