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真的是件這麼容易的事嗎?」柳森羅輕喃,又往她逼近了些。
他的靠近嚇得她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口。
她怎麼可以遺忘!他們曾經並肩打下多少江山,這些對她來說真的一點也不重要嗎?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捉我?」快要嚇死的姬巧蓮好不容易終於壯起膽子,不再結巴的問出心頭的疑問。
「哼!」冷哼一聲,對於她那種瑟縮的模樣很是不滿。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那個傲然、冰冷的姬巧蓮跑去哪裡了?
又或者她只是皮相相似,其實他的屬下真的認錯人?
突然間,柳森羅大手揚起——
「啊——」不知道他想幹麼的姬巧蓮以為他動了殺念,無助地閉眼尖叫。
聽到從她口中不斷竄出的「魔音」,柳森羅皺了皺眉頭,手往下一捉,便扯去她的半截衣袖。
雪白藕臂上一朵紅梅綻放,再加上在她胸前晃蕩著的碧玉,在在都清楚的告訴他,他並沒有認錯人。
眼前這個柔弱的小女人和失蹤已久的姬護法果真是同一人。
她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
「你快放我回去,我會讓王爺不和你計較的。」緊閉著眼,姬巧蓮嚇得如秋風中的落葉直發抖,但仍不忘抬出駱世傑來嚇人。
「哼!他不同我計較就算了嗎?」心中濃濃的恨意繚繞,柳森羅脫口而出的話語顯得更加森冷。
不說過往的恩恩怨怨,就說他竟敢奪了他的女人,這筆帳就有得算了。
聽出他話中的恨意,原本嚇得像只小老鼠的姬巧蓮立刻激動地抬起頭,問道:「你想對王爺做什麼?」
「你很在乎他嗎?」伸手勾起她那尖細的下頷,逼她看著自己。
他薄唇冷冷的牽起一抹笑,眸中閃過一抹陰厲。
「我不准你傷害他。」她著急的想要護衛相公,卻完全忘記自己目前的處境。
柳森羅聽了,眸子裡的恨意更盛,語氣森冷地說:「你真的忘了你那些小兔子了嗎?」
從前,為了不讓她為任何東西墮落和心軟,凡是她喜歡的東西,即使只不過是一些小東西,他一向都是毀之而後快。
要成就大事的人,是不能有太多無用的感情的。
很顯然地,她已經把這些都忘了,他不介意提醒她。
畢竟只有毀了駱世傑才能消去他的心頭之恨,也才能讓他的姬護法重新回到他身邊。
「什麼小兔子?」睜著眼,姬巧蓮滿眼不解地望著他。
她不懂,為什麼他一副好像很瞭解她的模樣。可她壓根就沒見過他,甚至對他沒有一丁點印象。
「真的忘了嗎?你忘了那些被找煮成兔湯替你養身體的小兔子了嗎?」那時她還為了那些小兔子紅了眼眶呢!
柳森羅的用意是在逼她想起一切,希望逼她再次成為當初那個冷靜而自持的女人。
那樣的女人才能為他所愛,也才能為他所用。
兔湯?!
某些畫面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逝,她想捉住,但卻什麼也沒捉到,她依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但即使什麼也想不起來,一股噁心的感覺卻讓她冷不防的想吐,而她也真的乾嘔了起來。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恐懼和厭惡感更甚,她討厭他,十分討厭。
「真的遺忘了嗎?就算忘了,也不能逃離,這輩子直到死,我都不會放開你!」
「我不認識你,你快讓我回去。」他的觸碰讓她極度不舒服,忍不住伸手狠狠地將他的手拍落。
隨著馬車不斷往前飛馳,她的心也就越往下沉。
她知道自己離相公越來越遠了,他找得到她嗎?
一想到或許她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相公,她的心就好慌。
她想見他,好想好想……
一雙冷眼彷彿穿透她的思緒,柳森羅的魔爪猛地伸出,一把將她抱住。
面對他的舉動,姬巧蓮簡直是嚇壞了,她激烈地掙扎,但嬌弱的身軀卻硬生生被柳森羅一巴掌打飛出去,額頭重重地撞上車壁。
「不小心讓你溜出去飛了一圈,就翅膀硬了,竟然膽敢反抗我!」
翻轉她的身子,俯視著額頭泛著血跡的她,柳森羅冷冷的言語中聽不到半絲的憐惜。
曾經飛走的鳥兒如今捉了回來,就算要折斷她的翅膀,他也不會再讓她從他的手掌心中逃脫。
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大掌一揮,她的衣襟應聲而裂。
當白皙的雪膚在柳森羅的面前閃現,原本陰暗的眼神頓時染上一股淫邪的慾望。
以前是他大意了,以為她沒有那個膽子敢逃離他,所以不急著佔有她,才讓她有機會逃離,可這次……
欺身上前,他的魔掌才碰到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中的姬巧蓮,她立刻難以忍受地吐了他一身。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她在迷迷糊糊之間對柳森羅拍出一掌。
這只是一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反擊,在那一瞬間,她已經做下決定,一旦推不開他,她寧死也不願讓他碰自己分毫,她得為相公保住自己的清白。
這一掌來得突然,可是其中所蘊含的力道,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以為她武功全失,沒想到竟然還能攻擊他。
運行週身的氣血頓時凝窒,柳森羅愣住,為免氣血走岔,他忙不迭地盤腿坐下,試圖調整被她那一掌弄亂的氣息。
雖然姬巧蓮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怪怪神力就像那日在飄香院一樣突然出現,可她沒有時間去探究。
她知道現在是她唯一可以逃離的機會,她強撐著一口氣坐了起來,趁著柳森羅兀自調息之際,強忍住不斷往四肢百骸蔓延的痛楚,然後想也不想的就從急馳的馬車之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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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人呢?
眼一張,當房內的熟悉景物映入眼簾,姬巧蓮原本惶惑的心頓時安定許多。
初時的安心一過,那雙水眸開始努力地梭巡著。
她甚至不想去思索自己究竟是怎麼安然回到府裡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