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俏惹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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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子歡才不管他,摸到一個錦囊,取出掂了掂,擰眉瞪向他。「就這麼一點?」這點錢連丟在路邊她都懶得撿。

  「我窮啊!」項沛棠聳肩,一點也不覺得丟臉。「而且你們這群姊妹開什麼倒什麼,把我的錢都敗光了,手頭很拮据呢,你們都不曉得一家之主有多難當……」

  莫子歡懶得再聽他囉嗦,倒轉手中的匕首以刀柄點住他的穴道,煩人的嘮叨頓時終結。

  項沛棠身於僵直,只剩骨碌碌轉動的眼珠子可以表達他的抗議。

  她俯身看他,嬌俏小臉揚滿燦爛動人的笑。

  「永、別、了。」她每說一宇就用力拍一下他的臉頰,笑得好快樂。

  爛漫無邪的神情和她的言行舉止一點也不搭軋,項沛棠苦於無法發聲,心裡暗自飲泣。嗚∼∼這半年來的苦心教誨全白費了,她一點也沒長進嘛!

  臨去前,莫子歡還送了他一份禮——纖足踢出,將他坐的椅子一隻前腳踹斷,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他沒連人帶椅整個摔趴在地上,而是隨著折斷的椅腳傾斜一邊,搖搖欲墜、要倒不倒的。

  「撐住啊,可別摔疼您了,『姊夫』。」莫子歡柔聲道,美眸裡滿是捉弄得逞的愉悅笑意,就這麼扔下岌岌可危的他,腳步輕快地翩然離去。

  逃脫成功的她太開心,完全沒發現被她遺留現場的項沛棠眼中閃過了一抹詭譎的光芒。

  過了好一段時間,書房微敞的門被人推開,一名艷麗女子走了進來。

  看到他的慘況,孫沁頓了下,美顏上讀不出思緒,她緩步走到他面前,屈膝伸指輕輕戳他的肩頭。「你自己躲在這兒練什麼絕世神功?」

  全身動彈不得的項沛棠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瞪她。要報復他之前拘禁她的所作所為也不用這樣嘛,不幫他解穴也就算了,還拿話揶揄他。

  看出他的惱怒,孫沁柔笑,手掌運勁拂過他的背,解開穴道後順勢在他的腰間托了一把,以防他失去平衡而摔倒在地。

  結果項沛棠不但沒借力站起,還故意朝她倒去,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

  「明知你相公不會武功,還這樣諷刺我,太過分、太過分了……」每咕噥一句,就低頭在她的唇印下一記,最後語音都被吞噬,只餘下纏綿熱切的吻。

  等他抬起頭,兩人的呼吸都亂了。

  「看到我被點穴居然一點也不緊張,該罰。」項沛棠又輕咬了下她的唇以示薄懲,才拉她一起起身。

  孫沁的唇畔微微勾揚,並沒為自己辯解,因為她知道他很清楚她不緊張的原因。

  身為御史的他負責糾舉百僚,時常引來殺機,類似的遭遇已不勝枚舉,聰明狡詐的他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如今他並未設法求救或自救,定是有他的考量。何況對手真要加害於他,不會只點了穴就離開,他的生命安全無虞,她緊張又有何用?他只不過是逮著機會想和她打情罵俏一下。

  「誰做的?」她只好奇是誰讓他甘願被點穴。

  「子歡。」項沛棠歎氣,哭喪的俊容看起來好委屈。「她離家出走,還把我的藥和銀子全拿走了。」

  孫沁沒忽略他眼底的那抹光。「然後?」他的心思細密周延,個性毛躁的子歡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懷疑這是一個圈套。

  「還是我的親親娘子瞭解我。」滿臉的委屈頓時一掃而空,項沛棠眉開眼笑的,一點也沒有被看破計謀的愧疚。「我請御醫幫我做了批新藥,除了暫緩『天水寒』的毒性之外,還有一個小小的功效。」

  「什麼功效?」看著那張笑彎了眼的俊容,她開始同情起子歡了。

  「你也試過的啊。」項沛棠攬著她的腰,一起走出書房。

  「……化解內力?」之前他擒住她,每晚都要她喝下藥,把她一身的功力全數化去。

  「沒錯。」項沛棠用力點頭。「而且這次御醫配出一種藥方,只要吃一顆,半個月都不會恢復內力。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把這種藥給姊妹們,正好子歡就自告奮勇想嘗試藥效。」

  自告奮勇?孫沁挑眉睨他。子歡是所有師姊妹中最難馴服的一個,安穩的平常生活已讓她痛不欲生,怎麼可能會願意連內力都被剝奪?

  「我真的想跟她說,但她點了我的穴道嘛!」面對她質疑的眼光,項沛棠也挑起了眉,說得很理直氣壯。「她搶得很高興,我也只好依她啦。」另一瓶和原來配方相同的解藥好端端地躺在他的袖裡,誰叫她臨走前不好好搜個身呢?

  他早料到脾氣極差的子歡遲早會爆發,也猜到她可能採取的行動,於是將計就計,樂得把特地為她做好的藥全送給她。要緩毒就得吃解藥,吃解藥就會沒內力,還怕等不到她乖乖回來認輸嗎?

  明明是加害者還一臉無辜?孫沁忍俊不禁地笑了。「你猜子歡多久會回來?」

  「一個月吧,她身上沒太多錢,加上失去內力,她會吃很多苦。」項沛棠說出自己的推測。

  子歡是只小虎,外表可愛卻野性十足,一直束縛住她只會引起更大的反彈,倒不如讓她出去挫挫銳氣,才是磨去她稜角最好的方式。

  聞言,孫沁笑意斂去,沈默不語。

  項沛棠停下腳步,勾起她的下頷凝視著她。「你擔心她嗎?」

  「……我擔心子歡會傷害別人。」孫沁猶豫了下,才說出自己的顧慮。

  師父深植在她們心中的信念太根深柢固,利用人性弱點毀掉對方是她們的看家本領,殺人、掠奪也早已司空見慣,世人認為淫亂罪惡的行徑,她們卻覺得理所當然。

  曾經她也是視道德教條如無物,冷血無情,若不是遇見他,教會她正常人該有的七情六慾,她或許現在連擔心子歡離去的感覺都不會有。

  「你忘了,沒內力的你連我的力氣都敵不過,又要怎麼傷害別人?我懷疑子歡連錢都搶不到。」項沛棠笑道,將她攬進懷中。「而且子歡雖然衝動,但也很狡黠機警,她懂得衡量利弊得失,不會傻到和人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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