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月還在傻眼中。
能不能來個人告訴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在布莊前面,他還一臉陰邪得隨時要置人於死地,怎麼現在溫柔得像個癡心人?
瞧她不發一語地看著自個兒,軒轅徹隨即回頭,「數宇,去把醫館的大夫給我帶來,若這回再無效,我就讓他往後再也找不到地方開業!」
「是!」
「等等等等等等!」她快快嚥下茶水阻止,看著軒轅徹說:「莊主,我沒事,我好得很。」只是不好意思說她是被他給嚇呆的。
「怎會沒事?你從方才就只瞪大眼看我。」他長年握筆的指滿是硬繭,輕挲著她的頰,輕輕刺刺地騷動她的心。「你這麼瘦弱,突然昏厥過去,教我……頭一回不知所措極了。」
他的身影不斷靠近、再靠近,直到她感受到他的體溫,聽見那又急又重的心跳。這誰的?他的嗎?他在擔心她嗎?
這傻瓜……不自覺地輕撫上他的背,被他動人的言語給哄得心都軟了。
「我哪裡瘦弱了?在我那時代,這樣叫標準。」花弄月好氣又好笑。
「那時代?」他頓了下,埋在她肩頭的嗓音變得低啞。「什麼意思?」
第六章
「……」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銳了?古靈精怪的眸轉了兩圈,花弄月開始假咳。「莊主,我口好干……」
軒轅徹聞言,隨即再為她取來茶水,她起身要接茶杯,豈料他卻一口飲盡,她正要抗議,卻瞥見他逼近的唇貼上她的,溫熱的茶水芳醇香甜地注入她口中,而他的舌也趁勢纏上,輕柔間飽含佔有意味。
不會吧,這男人出手了!
「往後,不許你不聽從我的命令。」吻落,他繾綣地纏著她的唇說,深情的言語深嵌著他的不安和強烈佔有慾。
花弄月的唇被他吻得又癢又暖,俏顏泛燙,「我又沒怎樣……」剛醒來,她的腦袋亂成一片,記憶摻雜著剛摔入古代的片段,哪知道他在說什麼。
「還說沒有?我要你在馬車裡待著,你卻沒聽話。」銳眸噙著薄怒。
「喔,可是我沒瞧過古代街景,覺得很有趣嘛。」那場景美得比電影畫面真實多了,而且她還遇上那個酷似她未婚夫的男人……「啊!對了,那個男人好像我的未婚夫,而且都姓唐呢。」
巧的是,他身上還有那塊玉珮。
當她在漠北巨木林醒來時,身上穿著馬術服,可是玉珮卻早已不翼而飛,但剛才她卻親眼瞧見那玉珮在那個姓唐的男人身上。
「你有未婚夫?!」軒轅徹沒細想她說的古代兩字,滿心都繫在她說的未婚夫上頭。
「嗯,從小指腹為婚的。」她也很不願意呢。
「退了那房親事。」他蠻橫地命令。
花弄月眨眨眼,驀地笑了,故意逗他。「可能沒辦法。」天啊,她發現她愈來愈懂這個男人了,不是她有了讀心術,而是他的表情愈來愈多了。
「怎會沒辦法?告訴我是哪戶人家,我來處理。」他陰狠的說。
「嗯……有困難。」他認真的表情逗得她想笑,心裡甜甜的。
「有何困難?我可以請皇上主持公道。」他不信有任何他做不到的事。
「那是皇上也管不著的。」原來在他淡漠的皮相底下,有著極為霸道又熱情的靈魂呢,可見他以前將情緒藏得多深。
「怎麼可能?」
花弄月瞅著他,探手輕觸他的頰。「反正那房親事不退也無所謂。」她人在這兒,就算婚約還在又如何?
「那你是決定要跟著我了?」他欣喜若狂。
「我怕你有天會受傷害。」
「若你不願伴我一生一世,才是傷我。」他才不管哪天是何日,他懂的是,無法掌握現在,對他已是一大戕害。
即使覺得她有異,也查不清她的底細,她的話、她的發又都透著難以解開的謎,但他現在已經不想追究那麼多,只想知道,她到底願不願意陪他一生一世。
「可是,我好怕傷害你。」
軒轅徹立即聽出她話中的擔憂。「你會擔心我,你會替我著想,你……愛著我?」
那雙黑眸激動得點濺火花,讓花弄月不由得笑彎了唇角。「我剛想起了以前的事,然後又想,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什麼意思?」他的神色愀變,像在黑色天際突然綻出一道銀電,稍縱即逝,隱忍著不發作。「你想回家鄉?」在後山救回她時,她就不斷喃著想要回家,而且她之前與夫子較量時吟的那首詩,就充斥著思鄉之情。
「當然。」她當然想回去看看爸媽。
他臉色更沉。
「你很會變臉喔。」而且還變得很快。「我想說的是,人的際遇絕非憑空而至,命運的安排必定有其用意,而我呢,我來到這裡的意義在哪裡?也許……答案就在你身上。」
來到這裡已經十個月,她想自己應該回不去了,那她為何而來?她猜,因為他在這裡。先前怕有天自己會離開,所以不敢放縱自己的感情,但都過了那麼久也沒有半點回去的徵兆,既然如此,就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她的了。
「我?」轍轅徹嗓音粗啞,緊抑著某種狂喜激奮。
「現在,我想待在這裡,你不允嗎?」這個世界什麼都好不方便,沒有電影沒有休閒,晚上也沒有燈,更沒有舒適的生活環境,但是因為有他,如果可以,她想為他留下。
垂下的長睫微掀,她想偷覷他的反應,卻瞥見他驀地逼近,吻毫無預警地落下。
他的吻熱烈且強悍,夾帶熾烈火焰,就連舌尖都像著了火,又像是綿密的線纏著繞著,怎麼也不放……
「等等、等等,你在幹麼?」吻著吻著,她突然發現自己薄若蟬翼的外衫不見了!
「還能幹麼?」
他粗嗄地低喃,以牙咬掉她肚兜的繩結,露出大半雪脂凝膚。
「等等、等等,你你、你們這裡不是要先成親才能……」她原以為只是一個吻的。
「你沒聽過生米可以先煮成熟飯?」他體內的火被她少見的羞赧和不知所措給挑弄得更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