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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李君蒙忽然若有所思,望著這房子……

  *** *** ***

  李家祖屋有兩棟樓房,後來增建的這棟樓房是屬於李君蒙的部分,薛家安就住在三樓。兩棟樓房其實是共通的,每個樓層都有門可以穿梭來去。

  「家安哥哥——」李寶貝抱著枕頭從隔壁棟跑過來,自己打開門就走進來,很自動的把門關上。

  「叔叔。」薛家安立著枕頭蓋棉被坐在床上看書,連頭都沒抬。

  「家安叔叔,你幫我跟雨歌還有時影說,我要跟你一樣每天睡到中午,我不要上學,我要跟你在一起玩!」她爬上床,枕頭丟在一邊,就撲進薛家安的懷裡,把他手上的書都撞掉了。

  這小丫頭一定每天晚上都要來這麼一次才甘願嗎?還好有棉被,第一天被她撞到的肋骨到現在還悶痛著。

  「你成績那麼差,我拿什麼去跟你父母說?你還是到學校去用功吧。」薛家安從後頭拉起她的兩條長髮辮,正打算把她從身上扯開。

  「我不要,我喜歡你啊!家安哥哥——」兩隻小手緊緊抱著他。

  「叔叔。」再一次糾正,拉著兩條髮辮的手慢了動作。

  「家安叔叔,我本來長大以後要嫁給時影,但是時影現在是雨歌的了。」說起這件事,她不免又歎氣。

  「你說過了。」薛家安扯起眉頭,聽不下百次了。

  「我還沒說完嘛!」她在他身上爬,兩隻小手爬上來抱住他的脖子,圓滾滾的雙瞳望著他發亮,笑嘻嘻地說:「我跟雨歌說過,我以後不會跟她搶時影了,等我長大,我要嫁給家安哥哥,那到時候你要娶我哦!」

  「我是你叔叔。」薛家安瞪著她白皙稚嫩的小臉蛋。

  「家安叔叔。」她以為又被糾正,立刻改了口。

  薛家安也知道她沒聽懂他的意思,本來想跟她說清楚,想了想問她:「那雨歌怎麼跟你說?」

  「雨歌說她沒有意見啊!她說只要時影同意,你也答應要娶我,那我就是你的新娘了!」所以她要趕快趁家安還沒有新娘的時候,先搶位置。

  藍雨歌居然把爛攤子丟給他和李時影來收拾。薛家安面無表情,心裡卻開始罵起藍雨歌來。

  「你先去問時影,等他同意再說。」他的手不知不覺玩起兩條髮辮,長長的髮辮纏繞著手指,髮絲柔順冰涼,摸起來很舒服。他想,他以後也要找一個有長髮辮的女朋友。

  「我問過啦!」一口小白牙閃爍,天真童顏對著他笑吟吟。

  薛家安忽然覺得不安,那對夫妻該不會同時決定把壞人推給他做?「他怎麼說?」

  「時影就是笑而已啊,那就是說他也沒有意見,只要你點頭就好了啊!」她摟著他的脖子,笑得好不開心。她當然知道家安哥哥一定會娶她的嘛,她這麼可愛。

  笑……是苦笑吧。薛家安扯起眉頭,直瞅著一張天真無邪的開懷笑顏。當初她聽到李時影不能娶她,馬上就大哭了,有好一陣子都跟著李君蒙住,不肯理李時影。

  「家安哥哥,我要嫁給你哦,你不能跟時影一樣娶別人,等你跟我一起長大,我要當你的新娘!到那時候我叫李老大把兒童百貨改成婚紗公司,我要跟你一起拍那種很大很漂亮的照片,給大家看。」

  「那叫婚紗照。」薛家安望著兩隻緊緊圈住他的小手。其實她還小,慢慢長大以後就會知道「叔叔」是不能跟她結婚的,想那麼多做什麼。

  「那我要跟你拍婚紗照,好不好?」一到了她睡覺時間,她那雙眼睛就開始閉上了,小頭顱靠著他肩膀,小身軀慢慢往下滑。

  「……隨便。」兩手抱住她下滑的小身子,「你回去房間睡。」

  「不要,我要跟你睡。」說著,她就睡著了。

  李時影和藍雨歌到底知不知道,他回李家是為了祭祖,不是為了當他們女兒的保母!

  還有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李君蒙!把他丟在這裡兩個禮拜來不聞不問,他今天早上打電話回家找母親,接電話的居然是父親——這兩個大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要找時間回家看看……他低頭,望著李寶貝在他的懷裡睡得香甜。唔,其實也不是那麼急,過幾天再說吧。

  他把她的枕頭擺好,掀起棉被小心翼翼地把她搬到身邊的位置讓她躺好,為她蓋上棉被,拿起書繼續看。

  不一會兒,一個小身子就往他身邊擠,四肢像八爪章魚似的把他吸住了。

  他像習以為常沒半點反應,只是嘴角微微揚起,翻了書頁。

  *** *** ***

  中午的陽光直落屋頂,廚房裡傳出忙碌的聲音,把一串低語聲蓋掉了。

  「……以人重視你,如果我們繼續仇視彼此,只會讓以人難過,所以這次就讓我們公平競爭吧。以後不管以人選擇誰,都必須祝福對方。」李君蒙手裡忙著炒菜,耳邊掛著藍芽耳機和薛以王說道。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李君蒙都把一盤菜炒好了,才聽到他說:「你還住在那裡?」

  李君蒙扯起了嘴角,把一盤菜盛上來。「玲姊跟你說的吧?她前天回來看到我嚇了一跳,我想她應該已經打過電話給你。你放心吧,現在以人有我照顧,玲姊已經安心回去陪她母親養病了。」

  「這就是你說的『公平競爭』?」一聲冷哼從耳機裡傳來。

  「薛以王,我已經盡到告知的義務,至於要怎麼追以人就各憑本事了。」他按掉電話,把幾盤菜端出廚房,在餐桌上排好,脫掉圍裙的同時,望著後院蹲在地上拔雜草的身影喊道:「以人,可以吃飯了。」

  薛以人轉過身來,狐疑地瞥他一眼。

  本來他說,一趟車開上來,他吐得身體很不舒服,想留下來住幾天,當然房錢他會照付。

  她這裡是民宿,既然他想當客人投宿,她自然讓他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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