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捨不得吧,今晚見到她失戀後還認真工作的倔強模樣,敬業到差點麼也不忍心丟下她不管。
「你邀我去你家?!」蕭詩旻食指指著自己,詫異地反問。
「還是你想在外面站一整晚?」他故意打開門,側身等著她進入。
蕭詩旻瞪著他,她當然不想,只不過她沒忘記這男人曾對她有過圖謀不軌的舉動……進他家是不是等於又把自己送入狼口?
「怕我像游科霖那樣對你嗎?」他說得無意,一雙眼卻像看透她似地犀利。
完完全全被猜中,蕭詩旻的臉微紅。
「老實說,我已經領教過你的佛山無影腳了,你覺得我還有膽量碰你嗎?」那是他第一次被女人踹,她讓他輝煌的風流史留下丟臉的紀錄。
蕭詩旻想了一下,時間已經很晚了,現在除了信任他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了,況且她可不是好欺負的軟腳蝦。「哼,諒你也不敢!」
說完,她收拾東西,拿起包包,昂首驕傲地踏入他的房子。
見她終於妥協,佟巨柏的嘴角彎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跟著她進屋後關上門。
蕭詩旻一入內,納入眼簾的是一座古典混合現代奢華風的華麗空間。
銀銅色裝飾的大書櫃、炫目的太陽鏡及地板上的圖騰設計,令人聯想到一代設計師Versace的作品,新銳搶眼得令她大為讚歎。
走進客廳,花紋圖案的沙發、色彩絢麗的抱枕、摩登造型的傢俱,透露出主人明快大膽的強烈風格,看得出他是個勇於創新的前衛設計師。
「我這邊除了主臥房之外,書房和視聽室你都可以使用。」
「謝謝。」蕭詩旻環顧四周的環境後,盈滿欣賞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一張L形的沙發上。「我借你的沙發睡一晚就行了,還有……你的浴室可以借我沖澡嗎?」她只想趕快衝澡,這樣才好入睡。
佟巨柏濃眉一揚,這女人比他想像中要來得隨遇而安。「當然可以,跟我來。」
蕭詩旻跟著他來到主臥房的浴室,佟巨柏服務周到地為她準備一套盥洗用具,最後遞給她一件他的浴袍。
她微愣,訝異於他的體貼細心,同時心裡也冒出一個疑問。
「怎麼了?」佟巨柏注意到她細微的表情變化。
「你是不是經常招待女人在你家過夜,不然怎麼盥洗用具和浴袍隨時都準備得很齊全?」
「那是因為曾經幫一個專做盥洗用具的老闆裝潢辦公室,他送我很多套旅行用的盥洗包。」佟巨柏看似漫不經心地回答,黑眸卻深邃而專注地盯著她,懾人而危險。「我從來都沒有帶女人回家過夜,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
蕭詩旻的心跳倏地亂了一拍,明知道他擅長對女人說甜言蜜語,為什麼她還是會因為他的話出現一種微醺的暈眩感?
不,她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那麼差,放輕鬆點,不可以那麼容易就受他影響!
「謝謝你幫我準備的東西,浴袍我送洗後再還你。」她快速地接過浴袍,斂下微恍的心神,關上浴室的門,將他阻絕在外。
今晚狀況連連,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握之中,最怪異的是,她居然因為他一句逗弄的話而莫名地失了神……
嗟!一定是她太累的關係,現在她得沖個澡,洗掉汗水,衝去疲憊,好好睡一覺,等明天醒來一切就會回復正常。
沐浴後,蕭詩旻穿上他的浴袍,走到客廳,只見佟巨柏正坐在角落的小吧檯前,攪拌著兩杯色澤鮮亮的調酒。
蕭詩旻一手拿著乾毛巾,搓著濕淋淋的頭髮,慢慢走向他。「你在幹嘛?」
一股清雅的沐浴香突然漫進他的鼻間,讓原本專心調酒的佟巨柏像被搔癢了心,目光轉為深濃地注視著她。
那頭俐落有型的秀髮還滴著水珠,沿著她的頸項來到過大的浴袍內,滑入若隱若現的V字領口,隨著她搓發的動作,極度性感撩人,惹得他胸口一緊,心蕩神馳。
「調酒。」極力抑下體內微熱的躁動,他遞給她一杯調酒。
「咦,在Pub你沒渴夠嗎?」她輕笑。
「你忘了,你的黑色俄羅斯全都餵給你的客戶了?」佟巨柏一見她嬌媚的笑容,酒還沒喝,神智已經茫了。「喝杯睡前酒,幫你壓壓驚,又可以助眠。」
蕭詩旻又再次愣住了。雖然只是一杯助眠的壓驚酒,不過卻突顯了他的細膩和體貼,注意到她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回想今晚,在Pub要不是他及時跳出來替她解圍,不曉得憑她一個人的力量,能不能抵抗腦滿腸肥的豬哥游?而當她粗心忘了帶晶片鑰匙回家,如果不是他大方地讓她借宿一晚,她可能就必須疲倦又懊惱地在大街上尋找住宿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她現在一定很狼狽吧……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感覺到他似乎有心和她化解前嫌,而她也不喜歡時時提防著他,於是蕭詩旻接過酒杯,藉機向他道謝。「今晚真的謝謝你的幫忙。」
「這沒什麼,教訓這種豬哥傲客,正好可以鍛煉體力。」
她笑著回憶當時的情景。「你在Pub鍛煉體力,可是酒保的臉都嚇白了!」
佟巨柏看著她美麗的笑容,心有些麻癢了起來,目光無法從她的笑臉移開。
「對了,你真的失戀了?」他想到她和酒保的對話,忍不住關心。
「是啊,在工作上我是個女強人,不過在感情上,我是個失敗者,是不是很諷刺?如果你想笑就笑吧!」她自嘲地說。
反正她也掩飾不了失戀的事實,他想笑就笑個夠,她今天已經衰到底,不差再添這一筆。
「我為什麼要笑你?」他略感納悶。
「難道不是嗎?」她微愣,還以為他會挖苦她。
「你美麗又聰明,能幹又獨立,只要是男人都忍不住會注意到你……」他沒有說謊,她的美麗、自信以及工作上的拚勁,確實都很吸引他。
「又灌我迷湯?我不是純情小女生了。」她很清楚他風流已成慣性,嘴巴像含了蜂蜜,這種好聽話大概只是隨口說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