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艷挑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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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老人家耳背,直至她已近在數尺才聽到鏈子聲,回頭看見她,抱著柴的老伯活像看到鬼。

  「那個、那個……」老伯笑得好尷尬,邊囁嚅邊往後退。「我拿柴燒熱水,待會兒就把熱水送過去了哦!」不等她說話,立刻一溜煙地跑掉。

  攀談再次失敗,孫沁淡嘲一笑,早已習以為常。見老伯去得匆忙,柴房的門忘了關,百無聊賴的她什麼也沒想就直接走了進去。

  一進到裡頭,木柴混和灰塵的味道撲鼻而來,她才驚覺她進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想找木棍把他敲昏嗎?

  念頭一轉,美眸還真的開始下意識地尋找,察覺到自己的舉動,孫沁不禁啞然失笑。想什麼呀,每根柴薪都那麼大,藏得住嗎?她真被他搞得有點思緒錯亂了。

  她無聲歎口氣,正要走出柴房,一瞥而過的眼界裡卻有東西頓住了她的步子。孫沁回頭,看到一堆捆疊的木柴置於角落。

  木柴在柴房裡隨處可見,乍看之下並沒有異樣,但她既然會被這堆柴給拉住視線,表示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她走近細看,果然發現和其他木柴相較,這堆柴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似放置許久沒人動用,但底下鋪放的麻布卻只有覆著淺淺的塵埃。

  孫沁心知有異,蹲下身子,雙手抓住麻布用力一拉,應該沉重難動的木柴堆卻毫不費力地被輕易拉開,原本的位置下方出現一個暗門。

  找到了!孫沁喜上眉梢,急忙把暗門拉開,裡面的東西卻讓她愣怔——

  怎麼會是銀票?!

  原以為會看到他所搜集的文件證據,卻發現了出乎意料的東西。她伸手撈出,一疊疊的紙全是京城各大錢莊開出的銀票,所有的面額相加起來,足以買下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

  他不是很窮嗎?為什麼有這些錢?孫沁咬唇。分不清梗在心頭的沈窒是失望還是震驚?沒想到他不只奸詐,還是個表裡不一的守財奴……

  算了,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都不關她的事。她壓下所有的想法,正準備將那些銀票放回,卻突然心生一計,她思忖了會兒,反而把所有銀票全都拿出。

  會藏得這麼隱密,表示他對這筆錢相當重視。現在立場顛倒了,老是被當成傀儡掌控的帥,開始要伺機反擊。

  *** *** ***

  當項沛棠回到家時已經是太陽西下,整個下午又在外頭放了不少消息的他,笑得燦爛不已。

  不過,當他踏進院落,所見情景讓他的笑當場僵在唇畔。

  他看到、園子中央、有一個澡盆、裡頭、有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正毫無遮蔽、大剌剌地、演出香艷刺激的沭浴圖。

  那雙美腿還蹺得老高,在夕陽餘暉下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項沛棠趕緊側身偏移了目光,秉持著非禮勿視的高貴情操,萬分艱難地靠近。

  「……你在做什麼?」不怕被人看也不用這麼豪放吧?

  「淨身。」孫沁倒是泰然自若,還掬水從肩頭流洩而下。

  「在、在屋子裡淨身不好嗎?」老天,光聽水聲他都替她臉紅了。

  他侷促的模樣讓孫沁暗嗤了聲。不屑看就別看,沒必要裝成這樣,明明心機深沈,卻用人畜無傷的態度騙過了所有的人。

  「不好。」她舒適地往後靠,看著上方的橘黃天際。「要從房裡把水舀出來很累,倒不如直接在這裡淨身,最後澡盆一推,簡單省事。」

  稍早送熱水來的大嬸聽到她如此要求,眼睛瞪得好比銅鈴大。反正這屋裡也沒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沐浴又如何?若真能引來一些垂涎者,她反倒高興。

  「你、你——」項沛棠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小心著涼。」

  想到她現在未著片縷,就有股烈焰燒得他喉頭乾啞。拜託,每天晚上同榻他就已經夠煎熬,別再給他試煉了。

  「我洗好了。」孫沁大方起身,水珠順著她完美的曲線流下,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耀著光芒。

  只是眼梢餘光一瞥,項沛棠就已心神蕩漾。夠了,他必須暫時撤退,不然他的計劃極有可能在今晚就因把持不住而功敗垂成。

  「我去看晚膳好了沒。」他快步奔離,完全不敢朝她的方向看去一眼。

  那堪稱落荒而逃的舉止讓孫沁揚起了笑,但一想到這或許是他裝出來的假象,那抹笑又緩緩消褪了。

  她拿起吊在盆沿的棉巾抹乾身子,好整以暇地將衣物一一穿上,然後吃力地將澡盆推倒。看著水在草地上蜿蜒而過,她的心情好輕鬆。

  只要不用再舀水累得半死,她一點也不介意春光外洩,真的。

  *** *** ***

  吃過晚膳,項沛棠端著湯藥回來,揚笑的臉有點欲言又止,把碗遞給她。

  孫沁接過,把藥喝掉。

  她一直在思索有什麼方法可以避開這碗藥,卻無計可施。因為他會盯著她喝完,還會誘她說話確定她已經喝下肚,若要乘隙倒掉或是含在嘴裡矇混過去都行不通。

  「我說……」項沛棠接過空碗放到桌上,然後朝她咧了個友善的笑。「柴房那種地方髒,不太適合你去。」

  這麼快就發現了?孫沁挑眉,有些期待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怎麼說?」她裝傻。

  項沛棠哭笑不得。還玩啊?要報復他今天上午的惡劣也不用這樣嘛!

  「就一疊紙啊,白花花長得很像銀票,還我好不好?」他涎著臉繼續交涉。

  負責柴房的老伯很聽話,跟他說那些柴是用來做風水的,老伯就真的沒動過。而且不是他誇口,這宅院的破舊樣從沒引來為財上門的偷兒,更別提會找到柴房去。結果她姑娘才來三天,那些銀票就不翼而飛,不用想也知道兇手是誰。

  「你不是窮到連僕傭都養不起?」孫沁斜睨著他,用他之前說過的話反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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