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艷挑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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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算了,別麻煩了,好重,我快抱不動了。」不等她回答,項沛棠主動放棄,快步走向門口,用肩將房門頂開。

  原本還有些細語對話的院落瞬間變得安靜無聲,在看到他們兩人的模樣時,留下守衛的幾個士兵們個個都瞪大了眼。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御史大人抱著俘虜,笑得一臉心滿意足,而他的身上只穿單衣,脫下的外衣則披在俘虜的身上,再加上剛剛兩人在房裡獨處,那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

  「辛苦了。」項沛棠開心地揚笑,一一頷首招呼。「孫姑娘已經被我收服,大家可以放輕鬆,不用那麼緊張。」

  收服?用什麼方式收服啊——每個人不約而同都想到同一件事,不禁心猿意馬,窺探的眼全往孫沁瞄去,很想看看隱於外袍底下的會是什麼樣的春光。

  一接觸到眾人了然又曖昧的眼神,孫沁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什麼都看不到,卻也因此誘發了無限的綺想,還用另有涵意的話,引導眾人偏邪了念頭。

  然後,項沛棠又揚聲開口了——

  「從今晚起她就住我房裡,由我顧著。府裡的守衛都可以撤了,只要照之前那樣在外頭警戒就成,屋裡別派人巡邏,我不想被打擾。」

  語音方落,即聽到驚訝的抽氣聲此起彼落,項沛棠卻恍若未覺,不給屬下發問的時間,直接邁步往寢房的方向走去。

  那迅捷的模樣,看在眾人眼中全成了迫不及待。

  第三章

  一路上,項沛棠輕哼小調,感覺心情很好。

  孫沁覷了他一眼,淡淡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臉上,如此溫文俊雅,卻又隱隱透著難以析透的邪魅。

  他不是把她關進大牢套上層層的枷鎖,也不是派人輪番逼問、屈打成招,而是帶進他的房裡。她不懂,從一開始,他對她並無任何非分之想,這麼做除了徒增危險、把他的名聲毀壞之外,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彷彿意識到她在看他,項沛棠低頭,對她慵懶一笑。「你會怕嗎?」

  那問法若被不知情的人聽見,真會誤以為他抱她進房是要做些什麼了。

  「不怕……」迷惑敵人已經成了一種本能,孫沁低頭,嬌羞低喃。

  真的不簡單,她隨時隨地都維持著好演技耶!「哈哈哈哈——」項沛棠忍俊不禁地仰頭狂笑。

  懶得去猜他為何大笑,孫沁倚靠他的胸膛,看似柔美溫馴,其實心裡正忙著運轉狡猾的心思。

  以為綁住她的手,就等於廢去她一身武功嗎?她根本沒把這個束縛放在眼裡,沒在獨處時將他打倒,全是因為鎮守的官兵尚在,貿然行動只會讓他們更提高警覺,在無法確定能絕對成功地逃脫前,她不會輕舉妄動。

  沒想到,他卻提早撤了這些守衛,這等於是把大門敞開歡迎她離去。

  自信將成為他的敗筆,不管他的動機為何,撤除兵力會是他最愚蠢的決定!孫沁凝聚內力,準備一進寢房就突起攻擊,卻發現修煉多年的真氣蕩然無存。

  她心頭一凜,強自鎮定,試著再次運集內力,卻驚駭地發現狀況依然。怎麼會……憶起那碗藥,她抿緊了唇,不知該怒還是該笑。

  難怪他說時間到了,難怪自她喝下藥他就一直和她東拉西扯。更難怪思慮周密的他敢撤除鎮守——他剛剛問她那些問題,為的不是審問,而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拖延時間等藥效發揮,才會連她拒絕回答也毫不在意!

  「我想你應該注意到了。」用腳踢開門,項沛棠進房,再把門踢上,笑嘻嘻的臉上一點歉意也沒有,還教訓她:「以後人家給的東西別直接喝下,至少問一下好有個準備。」

  任他把她放在榻上,抽走覆住她的外袍,孫沁淡笑,麗顏不見絲毫怒火。

  「問了,就能不喝嗎?落在別人手中,命就不屬於我,多問又有何用?」無妨,內力不是她唯一的依賴,她還擁有許多優勢。

  「這麼隨遇而安?我還真想看看你失控的樣子。」項沛棠促狹地說,從一旁的櫃子取出東西。

  喀、喀幾聲輕響,孫沁感覺腳及手多了些許重量。

  低頭一瞧,兩邊足踝各被套上金環,金環約她的手指粗細,之間相連的金色細線不到一尺長,限制了行動,使她只能優雅邁步,無法拔腿狂奔,更沒辦法踢人。縛於身後的手看不到,但她可以想見,手腕上應該也被套上了金環。

  項沛棠開始拿刀子割她手上的繩索,割得他大汗淋漓,好不容易才割斷。

  「都受傷了。」拆掉麻繩,看到她手上的紅痕,他憐惜地低歎。「換成這特製的手環腳鐮應該會舒服些,別看它們細,這可是皇上御賜、由千年寒鐵鍛造而成,連寶刀都砍不壞,現在你沒了內力,更是扯不斷。」

  孫沁將手往兩旁一拉,感覺手環之間的距離更短,約莫只有半尺。

  「起來一下。」項沛棠趕她。「睡到一半被你們吵醒,我好累,想趕快上榻了。」

  孫沁依言起身,看他忙碌地從一旁的木櫃搬出被褥,捲成長條狀堆在床榻中央,擺明要劃分楚河漢界。

  明明不碰她,為何又刻意在其他人面前造成誤解?孫沁黛眉擰起。他不放她走,除了逼問「天水宮」的秘密外也沒別的了,但他並不是像其他人一樣用盡嚴刑逼供,而是表現出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讓她無法預測他下一步想做什麼。

  現在的她要擊倒他依然是輕而易舉,但失了內力,她無法以輕功翻越高牆,更沒有把握能避開屋外八人來回的巡邏及追捕,不管是殺了他或是以他為要脅,都只是徒害自己受罪,一點也不值得。

  與其如此,她倒不如留下來,弄清楚他在弄什麼玄虛再伺機逃離。心思細膩的她被俘的次數屈指可數,面對那些妄想從她身上問出任何機密的人,從來沒有人能夠得逞,反而付出更慘痛的代價——他,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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