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令怡抬頭直直瞪著他,目光含嗔帶怨,卻令他心情大好了起來。
「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你說什麼!」他不正經的回答讓她更氣了。可惡!這男人果然幼稚得厲害!
她氣惱得只差沒用跺腳來發洩怒氣,卻立即發現那樣的動作並不屬於她的行為範圍,她只好再一次將自己的失常歸咎到眼前的男人身上。
他嗓音低沉的重複道:「我說你好可愛……」她在他懷中的感覺出乎意料的好。
「可愛?!你在說什麼鬼話!」賈令怡聲音冷了下來。「可愛」這個形容詞從來不曾用在她身上,過去不是,現在不是,以後當然也不會是。
她怎麼也無法想像居然會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稱讚」她可愛,那還不如一刀砍死她比較痛快!
兩人離開日本料理店有一段距離,賈令怡的理智開始一點一滴的回到腦子裡。
「走吧。」梁家寬也不理她,自顧自地開了車門,將她塞進車子裡,細心地為她拉上安全帶,仔細把好,這才繞到另外一邊上車。
「走?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裡?」
「去應該去的地方。」他笑,卻莫名地有說服力,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響應才好。
「到底是哪裡?」雖然想打開車門跑掉,但貼在她身上的那條安全帶好像有千斤重,壓得她心口沉甸甸的。
賈令怡不安地抿了抿唇,不敢承認自己心裡隱約有著一絲期待。
那樣的情緒太過陌生,讓她一時間只能在嘴上逞能,手緊緊抓住胸前的安全帶,卻不曉得這條安全帶能不能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眼前的男人大過危險,遠超出她原有的認知。
檔案上的照片根本拍不出他身上所散發的魔魅氣息的萬分之一,資料上白紙黑字寫著的一切,跟眼前的他更是大相逕庭,彷彿他們當初調查的「梁家寬」是另外一個人,她怎麼也無法把資料跟他本人連在一起。
難道是當初調查錯人了嗎?
還是眼前的男人,其實是別人頂替?
從來不曾懷疑「黑色事務所」的調查會有誤差的可能,賈令怡緊盯著駕駛座上的男人,神情有些緊張。
「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我?」心裡篤定她不會逃,也不怎麼想逃,梁家寬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發動車子。
「你……」她的聲音有些軟弱,連她自己都不太適應。
看著車子緩緩駛離日本科理店,賈令怡心跳加速,莫名的期待像針輕輕戳刺著她的心,既想知道梁家寬要帶她到哪裡,卻也同時害怕著他無法預測的下一步。
「你就這樣把我載走,那你妹妹怎麼辦?」
大手穩穩掌握著方向盤的男人,只是繞富興味地看了她一眼,深幽的目光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也讓賈令怡更加緊張。
他會發現她是在試探他嗎?
還是會發現她知道的事情遠比他以為她知道的還要多?
「我不曉得你那麼關心盼盼。」直到她的心提到喉嚨老半天了,他才慢吞吞地開口。
一開口,就是驚人之語。
「要不是你響應了我的吻,或許我該懷疑你根本是為了接近盼盼而特意來吃這頓飯。」
「誰響應你的吻了?你在胡說什麼!」她惱羞成怒,氣得差點撲上去咬他。「我的匕首呢?快還給我!」
「那得看你是不是能讓我滿意了。」梁家寬淡淡一笑,輕輕舔了一下嘴唇,彷彿提醒著她,剛才那個吻他還意猶未竟。
「你!」賈令怡被逼急了,一咬牙就撲了過去,小手在他身上亂摸,試圖找出那柄匕首的蹤跡。
那把匕首並不長,但也沒有短到可以藏在口袋裡而不會被人發現。他上車後沒有碰車上任何東西,所以那把匕首一定還在他身上!
心念一定,她更加積極地尋找,卻同時發現他的體格很好,縱然西裝筆挺,純男性的粗獷還有熱度,卻不是整齊的衣裝所能隱藏的。
她越是碰觸他,越是覺得自己的手指彷彿感染了他的熱度,讓她連臉也熱燙了起來。
「嘿!別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扒了我的衣服嗎?」
「誰想扒你的衣服!」
「不就是你嗎?」他偏頭在她耳畔落下一吻,讓她驚跳了起來。
「你!」看到他得意的笑容,她暗自氣惱。氣自己怎麼輕易就中了他的計,被他又摟又抱又親的;卻沒發現自己的臉紅得快要燒起來了。
向來對愛情冷感的賈令怡並沒有談戀愛的經驗,而眼前這男人讓她感到無所適從,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更不知道該怎麼抵擋他,只能被他逼得退無可退。
「嘿!別心急。」梁家寬咧嘴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將她的長髮弄亂。
從來沒有人這樣撥弄過她的頭髮,賈令怡有些發窘,突然氣惱起自己今天必須扮演的角色是斯文秀氣的賈家二小姐,才不得不把頭發放下;平時不需要和家人一起出席的場合,她總是將一頭長髮紮成馬尾,連一根髮絲都不曾凌亂過。
眼前這男人卻彷彿和她萬分親暱一樣,手心的熱度讓她腦門熱烘烘的,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異樣的感覺。
「別碰我的頭髮!」她暗惱,隨即發現自己又被逗出了更大的反應,不禁更氣了。
「好,聽你的。」梁家寬唇角勾起,看起來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他有些粗獷的臉龐看起來更具危險性了。
「你……」他突然的讓步讓她有些怔愣,看著他莫測高深的側臉,她一時間竟然呆掉了。
梁家寬也沒搭理她,只是頗富深意地瞥了她一眼,方向盤一打,車子平穩駛上馬路,迅速駛進車陣中。
她一路上緊抿著唇,實行不理身旁男人的政策,不管他開口說什麼,她一概裝傻不回話。
對她拒絕溝通的態度,梁家寬非但不以為意,反而因為她多變的性格,以及強烈的情緒反應而更覺有趣。
第2章(2)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駛進一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停妥了車子,在打開車門前,他好整以暇地側頭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