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門邊驀地傳來房公公那宛若洪鐘的宣告。
想也沒想,簡東飛扯起她的手,不顧她的掙扎破窗飛上天。
他才不要笨笨地在那裡代大師兄迎接聖旨咧!
就讓房公公撲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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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門而入!
呵,好久沒有人膽敢做這事了,但此刻東方觀雲的心卻是雀躍的。
「她人呢?」大腳踩過破碎的門板,駱世傑劈頭就問。
東方觀雲懶洋洋的睨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你接旨了嗎?」
「接什麼旨?」駱世傑沒好氣地低吼,直接朝著皇上開炮。「你玩夠了嗎?」
這個該死的男人,算計誰都沒關係,竟然連她都一起算計下去。
「還沒耶!」東方觀雲好無辜地聳聳肩,萬分誠實的說。
重頭戲才要來呢!
「她在哪?」有些帳可以留著以後算,現在的他迫不及待想要見她。
看著駱世傑暴跳如雷,原本高懸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幸好他及時找到瞭解套的方法,想出了賜婚這招,否則還不知道這個向來意氣風發的男人要頹廢到什麼時候咧!
這陣子,他簡直被那成堆的公事弄到頭暈暈、腦脹脹,再不把他弄回為自己賣命,他絕對會英年早逝。
「她人呢?」不想多說廢話,駱世傑很直接地再問。
東方觀雲兩手一攤,「不知道耶!」
人的確是曾經住在宮裡,可人家有手有腳的,她自個跑了,他有什麼辦法呢?
「你……」氣得雙手發癢,心中一股弒君的念頭猛地竄起。「不知道就派人去找,就算翻遍京城的每一寸土地,也得把她給我找出來!」
嚇,這命令下得還真是理所當然,讓他差點忘後了到底誰是君、誰是臣了?
東方觀雲不動如山,只是懶洋洋地調戲懷中的妃子,然後問:「找她幹麼?你重傷未癒,還如此掛心國事,是想要替朕將那個欽命要犯給逮回來治罪嗎?」
「你不要以為你是皇上,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他想要打人的慾望已經強烈到快要控制不住了,那個罪魁禍首竟然還這麼不知死活。
「呃……」瞧那宛若地獄修羅的怒火,東方觀雲冷不防嚥了嚥口水。
好像真的不能再玩了,再玩,小命就要不保了。
「其實你也不用那麼大費周章。只不過在告訴你她的下落之前,朕要你答應朕一個條件。」
收起了慵懶態度,東方觀雲擺起身為君王的架式,趁機勒索。
「說!」現在休說是一個條件,就算是十個條件,他也會答應。
「待所有的事情了結之後,朕要你接旨迎娶朕為你尋的妻。」
「好!」駱世傑答應得毫不猶豫,他有預感,要是再拖下去……
驀地心一顫,就怕太遲再也見不著她!
那個該死任性的女人,等他找到她,看他要怎麼處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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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月高掛,夜風輕拂。
輕盈髮絲被微風挑弄,在那張白皙得幾近透明的臉上飛舞著。
細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一片肅殺之氣。
藉著暗夜之便,一身黑衣的她輕易地在廊柱之間穿梭,簡單地閃過了來回梭巡的守衛。
眼前的陰暗是那麼熟悉,熟悉到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心裡有股衝動想要轉身離開,可是一想到駱世傑重傷的模樣,她的心更堅定了。
該是時候,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算是不為自己,不為他,也該為枉死的潔兒和那些無辜受到牽連的百姓討回公道。
終於在躲過一隊梭巡的人馬後,姬巧蓮閃身而出,輕而易舉地尋著了佈置精巧的機關,俐落地打開密室大門。
「你終於來了。」就在她閃身而入的同時,耳際響起一記森冷的嗓音。
霍地抬頭,就見柳森羅像帝王般端坐在一張黃金打造的龍椅上。
「你知道我要來?」既然知道她要來,那麼他定是準備周全,今日只怕難以全身而退了。
她該害怕的,卻意外的平靜。
望著她那篤定的模樣,柳森羅瞇起眼,幽幽地說:「我本以為你不會墮落到忘了你爹的冤死和你娘的含恨而終,但從各地的分堂不斷被東方觀雲的人馬擊破,我就知道終有一天你會找上我。」
只是這醒悟來得太晚,他的手下只剩下一些殘兵弱將。
望著眼前這個冷然美麗的女人,柳森羅的心情其實是複雜,他愛她,卻也恨她,是她幫著他建立起眼前這一切,如今親手毀了它的也是她。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來成為我的後。」邪佞的笑容在柳森羅的臉上浮現。
他那癡人說夢的話語和自信,讓姬巧蓮忍不住湧起一陣作嘔的感覺。
他一向都是這樣,自信、張狂、殘佞,甚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可以繼續作夢,但這天下必然不是你的。」她開口戳破他的妄想。
就是這個男人一手毀去了她的人生,更毀去了她的夢想和愛情,所以她也要毀去他心中的嚮往。
「你……」恨啊!愛啊!就是這麼糾纏不清的情感,所以他才無法痛下殺手。
如今她竟是為了殺他而來,既是如此,他又何須留情。
「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嗎?」
她很聰明,卻還沒有聰明到他所以為的程度。
如果她夠聰明,就應該帶著東方觀雲的干軍萬馬前來踏平他最後的藏身之處,
或許她還有那麼一絲絲機會。
可惜,她竟是單槍匹馬前來,一如他所料到的,所以她今兒個注定會失敗。
望著他臉上的那抹自信和張狂,姬巧蓮揚起一抹冷靜的笑容,「或許我做不到殺了你而獨自活下去,但是……如果我鐵了心和你共赴黃泉,你說我做得到嗎?」
她想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