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允兒輕笑道:「瞧,爹您一直說我傻,我怎麼能不傻呢?」
「呿!說什麼傻話……」
一意識到自己又用了個「傻」字,就連駱守義自己也不禁失笑,原先氣惱的情緒頓時消退了大半。
駱允兒見狀,不禁又趕緊替殷拓凡說些好話。
「爹,他真的沒有辜負你女兒,而且他可是你將來孫子的爹呢!你就別再怪他了嘛!好不好?」
「好好好,不怪他。」
駱守義無奈地應允,只不過他嘴裡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很難釋懷,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怎能不多疼幾分?
像是明白爹關心、疼愛的心情,駱允兒唇邊的笑意不自覺地加深,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
她有關心她的爹,也有個曾真心深愛過她的男人,將來她還會有個白白胖胖的娃娃,多麼美好呀!
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夠幸福的了,只不過,對於沒能和殷拓凡長相廝守,她的心裡還是不免有些遺憾……
「他有他的苦衷。」她這麼告訴爹,同時也告訴自己。
「唉!既然你作出了這樣的選擇和決定,爹除了支持之外還能怎麼辦?你就安心地把孩子生下來吧!爹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謝謝爹。」駱允兒感動地說。
「真是的,跟爹還客氣些什麼?好了,我看你也該回房間去躺躺,多歇息一會兒吧!」
「嗯。」駱允兒點了點頭。
自從有身孕以後,她變得很容易感到疲倦,就像剛剛其實也才只散步了一會兒,她就覺得有點疲憊了呢!
見女兒進房裡歇息後,駱守義正要去赴友人之約,想不到才剛踏出大門,就看見一抹風塵僕僕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那高大挺拔的身形似乎有些眼熟啊……
駱守義仔細一看,臉色瞬間大變!
喝!眼前這個男人,不正是殷拓凡嗎?
好想揍他、好想揍他……
駱守義覺得自己的手好癢,真想要好好地教訓這個膽敢佔他女兒便宜卻又不打算娶她的傢伙,然而他才剛答應了女兒不怪他,這會兒也只好暫時按捺住想揍人的衝動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駱守義口氣不佳地問。
他雖沒動手揍人,卻也沒打算給這傢伙半點好臉色看。
「我來探望允兒的,她還好嗎?」殷拓凡說道。
其實早在幾天以前他就已經抵達江南了,但是為了探聽她的下落,他花了好一番功夫。
江南之大,原本想找個人宛如大海撈針,但是他想到駱允兒懷有身孕,應該會請大夫來診視,於是他便從各處的大夫那兒著手,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探聽到了她的消息。
「允兒很不好。」駱守義故意這麼說。
殷拓凡一聽,臉上立刻浮現焦急的神色。
「我這就去看看她!」
「等等!你去看她做什麼?你又──」駱守義本來想脫口說他「又不是大夫」,但又猛地想起這傢伙確實是個大夫,只好硬生生地改口說道:「你又不是她什麼人,憑什麼進屋去看她?」
面對駱守義的質問,殷拓凡毫不猶豫地答道:「我會是她的夫婿,會是保護、疼愛她一輩子的人,也將是她孩子的爹。伯父,請你將允兒嫁給我好嗎?我絕對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不再讓她傷心難過的。」
「嗄?」駱守義詫異地怔住了。
不是說這傢伙有什麼苦衷,沒辦法娶允兒為妻嗎?怎麼這會兒這小子卻開口向他提親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駱守義的心底充滿了疑惑,不過,看在這男人一臉誠懇的分上,他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好好地解釋清楚。
女兒的終身幸福最重要,至於友人那邊,也只好晚點兒再過去了。
「好吧!我們先找個地方談談。」
「不行。」殷拓凡一口拒絕。
「什麼?」不行?
好哇!這傢伙的膽子未免太大了點!女兒還沒娶進門呢,就膽敢跟未來的岳父大人唱反調!
殷拓凡解釋道:「您剛才不是說允兒身體的狀況很不好嗎?我一定得先去看看她才行。」
就算是天大的事情,都比不上駱允兒重要。
駱守義聞言挑眉,看著殷拓凡那一臉認真的表情,他的眼底不禁掠過一抹欣慰的光芒。
「放心吧!允兒好得很,我剛才是故意嚇唬你的。」
「那她現在……」
「她剛剛才進房去歇息,你應該不會想要吵醒她吧?」
殷拓凡一聽,便立刻說:「不,當然不。讓她多休息吧!」
駱守義點了點頭,對眼前這個傢伙開始有一種「岳父大人看女婿,愈看愈滿意」的感覺了。
*** *** ***
駱允兒從一場美夢中醒來。
夢中,殷拓凡陪伴在她的身邊,待她溫柔而深情,讓她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從夢中甦醒後,駱允兒睜開眼,心裡縈繞著戀戀不捨的情緒,她真的好想要繼續待在有他的美夢之中……
「你醒啦?」
聽見這個熟悉的嗓音,駱允兒整個人驀地一僵。她驚訝地轉頭,就見殷拓凡在她的床邊!
深濃的思念與滿溢的深情在這一瞬間全湧了上來,讓她的雙眸立刻泛起了一層淚光。
她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的俊臉,捨不得眨一下眼,就怕眼兒一眨,他就要從面前消失了。
「不,我還在睡夢中……」她囈語般地輕喃著。
一定是她還沒有從剛才那場美夢中醒來,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會看見殷拓凡守在她的床邊呢?
她可沒忘了自己人在江南,而殷拓凡遠在京城,他就算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兒呀!
聽見她傻氣的回答,殷拓凡不禁愛憐地笑了。
「還在睡嗎?那我得想辦法將你喚醒了。」
「想辦法?什麼辦法?」駱允兒怔怔地問。
殷拓凡的回答是緩緩地低頭,吻住她的紅唇。
他熾熱的氣息,讓駱允兒心醉神迷,情不自禁地回應起他的親吻。
兩人吻得難捨難分,直到彼此都快喘不過氣了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