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戴著我送你的手錶。」他既驚訝又高興,還有高漲的滿足感,由此就可以看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是啊!」她淒楚地笑一笑,不像他這麼愉快。「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一旦習慣某種行為,就會一直持續下去,很難改變。」就像她對他的愛,明知不可為而為,結果搞得自己渾身足傷。
「孅孅……」
「不過,最近我打算換表。」該是改變的時候。
「為什麼要換表?」他超不爽的。「因為手錶太舊了嗎?還是你覺得舊不如新,有更好的機會出現就快點把舊東西淘汰,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他在暗示她有了侯希文,就忘了他這個舊愛,邏輯有些可笑,卻充分反應出他的心情。
「這支表早就該換了,常常故障,時間又不准,越來越不好戴。」她可能沒聽懂他的意思,卻說出對的回答,至少是能刺激他的答案。
原庭培更不爽了,心想她果然被侯希文帶壞了,居然還懂得用隱喻的方式諷刺他,看來不用力更正不行了。
「對了,庭培哥,你有什麼事情找我?」聊了半天,她總算想起正事。
「唔……」突然問被她這麼一問,他反而語塞,先前想要跟她說清楚的念頭一掃而光。
「我……」是想說清楚,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最糟的是他沒有立場說清楚,只能支吾。
「我是來問你鑰匙圈做得怎麼樣了,對,就是為了這件事。」好險最後他總算掰出一個理由,羅孅孅越聽越迷糊。
「我們今天早上才決定要用鑰匙圈當贈品,連設計圖都沒有,不可能有進度。」庭培哥是怎麼回事,問了一個連新手都不會問的蠢問題,而且他不是新手。
「對哦,這件事今天早上才決定,不可能馬上做好……」笨蛋,想找借口也得找一個不會穿幫的,他這麼笨手笨腳算什麼?
「庭培哥。」羅孅孅好奇地打量原庭培,他一臉尷尬。
「什麼事?」他搔搔頭,拚命罵自己笨。
「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跟我說,不必拐彎抹角。」或找理由。
原庭培差點衝出口問羅孅孅是不是在喜歡侯希文?但他怕萬一答案是肯定自己會受不了,心情矛盾到快要死掉。
「下個星期的街頭調查,你也會參與嗎?」他是真的很怕聽到肯定的答案,箇中原因他並不清楚,但他就是害怕聽到答案。
「我會一起幫忙做市調。」她以為他又要阻止她,不讓她去街頭調查,臉上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堅決。
「我知道了。」
結果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還點頭。
「waiter!」接著他索性招來服務生,點了一頓豐盛的下午茶,挑明他請客。
「既然來了,總得吃飽再走,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光擔心她會不會喜歡上侯希文就飽五分,和那混帳爭執又氣飽五分,加起來總共滿分,難怪他現在才覺得餓。
原庭培總算恢復一貫的幽默,羅孅孅樂於和他共進下午茶。他們聊天聊地,聊共同的朋友,聊曾經一起攜手走過的歲月。
「小妍和唯尊兩個人真的很絕……」
「沒錯,哈哈……」
彷彿到了今天,他們才真正發現彼此,才開始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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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飛逝,轉眼間又過一個星期。
在這個星期中,羅孅孅彷彿經歷了一場戰爭。先是只花半天的時間便搞定鑰匙圈的設計稿,緊接著跟各大學的電影系接洽,請求派員支援。連續徵詢了幾所大學以後,終於有一所大學回應,願意讓他們的學生幫忙做街頭調查當作實習成績,等確定工讀生有著落以後,又得回頭催鑰匙圈的生產工廠,請他們加快腳步,然後還得跟網頁設計工作室接觸,討論成立部落格的事宜,一整個就是忙。
「我和工讀生一起去街頭做市調,公司這方面就拜託你了,我一整天都不會進公司。
星期六的早上,公司本來就放假,但由於做市調的關係,羅孅孅只好犧牲假期,連帶著拖累侯希文。
「今天外面的氣溫很低,你不該去的。」侯希文蹙眉看窗外的天色,暗也就罷了,天氣還冷颼颼,實在不是一個適合做市調的日子。
「你怎麼跟庭培哥說同樣的話?」羅孅孅抱怨。「你們好像只要天氣稍有變化,就以為我一定會不支倒地,我又沒那麼脆弱。」
對,她是沒那麼脆弱,但也不夠堅強,只要心愛的男人隨便哄幾句話,便會倏然解除心防,從她這幾天又突然發亮的臉色就可瞧出端倪。
「我只是替你擔心,沒有別的意思。」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情形對他不利,自己得小心應付。
「不必擔心。」她捲起袖子讓他看證物。「你看,我還有肌肉呢!」她拚命擠出小肉球。「別忘了我有在鍛煉身體,不再像以前那麼容易倒。」
這倒是真的,她真的很努力,為了贏得原庭培的尊敬,她幾乎是拚了命學習各種事物,其中最熱中的就是健身。
「好吧,你自己多小心。」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再叮嚀就顯得囉唆,況且他也真的有許多工作待做。
「沒問題,等著我的成果。」她決定大展身手,讓大家見識她的工作能力,進而認同她的工作能力。
侯希文只是微笑,沒說什麼。
「羅姊,該準備走嘍,大家都在車上等你!」辦公室外工讀生喊得震天價響,提醒羅孅孅沒時間了,得趕快瘧人。
羅孅孅匆匆放下袖子,拿起包包和針織外套,隨口跟侯希文打了一聲招呼就去和工讀生會合,他連說再見都來不及。
侯希文搖搖頭,不知道該拿她旺盛的企圖心怎麼辦,阻止她?隨她去?得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