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玳寧決定先下手為強。
「哪有,明明就是你輸。」梁或潛可不認帳。
「那我們再比一次!」玳寧不服輸的提議,梁或潛正想附議時,房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梁或潛一邊往房裡走,一邊回頭向她「嗆聲」。
「我們再比一次,一定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喂!我是……好……是是……抱歉抱歉……」他的口氣,由一開始的凶狠轉換為柔和的態度,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過看起來仍然很愉快。
玳寧面露疑惑的看著他掛上電話,然後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在她的面前停下。
她正要開口詢問時,梁或潛突地爆出一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到幾乎要站不直腰。
「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被說不道德,第一次被檢舉,原因……哈哈……原因竟然是因為我唱歌太大聲了,哈哈……原來太愉快也是有罪的……哈哈……」
玳寧很認真的聽了半天,終於弄懂他哈哈大笑的原因,也輕易的被感染了喜悅的笑意。
原來是有別的房客向櫃檯反應他們太吵了。
這、這……真是丟臉丟到香港來了。
不過,他們的心情仍然好得不可思議,雖然不再唱歌了,但是笑聲仍舊震天價響,飲酒的興致不減。
玳寧開始擔心,飯店等會兒會趕他們離開,原因是他們精神不正常,會發生公共危險,烈酒搭著狂笑,她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流眼淚了!流眼淚了!你這樣如果叫流眼淚,那我就相信你剛才說的話,說什麼我結婚你會哭死。」縱使酒意醺紅他的眼,沒有九分,但也有八分醉,但梁或潛卻沒有忘記她剛才的話。
「你一定會在婚禮上喝掛,然後高興到『淚流滿面』,哈哈……」玳寧笑著,但卻睨了他一眼,輕咬著紅唇,沒有替自己辯解。她真的好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
「話說回來,若你會哭,一定是在你要嫁人叩謝父母恩的時候,才有可能真的扒淚。」粱或潛很認真的想了想,酒精開始起了作用,讓他的反應變得有些遲鈍。
玳寧抬頭看著他,雙眼充滿無助。
要怎麼樣他才能知道她的心意?但,知道了又如何?事情會更好?還是更壞?不管、不管、她全都不想管了!
她現在就只想投進他的懷抱裡,她的心被渴望折磨得好軟弱,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了。
這一瞬間,她無法考慮太多,那些道德、那些理智、那些答應好友的承諾與附屬的罪惡感,她都無力去想起,她只是專注地看著這一個……自己明知不該愛上、卻無力抗拒的男人。
「我可能找不到人嫁了……」玳寧喃喃自語著,雙手緊緊交握,卻仍無法克制住那陣由內向外狂湧而出的顫抖。
「開什麼玩笑?」梁或潛才不信。
他打了個酒嗝,酒氣整個嗆了上來,他今天喝得太多,頭不但開始昏眩,連話都說得有些不清不楚了,雖然想反駁她,卻找不到理由。
「我沒有男朋友怎麼嫁人?我甚至不曾認真的吻過男人……」玳寧靜靜地說,迴避他的視線。接吻不是不曾有過,但那都只是年少輕狂的事,不曾在她的生命裡留下痕跡。
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
玳寧慢慢將眸光移到他的臉上,她在累積她的勇氣。
梁或潛正要開口,說她真愛胡扯,憑她的條件,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時,她卻突地冒出一句話,把他嚇得愣在當場。
「你吻我一次,好不好?」玳寧嘶啞地說道,困難地發出聲音。
薄唇開合了幾次,梁或潛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怔愣的看著她,像是第一次看到她一樣。
他是不是喝太多產生幻聽了?還是他喝醉的程度,遠勝於他自己的想像。一句話,迅速的有了無法言喻的改變,連四周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梁或潛雖然喝多了,反應慢了,但他還是很清楚,這句話是不該出現的。
「你又喝多了,而我也是。」梁或潛臉色如常,用一句話搪塞,試圖緩和兩人之間這些不該有的對話、不該有的心情,他必須跳出來阻止。
一切,似乎都與平常一樣,只除了他那雙有著烈焰暗竄的黑眸。不待她回應,梁或潛又逕自開口。「我也喝得差不多了,頭都昏了,我們還是回房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梁或潛主動開口喊停,他真的覺得該冷靜一下。
吻她?她竟然敢叫他吻她?一定是頭殼壞去了。
更糟糕的是,他竟然對她的提議,很有「興趣」?!
果然是酒後會亂性!
不行,這事兒不能繼續下去,他無法想像他竟然會有想吻她的慾望,這簡直是罪大惡極,活該上刀山、下油鍋滾上八十遁。
梁或潛站起身,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想催促她回房,但說時遲那時快,玳寧竟突然攀上他的脖子。
酒意拖緩了他的反應,他只是怔愣的站在原地,下一秒。玳寧隨即踮起腳尖吻上他,柔軟的唇舌,青澀的磨膾著他的唇瓣。
帶著濃烈酒味的舌尖,生疏地竄入他口中撩撥,瞬間在他腹中燒起一把火焰,帶來一陣心醉神迷,酥麻了他的神經。
他殘餘的理智,知道這是不該發生的事,但是酒精鬆懈了他的意志力,他的身體比他自己還要清楚,他要的是什麼!
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對她的渴望,遠超乎自己的想像。
她的吻仍持續著,雙手仍舊纏著他的脖子,並開始嘗試性地撫摸他的胸口,在他身上灑下一波又一波的火種。
梁或潛的臉色驀地一沉,黑眸緊盯著她嫣紅的粉頰,濃眉緊擰。她該死的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而自己……到底又在遲疑什麼?他能感覺到她的唇、她的舌、她的手掌,但是他又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
終於,他成功的讓他的手臂移動了,他的大掌攀上她的腰,他想,他就要成功阻止她、推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