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呢?你已經快三十了,不能再用年輕當藉口。」他低聲質問。
「公事公辦。你要我怎麼跟員工說?說我們曾經是夫妻、說我們已經離婚了、還是說你正打算跟我復合?」這要她怎麼啟口嘛。
「我管它的公事公辦!我不要再低調,既然你開不了口,就由我來把事情鬧得全公司都知道,這樣你就不會再被流言所傷,這樣你就不能再逃避這個既定的事實。」他完全的霸道。
「就算我們名正言順,但別人還是認定我收受賄賂。」她全身像是洩了氣的球,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那你有收賄嗎?」
「沒有。」
「那就對了。如果全誠的高層相信這莫須有的指控,那這種公司也不值得你付出了。」
他說得很有道理,只是她的心仍不安。「我怕拖累到薛總。」
「別再替別的男人設想,有時你也要為我想一想,好不好?」
「我……」
他的唇無預警地落了上來,她想避卻避下掉,因為她整個人已被他的雙臂緊緊圈抱住。
過完年之後,他就沒有再去她家。在公司時,也是完全跟她公事公辦。
她是不是因為拒絕他的求婚而惹他生氣了?所以他才會不理她,那子恩是不是又沒爸爸了?
她總是胡思亂想,害自己整夜睡不安寧;八年的平靜生活,全因為他的出現而擾亂一池春水。
他足足冷淡她一整個星期了,戀愛中那種不安、懷疑、忐忑、猜測的複雜心情,又回到了她身上。
他的吻是這麼熱切,撫平了她所有的情緒;曾經失去又再度擁有,她也以難得的熱情,主動以舌尖挑動他的舌尖。
他剛剛在同仁面前護衛她的舉動,大方宣佈兩人的關係,讓她備受溫暖和感動。這麼個好男人,如果自己再度錯失他,她一定會遺憾終身的。
她想天天跟他生活在一起,無論接下來會如何,只要他永遠在她身邊,就算受到天大的委屈,她都不想再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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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宇心和紀博濤的事被公開了,短短一天,就傳遍了大陸台灣的所有分公司。
薛育淳聞聲而來,看著發窘的俞宇心。
「傳言都是真的。」俞宇心只好細說從頭,從八年前那個她要當紅娘卻反而將紅線牽到自己身上的故事說起。
「沒想到你跟博濤曾是夫妻。」薛育淳還是一貫淡漠的表情,並沒有責怪她的隱瞞,還說了一聲恭喜。
「可是,我連累了你。」紙終究包不住火,她還是坦承了有關俞宇潔向沈風募款、最後被錄了音的事。
沒想到薛育淳不但沒有生氣,還揚起一張興味的笑臉。「哦?那女人,實在是……」
「實在是怎麼樣?」她問得很緊張。
「我竟然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她,她實在很另類。」薛育淳搖了頭,有些無奈。
「薛總,我真的很抱歉。」
「你不用放在心上。沈風若想用這件事來打壓我們,他就大錯特錯了,我想你那位另類的大堂姊是不會放過沈風的。」薛育淳又恢復了一貫淡漠的表情。
「沈風的事,我決定交給博濤去處理,那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我不想干涉。」
薛育淳認同她的作法,也覺得事情應該讓紀博濤自己去解決。
只是,她有苦難言,除了薛育淳,她無法跟其他同事說明她和紀博濤是離婚夫妻的事實,只能假裝她和他仍是一對夫妻。
這個假裝讓她在公事上是如魚得水,紀博濤不再跟她針鋒相對,反而挺身跟她站在一起;員工知道她是紀總的夫人後,也不再把她視作是來裁撤同仁的劊子手,反而對她必恭必敬。
還有另一件事掛在她心頭上,沉甸甸的。
她竟然收到大學同學會的邀請函。沒想到她足足晚了同屆同學一年才畢業,在跟大學同學幾乎全數失聯的狀況下,卻在今年收到同學會的邀請函。
今年主辦的同學,還輾轉打聽到了她的手機號碼,親自跟她通上電話,要她務必來參加這場認識十一週年的同學會。
十一年了呀,想當年天真爛漫的十八歲,讓她在無知中傷透了好友的心;而接近三十歲的這一年,她應該要更成熟、更有智慧,那她是不是該去參加同學會?
這幾年來,她從未探問過蔣秀珍的消息,怕探問的消息若傳到蔣秀珍耳裡,會引來蔣秀珍的不快和猜疑。
如今她和紀博濤又走在一起了,她很想再跟好同學說上一句對不起,不知道好同學原諒她了嗎?那是她心頭最深的痛,她在無意間刺傷了最好的朋友。
她拿起電話,撥給主辦的同學,閒聊了幾句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問道:
「那蔣秀珍會去嗎?」問出口的同時,她才驚覺自己胸口繃得好緊。
主辦同學說:「會呀,她還是這次同學會的執行策畫。」
她忍不住又問:「那她還好嗎?」
主辦同學說:「她目前在當保險理財專員,看樣子不錯啦。聽說她的業績呱呱叫,年薪百萬以上。」
俞宇心不敢再問下去,那是一股莫名的心虛,就怕主辦同學會去跟蔣秀珍說,說她問起了關於她的事。
以前的蔣秀珍內向文靜,跟男孩子說話永遠低垂視線,沒想到現在竟當起了保險理財專員。
她心裡開始期待著同學會那天的來臨,就不知道蔣秀珍是否願意跟她說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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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隆河岸,波光粼粼,,是過完年後難得一見的晴朗好天氣,可惜辦公室裡的氣壓卻非常低,那凝滯的空氣,就像是山雨欲來。
「是兄弟的話,就別做得太過分。」紀博濤沉聲警告。
「是兄弟的話,就別誣蠛我。」沈風的冷笑,完全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