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淚,謝柔音深吸一口氣。
是的,就當他睡著了,他還是她的戀人啊!一個會睡很久的戀人……
她和他還足永遠在一起啊!
她露出哀愁的微笑,俯身親吻他的額頭。
他們還是相愛著,跟以前沒什麼不同,不是嗎?
尾聲
台灣國際鋼琴音樂大賽決選,所有參賽者都具有優越的水準,謝柔音也很意外的從淘汰賽一路打進了決選,真是教人不敢置信。
不僅親朋好友,就連音樂大學的同學們、學長姐,老師們也來觀賽。
唐俊澤和紀文靜坐在一起,身為謝柔音的指導老師,他緊張得緊握住紀文靜的手。
進入決的參賽者有十多人,錢崇光聽到一半就睡著了。
「接下來是十七號參賽者謝柔音,請出場。」司儀介紹著。
四周響起一片掌聲。
「第一段曲目是「莫札特K310」。莫札特從神童身份蛻變成大人,也正是他心態、想法上關鍵的轉變時期,卻同時痛失了母親,這首曲子就是在這時候寫的。謝柔音說,她也剛好在認識了一個人之後慢慢的蛻變,現在她卻好像要失去這個人,所以莫札特的這首曲子很能表現她的心境。」司儀放下稿子,朗聲說道:「不知道那個人發生了什麼事,但希望大家能夠聽出謝柔音要表現的情感,這也是她要送給那個人的禮物,請大家慢慢欣賞。」
謝柔音坐在鋼琴前,望著遠方,深吸一口氣,低頭,手指開始彈奏。
大概是因為被故事吸引了,在座的聽眾和來賓們都屏息聆聽。
「嗯,真沒想到你能把小笨妹調教成高手。」紀文靜讚美道,「我可以再幫她的音樂教室打廣告,保證客滿。」
知道她之前曾經做過什麼事,唐俊澤明瞭她是想補償謝柔音。
一曲結束,聽眾先是一陣靜默,然後爆出掌聲。
「怎麼?是彈得很差嗎?」楊尊完全不懂鍘琴。
「你很沒知識耶……」黎焰不想跟他多說。
柳浪卻懶洋洋的開口,「好是好,但……」說不上來。
這時,司儀又朗聲道:「接下來,第二段曲目是巴爾托克的「小宇宙」」
「啊!」聽眾席上的蕭之邦發出叫聲。
附近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轉頭看他。
司儀清了清喉嚨,繼續介紹道:「謝柔音說因為在認識那個人的同時,正好她在音樂教室教孩童們彈奏這首曲子,所以只要一聽到巴爾托克的「小宇宙」,就會想到那個人。現在,請大家聆聽。\"
蕭之邦也來當聽眾,但壓根兒沒想到胸無大志的謝柔音竟會參賽,角逐這麼大的獎項,更沒想到她要彈的是簡單的「小宇宙」。
他興奮著自己參與了司儀介紹這首歌的整個過程,但是,衛可仲那個流氓怎麼了?
謝柔音的狀況非常好,技巧也很純熟,儼然是一位成熟又富情感的鋼琴家,而這些堆積在心中轉化為情感的經歷,都是衛可仲帶給她的,若非有他,她彈奏的旋律也不會直達人心……
彈著彈著,過往的回憶一一閃過她的腦海,第一次在道館看他開槍、他硬是尾隨她要脅她的安全、他替她打退在比武大會試上欺負她的人、他笑吟吟的喚她師父……
天哪!好多好多的回憶,甚至他的爺爺每天看他好幾回,連徐志光那死光頭都曾在他床前流淚,可是衛可仲始終昏迷不醒。
他和他經歷了這麼多,為什麼一切都歸於平靜?
「小宇宙」不再充滿飛躍的感覺,謝柔音皺起眉頭,手指愈來愈沉重。
現場的氣氛明顯變得不安,開始疑惑,她的水準怎麼一路往下掉?
「糟糕!她被情緒影響了……」唐俊澤低聲說道。
難道努力半年,就要毀於一時的情緒?這時,聽眾席響起嘩然聲,因為謝柔音竟然改變了曲目。
真是不可思議!竟然會發生參賽者彈著彈著,改變曲目這種事。
更誇張的是,他們慢慢的聽出了熟悉的旋律,那不正是流行樂壇小魔女范曉萱的「我要我們在一起」嗎?改變曲目就算了,竟然還改成流行音樂?
「她竟然……」紀文靜訝然。
「她為什麼……」唐俊澤也是滿臉訝異。
紀文靜把那天送別會發生的事,—五一十的告訴唐俊澤。
唐駿澤神色黯然,既感動又佩服。衛可仲真不愧是鐵漢柔情。
柳浪則是精神一振,前陣子衛可仲死纏爛打,硬要他這音樂鬼魅教地彈奏這首曲子,他剛才說的「好是好,但……」指的就是,他這位音樂鬼才等謝柔音發狂已等了很久,她果然沒讓他失望。
想來謝柔音是太過思念愛人,不知不覺把「小宇宙」彈成了「我要我們在一起」,那是她的愛人曾經帶給她的驚喜和愛意,連比賽得不得獎都忘了,她只是反覆彈著「我要我們在一起」。
衛可仲……我要我們在一起,我不要只是癡癡的看著你。
衛可仲,你為什麼不醒來?你知道我多久沒聽到你那吵死人的說話聲?
衛可仲,你不再陪我看KERORO軍曹了嗎?只有我一個人笑,好無聊!
衛可仲,如果沒有你,喝雞湯的時候,准來幫我把雞骨頭剔掉?
衛可仲,要是你不醒米,我又要在比武大會試上被道館的人揍了!是因為爺爺幫我找了個準備音樂大賽的理由,這半年才免於被揍。
衛可仲,對呀!半年了,都半年了,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
謝柔青邊彈琴邊傷心的在心中呼喊他,可是他好久,好久都沒理她了……
突然,中央那扇大門緩緩的打開。
奇怪,現在不是比賽中途嗎?怎麼還有人能進來?
聽眾席上的每個人都四頭,想知道足哪個沒有水準的傢伙,卻看見一個高大的男子瀟灑的走進來,慢慢的步下階梯,他黝黑的膚色因為太久沒曬太陽而略微淡化了,他的身後跟著一名身穿醫生白袍的男子,那男子清瘦得多、冷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