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答應我不要再提募款的事,為什麼還要故意把風聲放出去?」紀博濤看著沈風,這次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你只有要我交出錄音筆,可沒要我不准告訴任何人。」沈風雙手環胸,反駁得很有理。
紀博濤揚聲質問:「沈風,宇心是哪裡得罪你了?」
「紀博濤,因為俞宇心是你的前妻,你就變得公私不分了。」沈風也毫不客氣地連名帶姓回敬。
「我沒有公私不分。宇心的一切都是聽命於全誠的高層,你若要找人出氣就去找薛育淳,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課長。」紀博濤為她抱不平。
「當初是你說的,她這個人資課長,官位可比你這個中民的總經理還要大。」沈風反嗆回去。
「在合併之初,本來就規畫要整並各部門的人力,你不要把一切都怪到宇心身上。」紀博濤仍不懂他的好兄弟為何會變得這麼難以溝通。
「當初也是你說的,要裁撤人員可以,但要以更合理及優渥的方式,結果呢?不但沒有更優渥,反而讓我的下屬在過年前失業。」
「沈風,那是高層的意思,你何必把這種事算到宇心的頭上?」紀博濤歎了口氣,有著無奈感。
「這八年來,不見你談感情,我還以為你轉性變GAY,沒想到你是為了她。」
「應該不能說是為了她,而是我一直沒有遇到能讓我心動的女人。」
「你果真很愛她,所以才只對她一個人動心。」
「現在想起來,或許真的是這樣。因為曾經擁有過她,所以其他的女人再也入不了我的眼。」紀博濤得承認這是他八年來不動感情的原因。
「而我這個什麼都沒做的兄弟,你居然就對我大呼小叫。」沈風不平地冷哼。「真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
「沈風……」紀博濤真不知俞宇心是怎麼惹怒沈風的。
「你心裡一定在想,俞宇心到底是怎麼把我惹毛的?」沈風太明白紀博濤那挪動鼻上眼鏡的習慣性動作。
紀博濤挑動眉頭,一副心事被猜中的表情。「那你可以為我解答嗎?」
「因為我約過她……」沈風看著紀博濤那越來越陰暗的眼神,忽然大笑了出聲。
「你什麼時候約過她的?」紀博濤壓低了音量。
「當然是她剛進中民沒多久。」沈風卻是一副戲謔的模樣。
「然後呢?」紀博濤明知沈風是故意要吊他胃口,還是甘願被吊。沈風挑眉問著:「你說呢?」
「宇心的品味一向不錯,她一定不會喜歡你這種花花公子,我相信她一定拒絕了你。」紀博濤狠狠地損著沈風。
沈風懷疑地問:「她沒跟你說過這件事嗎?」
「宇心不是會講背後話的女人,尤其你是我的兄弟。」
「早知道是你的女人,我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的。」沈風說得沒好氣。
「你是從沒被女人拒絕過嗎?不然你幹什麼一直找宇心的麻煩?」
事情真相大白,在感情上一向如魚得水的沈風,在踢到了鐵板之後,才會惱羞成怒。
「錯了。我還有被另一個姓俞的女人拒絕過。」沈風說得咬牙切齒;只有在好兄弟面前,他的情緒才會沒有偽裝的完全袒露。
紀博濤隨便一想就直中目標。「俞宇潔?」
沈風沒有否認。
紀博濤接著問:「所以這就是你一開始大方捐款,後來又偷偷錄音的原因?」
「我從來沒有在女人面前栽過跟頭,偏偏都栽在姓俞的手上。」
紀博濤忍不住嘲諷:「沈風,你真的是小鼻子小眼睛,年紀越大,越活越回去了。」
「是呀,我就是小鼻子小眼睛,我實在被那兩個女人給氣炸了。如果你知道那兩個女人對我做了什麼,就不會一直袒護你前妻了。」沈風不否認。
「別動宇心,否則我們就真的做不成兄弟。」紀博濤再次警告。
「看在你對俞宇心這麼死心塌地的份上,我就只好去對付俞宇潔了。」
紀博濤瞪了他一眼。「沈風,你最好有分寸些。」
「反正中民沒了,生產線也全移到了大陸,我會遞出辭呈,我是絕不會在全誠底下工作的。」沈風慎重表態。
紀博濤點頭。「看來我們都有同樣的打算。」
這也是紀博濤這陣子的考量。他對中民的員工有一份責任,要不是為了那些跟著中民一二十年的老員工,他早就在中民同意被全誠併購時,揮揮衣袖走人。
沈風問:「一起合作,開間公司吧。」
紀博濤伸出右掌,沈風也伸出右掌,兩掌在半空中互擊了一下。「一言為定。」然後兩隻手緊緊地相握在一起。
就算有再大的爭吵、再大的口角,也不會因此破壞兩人深厚的友情。
兩個男人都有著雄心壯志;中民被併購的事他們既然無力回天,就只有開創屬於自己的公司,讓自己的夢想在新公司開花結果。
這就是十五年的好兄弟。
第十章
這陣子,俞宇心和紀博濤進入一個全新的關係。他帶著私人物品搬進了她家,兩人正式進入同居關係。
雖然她沒有答應他的求婚,但是跟他一起生活的感覺真的滿好的;少了一紙證書的約束,她不會再有莫名的恐慌和壓力,這對她來說真的很適合。
小子恩依舊住在桃園,放假時她再也不用拜託其他的兄弟姊妹載她回桃園,紀博濤會當起她的現成司機,然後他會跟她在桃園住上一晚。
俞家的長輩顯然已經接受了紀博濤這個女婿,不但讓他自由進出俞家,更經常全家三台車一起出遊。
最快樂的莫過於小子恩,不但天天嚷著她有爸爸了,一到假日,她幾乎黏在她的親親爸爸身上。
「子恩都不要媽媽了。」俞宇心吃醋的說著。難怪人家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這話一點都沒錯。
「媽咪。」小子恩很狗腿的親了媽咪一下。「我沒有不要媽咪,你們兩個我都要,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真的很幸福嗎?」紀博濤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