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字五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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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再次被同一個女人推倒的斬擎天,在她主動低下頭吻上他的唇時,將十指探進她的發裡將髮髻拆散,以指尖纏繞著那光滑的髮絲,也以舌尖糾纏著她欲走還留的吻,隱隱約約地,當她的氣息愈來愈紛亂急促時,他感覺到原本捧著他面頰的雙手,焦躁地逐漸往下挪移至他的胸坎,他索性側首吻得更深,一掌覆上她的腰際,猶豫了片刻後,即拉扯起她腰間的腰帶。

  帶著一群人前來的天機,大剌剌一腳踹開房門,適時地潑了門裡門外許多人兩盆冷水,並在一片寂然中,毫無愧色地問。

  「打擾到你們了?」嗯,這個姿勢不賴。

  「……有事?」交纏在床上,女上男下的某兩個人,不能動彈地轉首齊看向一臉不懷好意的壞事者。

  「我是來告訴你們我要回家了,還有,南宮道叫你們這兩個倒霉二人組也快些滾回有間客棧去,這是車馬費。」無視於眼下的情況有多尷尬,天機大步走入房內將一小袋碎銀擺在花桌上。

  「感謝你的大力相助,可以請你出去把門關上了嗎?」幾乎可說是整個人都趴在斬擎天身上的開陽,在他站在原地遲遲賴著不走時,僵著身子,不知自己此刻究竟該擺出什麼表情。

  天機富饒興味地一手撫著下頷,「啊,別理會我的存在,繼續繼續。」

  「天機……」被壓在底下的斬擎天,在外頭看熱鬧的人愈聚愈多時,面色鐵青地向他警告。

  「開陽,下回妳還想下棋的話,別忘了來武棋院找我,我一直都很想找個機會報仇的。」差不多滿足了這陣子被使喚的怨惹後,天機心情輕鬆愉快地踱回門邊,而後轉過身對開陽眨眨眼。

  看著聚在門口圍觀的眾人,面上不可置信或是覺得她太過大膽的神情,開陽不得不佩服天機真是會挑時候來掃盡她的顏面。

  「你已經復仇成功了……」

  辛辛苦苦地遠赴武林大會這一趟,收穫並不豐的斬擎天與開陽,只自南宮道那邊得到了安慰成分居多的寥寥車馬費,但衝著斯擎天連任五回武林盟主的名號,與他長年在江湖中行善的名望,在會後他們卻意外地發了筆小財。

  為求保住美名的武林各大家,在他們離開盟主山前,特意為斬擎天舉辦了個恭賀的酒宴,在宴上,他倆額外收了一堆預祝他們成親的賀禮還有禮金,使得原本就兩袖清風的斬擎天,破天荒地自武林大會結束後,有著一堆不得不去租輛馬車才能載送的禮品;負責點收禮金與理財的開陽,則是打算在他們回程的路上,找間陸家當鋪,將那些值錢的賀禮全都典當,好讓他能如願地一路救濟眾民回家。

  可在這一日,在他們距離蝕日城只剩兩座山頭,只要跨過了官道即可來到天子腳下時,在荒原上駕著馬車的他們,卻因一位意外的訪客不得不暫時終止他們原本的計劃。

  自官道一旁襲來的猛烈刀氣,成功地將馬車從中劈成兩半,亦毀壞了他們唯一的載貨工具。趕在刀氣抵達前就已抱著開陽躍下馬車躲至道旁的斬擎天,在命開陽躲至一旁別礙事後,一點也不意外地瞧著自暗處走出來的南域域主樓倚南。

  怪不得,他總覺得早在大會之前這傢伙就有古怪。

  晚宴那晚,自這傢伙以指扣住開陽腕際脈門起,他就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若只是普通的輕薄,也不需如此,即使這位仁兄再如何花名在外。後來他才聽南宮道說,樓家每一代莊主皆自幼習醫後,他更是由衷地感到可疑。

  「你與北域盟主是同一道上的?」斬擎天扳扳頸項,大致已推論完那日在大會上,他們在他面前連手耍了什麼把戲。

  樓倚南倒是挺瞧不起另一個同夥的,「他太沉不住氣了。」

  「換句話說,大會那日,為了不讓我起疑心,你刻意敗給我?」原來除了封浩那個攪局者外,在場害他被迫又當上盟主的還另有兩人。

  「比起什麼都不值的武林盟主封號,她的人頭值兩箱黃金,我總要懂得取捨。」樓倚南緩緩將兩眼掃向站在他身後遠處的開陽。

  斬擎天面無表情地問:「何時起,身為域主的你也滿是銅臭味了?」當上盟主以來,他從來都不敢奢求他人也能與他一般,在有了地位後能不計名利,只是他沒記錯的話,樓氏一族的山莊,這些年來雖是落魄了些,可仍是南域裡最大也最最受敬仰的大族,真犯得著為了兩箱黃金而賠上整座山莊的聲譽嗎?

  「當這個域主身後有著一座山莊期盼著他養著,當他不滿足於域主這個身份與地位,這時,銅臭味不僅是香的,更是你這種只會拯救世人卻一貧如洗的武林盟主所不懂的甘美和——」

  為了現實不得不低頭的樓倚南話都還沒說完,一道朝他面門掃來的刺眼銀光,逼得他不得不在閃躲之餘,趕緊拔刀出鞘,擋下另一記冷不防來襲的劍擊。

  一路上看慣斬擎天是如何對付敵手的開陽,看不過去地搖首。

  「我說你啊,就算是殺手也有他行兇的理由的,你就不能稍微尊重他一點,好好的聽他把話說完嗎?」沒耐性。

  「誰曉得他還得囉唆多久?」斬擎天不給情面地施展出他不願在大會上展現的真功夫,劍劍鎖喉地朝他攻去,「主使者是誰?」

  有別於武林大會上,處處制肘也不敢拿出真功夫的困囿,像是闖出牢籠的斬擎天,再也不壓抑地使出家傳驗璣劍法,僅以無處不在的劍尖,即抵住了一回又一回朝他砍來的刀鋒。在一劍劃過樓倚南的面頰,並以劍挑去他袖裡所有可發的暗器後,毫無忌憚的斬擎天飛快地翻轉著劍柄,將長久以來無處可發洩的壓抑,全數在樓倚南的身上盡情傾洩。

  拆招拆了許久,始終無法突破斬擎天防守的陣勢,反倒被劍劃得遍體鱗傷的樓倚南,在一刀勉強地架住斬擎天看不出打何處竄出來的劍身時,忍不住側首看向一旁好像早就習以為常的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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