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放心,下不為例。」
帕德歐·墨裡尼,他的真實身份是義大利黑手黨墨裡尼家族教父的私生子,墨裡尼家族從事的事業非常廣泛,除了軍火買賣、毒品走私外,也有許多合法的企業組織。
教父除了正室所生的兒子史巴羅,另有許多情婦所出的私生子女,分別管理家族不同產業。
帕德歐專職金融業,股市、匯市、期貨操作,亦擔任洗錢的白手套。
打開筆記型電腦,點出容榆的照片仔細欣賞。
兩年多來,他也陸續接觸過不同的女人,甚至有時會刻意找像她的類型,但他卻只牽掛她,這次來台灣的主要目的,是希望釐清自己對她的情感。
她今天沒有跟他聯絡,這讓帕德歐心情有些煩躁,很少有女人能影響他的情緒,除了他的母親。
帕德歐感覺出容榆應該還在意他,否則,她不會在兩人碰面的剎那驚慌失措。
是什麼原因讓她刻意保持距離,偽裝冷漠?
他決定明天親自去找她問清楚。
*** *** ***
帕德歐拿著當年容榆給他的名片,找到她的工作室,位於東區一條巷子裡的一棟五層樓公寓,一樓是廣告工作室。
從對面走過來,工作室外面是一大片玻璃櫥窗,設計簡約高雅。
拿下墨鏡,透過櫥窗玻璃,他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輕推開玻璃門準備進入時,卻看見一個小小男孩搖搖晃晃地朝容榆奔來。
「媽咪!」穿著吊帶褲的可愛男孩奔入容榆的懷裡,她一把將他高高抱起。
帕德歐驀地驚訝不已。
她結婚了!她有小孩了!
為什麼看到這一幕會讓他的心受到強烈撞擊?!
她不過是曾在他生命中出現過十天的女人,不可能對他有太大的影響力。
但,為何他的心中感到窒息般的難受?
當初是他輕易放開她……
帕德歐擰著濃眉,不明白為何一向淡然的心情受到強烈衝擊,他不曾有過這麼明顯的情緒。
當他轉身準備離去時,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語言,讓他再度驚訝的回過頭。
「Mamma,tiamo!」(媽媽,我愛你!)小男孩用稚氣可愛的童音,在容榆的耳邊細語。
「墨德,媽咪也愛你。」容榆開心的在他柔嫩的小臉上猛親。
帕德歐抵在半開的玻璃門上的手與臉上的表情同時靜止。
為什麼她懷中的小男孩會說義大利文?
難道……
「容榆!」他急忙推開門,跨步走進來。
容榆驚顫一下,回過頭剛好對上他的視線。
帕德歐上前一把搶過她懷中的小孩。
突然被陌生人抱住,墨德害怕的揮著小手。「媽咪!」
「你做什麼?」容榆擔心的伸出雙手要搶回小孩。
帕德歐將墨德高高舉起,仔細看著小孩清秀的五官,非常肯定這個小孩是個混血兒,而且有南歐人的特徵。
小孩看起來應該只有一歲多,五官與他有些相似,雖然有一個特徵明顯不同,但他已經肯定答案。
「他是我的小孩!」帕德歐瞠大黑眸,臉上滿是訝異與驚喜。
「他是我的小孩,請你不要亂認親。」容榆擰著細眉,非常不悅,拉著他的手臂喊道:「快還我啦!」她緊張得額上滲出一滴冷汗。
「他是我的小孩,雖然我不想要小孩,可是我好高興。」帕德歐開心的將墨德擁進胸膛,在他小臉上親吻。
墨德被陌生人抱著,原本有些害怕掙扎,片刻後,他稍微放鬆,開始嗅著帕德歐身上的味道。
「你叫什麼名字?」帕德歐用英文及義大利文問懷中的小孩。
「墨德。」小男孩用兩種語言念出自己的名字。
「墨德,我是爹地,papa。」帕德歐用兩種語言教他新的單字。
「爹地……」墨德眨了一下圓亮的大眼睛,對這個單字不甚瞭解。
「對,爹地!」帕德歐心情愉悅地再次將墨德摟入懷裡。
容榆氣憤莫名,用力拍打帕德歐的手臂。「你不要亂教我的小孩,快還我啦!」
「容榆,嫁給我。」帕德歐勾起唇角,雙眸閃著光芒凝視她。
嗄?他說什麼?
竟然這麼隨便就對一個女人求婚!
「你要結婚去找別的女人,不要來打擾我們。」容榆氣得猛拍打他的手臂。此刻她的心情很複雜,今生最愛的男人跟自己求婚,她很開心,但他的態度也表明了一切,他並非有心想和她相愛、廝守一輩子,教她如何按受。
如果不能愛她一輩子,甚至很可能轉身就擁著別的女人入懷,那她寧可他把自己當作陌生人,不要再來擾亂她的生活和她的心!
帕德歐的手臂紅了起來,而她的柔荑更是痛得發麻,但帕德歐絲毫沒有放下墨德的意思。
「我為什麼要跟別的女人結婚?我喜歡你,所以想跟你在一起。」知道她沒有結婚,不屬於其他男人時,他突然下定決心,不想再放開她。
雖然「結婚」是他未經思考脫口而出的字眼,但他不介意與她共組家庭,因為她是第一個讓他惦記的女人。
容榆並未被迷惑,反而更氣憤。
「對你而言,婚姻是什麼?」她不以為他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這句話,他對她沒有那麼深的情感。
「跟戀愛一樣,喜歡就在一起,沒感覺就分開。」帕德歐輕鬆解釋。其實,他對她的感覺應該是不一樣的,他從未有過與其他女人結婚的想法。
容榆發覺兩人的認知差距,就像馬裡亞納海溝與喜馬拉雅山一樣遙不可及。
雖然沒有人可以保證永遠,但對她而言,婚姻是神聖的,一旦走入婚姻,因為有心,因為用心,不管遇到任何困難都會攜手度過,絕不輕言放棄。
而他竟說沒感覺就分開?!分明不是真心愛她,想和她步入禮堂,這段感情他只是玩玩而已,那她寧可不要。
「我不可能跟你結婚,快把墨德放下來。」容榆發覺拍打無效,反倒疼了自己的手,她憤憤地用指甲掐著帕德歐的古銅色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