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你可不可以罵一聲干xX?」他好奇極了。
「無聊!」謝柔音被氣得腦袋一片空白,看到一輛客運駛過來,立刻招手,然後跑了上去,跟司機說:「拜託你,我被壞人跟,請快點關門!」
司機很機警的關上門,啟動車子。
謝柔音在座位上坐下,還很大膽的對著窗外目送她離去的衛可仲做了個鬼臉。
衛可仲看著客運漸行漸遠,不禁喃喃自語:「她不是說她住深山嗎?為什麼要坐上前往新竹的客運?不可能啊!如果每天通勤上下班,她怎麼來得及看KERORO軍曹?」謝柔音鬆了口氣,看著小貓兩三隻的車廂,忽然心生疑惑,她現在是在哪一線公車上?連忙看向窗外,車子從中和交流道上高速公路了。
「小姐,你還沒有買票喔!」司機提醒。
「請問……這是往哪裡?」
「新竹啊!」
「什麼?」
她明明再走幾步路就可以回家,為什麼要坐上剛往新竹的客運?那是不是到了新竹後,她又要笨兮兮的坐回來?她到底是在幹嘛啊?
厚,都是那個恐怖分子害的啦!救命啊……
謝柔音趴在窗戶邊,看著疾逝的夜景,心想,她又沒有要吃貢丸,幹嘛去新竹?她不要去啦!
翌日。
跳躍悠揚的音符在七樓之一迴盪,謝柔音正在彈奏巴爾托克的「小宇宙」。
還真虧她有這種精神,事實上,她連家也沒回,直接從新竹飛奔回台北。
當時客運已收班,她硬是在車站等了三個多鐘頭,才決定坐計程車回台北。看到鈔票硬生生的少了兩張,她就心痛,為什麼會把自己搞得團團轉?
「小宇宙」愈彈愈快,學生們都瞪大了眼。
終於,有一節嚴重錯誤,再也連不下去。
「老師……你不是說彈「小宇宙」就是要練習節奏感,不要急嗎?」蕭之邦問。
「我有急嗎?我有急嗎?」她迭聲詢問。
學生們噤聲不語。這還叫不急?
見到小朋友們都嚇到了,謝柔音才意識到自己失控,趕緊恢復溫柔的模樣,揉了揉蕭之邦的頭,輕聲道:「小朋友乖,我只是示範給你們看,如果一味要求彈出正確的旋律,而不在乎節奏性,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是這樣喔!」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是小朋友啦!」蕭之邦撥開她的手,氣呼呼的嚷道。
中英混血女孩貝貝恍然大悟,「喔,沒有心,求好的下場。」
這她倒是沒想過,不過貝貝既然這麼會舉一反三,她也落得輕鬆,順勢默許道:「對呀,就是這樣,貝貝真是會說話。」說她沒有心是吧?哼!
「可以請老師示範一次正確、富節奏性的彈法嗎?」蕭之邦問。
「不行,下課了。」謝柔音合上琴蓋,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學生們皆傻眼。又來了,這個老師比學生還在乎下課。
謝柔音今天要趕快回家,把晾在陽台的衣服收起來,一個晚上沒回去,陽台的花不知道會不會口渴?魚也沒喂,真是的!都是恐怖分子弄的……
她快步衝出教室,經過道館,本想進去探視一下錢崇光,但是又恐自己幫不上忙,唉!不如別去吧!
進入板南線月台,列車進站,她找了個位子坐下,心想,要不要打電話給唐俊澤?打給他,第一句要說什麼?
這時,有個男子在她的旁邊坐下,仍然是那副慵懶樣,手肘撐在椅背上,托著下巴,微微傾著身子,蹺起腳。
「你……你……」她瞠目。為什麼還是他啊?
「你每天從新竹通勤來台北教鋼琴嗎?不會吧?」他像個沒事的人漫不經心的問。
「關你什麼事?」
「只是想要知道而已。」
「只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然後專程在這裡等我?」
「不行嗎?不然還能為什麼?你漂亮啊?你迷人啊?」衛可仲調侃道。
她窘紅了臉,氣急敗壞的說:「對!我不住新竹!我是為了擺脫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所以故意坐得很遠很遠,你知道你多不受歡迎了吧?拜託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也不想,不過,誰教你看到我拿槍?」
他竟然就在擠滿了人的捷運車廂裡,大刺刺的講出自己拿槍,謝柔音驚嚇程度百分百,環顧四周,果然已有不少人回頭瞄他們,她坐立難安,想裝作不認識他。
「所以你要怎樣?你講啊!」她壓低聲音,不耐煩的問。
「你說得對,那天我也沒對任何人怎樣,你也沒看到什麼,再說,我也很久沒殺人了,不過要是對你置之不理,又好像不太對,只好在想出辦法前,一直跟著你羅!」衛可仲誠實以告。他這個人是最像紙一樣白的了,唉!
「你整天沒事幹就只要跟著我?」謝柔音問。
「對啊!幹了這一票,得到的報酬還滿多的,短時間內不愁吃穿,還可以上酒店把所有的佳麗包下來,賞大酒,甚至把她們全都包出場,伺候我一人也沒問題。」衛可仲單純而滿足的沉醉在幻想中,的確是好久沒享受了。
聽他愈說愈離譜,連眼神都變得迷濛,謝柔音不得不出聲打斷他,「我沒有要聽這些啦!」厚,怎麼會有這種男人?跟她純潔簡單的世界完全不同。
「那你想聽什麼?」
「你剛才說……報酬?有人付錢給你,請你去做那件事?」
「哎喲,上灑店、賞大酒、包佳麗出場、好好戰一回,當然是自願的,我又不是牛郎,雖然人窮,但是志氣要高啊,你太看扁我了……」
「我不是說這個啦!」她受不了的嚷道。
全車廂的人都看向她,害她丟臉的呼了口氣。又是他害的!
「你到站了。」衛可仲提醒她。
「謝謝你喔!」她冷冷的瞪他一眼。誰要他提醒啊?
謝柔音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捷運站,他果然還跟在身後,她走入巷子,他也跟來,現在是放學時刻,路上有好多師生家長,諒他也不敢怎樣,走著走著,她聽到有人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