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堆滿一室的湯藥與補品,又再次站在地獄邊緣的斬擎天,勉強打起精神,他側首看向封浩一不幫她打扮,就又是那副散漫德行的開陽,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仍舊還是能感覺到,自昨日起,每個人看向她的眼神已變得與初時不同了,眼下在外頭的廊上,還有著一大票慕名而來,想親眼一睹未來盟主夫人風采之人。
鬆鬆散散的髮髻,在她的發上綰成一種放縱的風情?垂綴在她頸畔的髮絲,則令人有種想將它撥開的衝動;大紅的腰帶在她的腰際打成一個小結後,垂曳下來隨著她的行走妖嬈地搖曳著……
為何這樣的她,他得將她自掌心中交出來,與他人一塊分享?藏在她身上的每一分美麗,她一無所覺,而望著窗外人影綽綽的他,則是滿眼的不願。
當開陽端起一盅快放涼的雞湯時,斬擎天快步走至她的身旁將托蠱放下。
「妳不需去了,我與南宮兩人一道去就成。」
「為何?」開陽仰首看著他,隱約地聽出他的音調似是有些不自在。
他心虛地別開眼,「因為……」
「你近來的目光干哈老是對我閃閃躲躲的?」她一手覆上他的面頰,將他的臉給轉回她的面前,對他這種逃避的態度感到有些不滿。
「那就不閃躲,咱們和外頭的都正面以對吧。」斬擎天索性來個快刀斬亂麻,一把扯開她的衣領低首探向她,張口就往她的頸間咬下去。
「什麼……」反應不過來的她忙縮著肩,「痛痛痛……」
斬擎天不動如山地緊握住她的兩臂,全然不把她的推扯當作一回事,咬完了左邊的頸間後馬上又換成右邊,且咬完了一口就又再接一口。
她不解地低叫:「為什麼咬我?你餓了嗎?」
「是餓了。」他意猶未盡地往她喉際再啃上一口。
「你早膳沒吃飽?」發覺整個人被他拿來啃的她,在使出全身的蠻力加上手腳並用後,這才把他給推開一段距離。
「只是還有些嘴饞而已。」低首看著她頸問的戰績,斬擎天頗為滿意地鬆開箝制的雙掌。
開陽一頭霧水地端起托璧,不想再被咬一回地趕緊逃離虎口。在她打開房門來到外頭的廊上時,一整群佔據了走廊的人們,見著她脖子上的咬痕後,先是集體呆了呆,不一會兒在清醒後,馬上有志一同地圍上前去口口聲聲地問著她疼不疼。
將眾人的反應都看進眼底後,斬擎天額上青筋直跳地走出門外,一手接過她手中的托盤、一手環過她的腰,動作快速地將她拖回房裡並踢上房門。
「這回又怎麼了?」開陽沒好氣地兩手抆著腰,看著這個今兒個可能是被打擊過頭的男人,無言地在她的面前來來回回踱著步子。
「我想清楚了,我還是有點餓。」斬擎天忽地停下腳步,看似冷靜地將目光集中在他已蹂躪過一回的地方。
「哈?」
熟悉的氣息再次包攏在她的四下,溫潤的唇亦貼牢在她的頸問開始大肆吸吮,開陽愣了愣,回想起外頭人們與他的反應後,總算是摸清他老兄如此反常是為了哪一樁。
「喂,你是改食人肉不成?」她兩手用力揪著他的耳朵,奈何他就是不痛不癢。
「似乎是這樣沒錯。」他更是興起地在她脖子上親來親去,到後來甚至連她的雙耳也不放過。
開陽縮著身子,酥麻與戰慄的感覺無處不在,偶爾滑過她膚上的舌尖,更是勾引出更多難以言喻的心頭駭浪,逐漸上升的熱意,似乎都集中在他的唇走過的每一處,燎原似地熊熊燒了上來。
「別親……」她很努力地想捧起他的臉制止他為惡,「別再親了!」
正正踹中腹部的一腳,成功地踹走了耽於美色而有些分心的盟主大人,開陽氣喘吁吁繞過花桌防備地與他拉開距離,在他又想要走過來時,她揚手警告他。
「別動,不許過來,不然我就在人前休了你這號未婚夫。」
斬擎天回味地舔著唇角,不情不願地高舉著兩掌向她示誠,而一點也不敢鬆懈的開陽則是搶過桌上的托盤就往外頭跑。下一刻,廊上響起了整齊的抽氣聲,所有人先是扼腕地瞪看著她那吻痕氾濫的頸問,再看向站在她身後春風得意,一副歡迎眾人挑戰模樣的盟主大人,而後,眾人都很識相地摸摸鼻子在廊上讓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心情轉瞬間好到不行的斬擎天,跟在開陽的身後只走了兩步,就遭她回過頭大聲喝住。
「你已經夠飽了吧?別再跟著我!」拜他所賜,她這輩子還沒這麼丟臉過。
「可是……」
她再冷冷一瞪,「還不快去履行你盟主的義務?」
「好吧。」自眼角餘光瞧見躲在廊上角落裡的天機後,他這才放心地願意放人。天機在她舉步離開時,很認分地放棄看戲也跟了上去。而已一長歎了一早的南宮道,則是在廊上的人們都跟著開陽離開時,滿心落寞地朝斬擎天一步步踱去;他萬沒料到,在連續了三屆的意外頻傳後,今年的大會還是一片淒風苦雨。
「四域域主都沒事?」斬擎天無力地靠在欄邊問,目光沒離開下頭已走遠的開陽。
「沒事,他們這些嬌貴慣了的域主,吃的全是自家帶來煮食的。」雖然這麼做是挺不給他這東道主面子,不過,也多虧這樣他們才沒跟著陣亡。
「還好還剩下四個希望……」斬擎天慶幸地拍撫著胸坎,由衷感謝大會一異最強的四位高手全都安然無恙,讓他逃過今年無人可挑戰的窘境。
南宮道不以為然地搖首,「我可不會這麼樂觀,就算眼下逃過了這一劫,別忘了到時競武台上還有你這最後一劫。」
「我會盡可能放水的。」不管了,什麼人品或是道德全都暫時閃邊去,無論是用什麼手段,他今年一定要讓出大位強行轉業。
「那也得讓眾人心服口服才成。」南宮道搓著下巴,十分認真地向他建議,「哪,你有沒有想過,與其擔心別人會再有任何意外發生,不如這回你就把所有的意外都集中在你身上,例如:賽前拿刀往你身上桶個兩下,或是服用些不會死人的毒藥,這樣到時你就可以輸得合情合理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