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你盡可以不做復健,連我對你霸王硬上弓你都沒辦法拒絕,你希望自己變得這麼遜嗎?」她煞有其事地又多摸了兩下。嗯,還挺結實的。
「……」他沒好氣地抿嘴,突然問道:「我一直想問,你不斷地幫我做復健,是在同情我?」
「你需要人同情嗎?你比我還要凶哩!」她皺皺鼻子。「你這個人記性真不是普通的差,我說過我喜歡你吧?所以當然是基於這個理由才要你做復健的啊,我若是同情心那麼旺盛,去醫院做義工不是更快?」
縱然已聽了很多次她的表白,但他仍是不太習慣這麼直接的情感表達,只能聽而不聞,當作她在唱歌。
「可是你總有煩的一天吧?難道你真這麼喜歡被我罵?」這陣子的朝夕相處,他知道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有人犯到她,她絕對像個刺蝟般刺回去,他就看過幾次找她麻煩或施官威的公司主管,被她不明不白地整了。
唯獨對他,她幾乎是無止境的包容,他完全想不通現在這個殘廢的自己,究竟有哪裡吸引她。
「這位先生,虧你還當上執行長,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她惡作劇地在他肚子上用力坐了幾下,「我這是長期投資啊!把你照顧好了,以後我們七老八十的時候,說不定換我坐輪椅,到時可就換你推我了。」
「我不以為我們會有這一天。」他反射性地說道,但一說出口就後悔了,因為他確信自己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
難得兩人這麼平和的聊天,似乎就毀在他這一句話上。
黎燦沉下小臉瞪著他,忽然身子一個前傾,把他的雙手壓制在兩邊。
「你要做什麼?」他的上肢並沒有受傷,要掙開她易如反掌,但他卻不知為何的任她擺佈,或許是怕這麼一推,在他身上的她會因此摔下床去。
「我要吃了你!」她惡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等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到時你不認帳也不行了……」
「你這瘋女人!」他痛呼一聲,什麼愧疚全沒了,早應該直接把她推下床,不必浪費同情心在她身上。
大手輕易地掙脫,反抓住她的小手,黎燦卻像咬上癮了,在他身上到處烙下痕跡,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糾纏在一起……
*** *** ***
「小燦啊,凌陽的復健做好了沒?要不要出來吃宵夜……」
季母推門而入,看到媳婦騎在兒子身上,兩人在床上衣著凌亂,明顯經過一番翻滾,不禁傻眼地呆在門口。
「媽?」季凌陽先回神過來,連忙拍了拍黎燦跨在他腰間的大腿,使了一記嚴厲的眼神叫她下去。
在長輩面前,黎燦也不敢造次,狼狽地翻下他的身體。
「呃,你們在忙這事兒啊……那我不打擾了……」季母乾笑兩聲,斷定自己壞了小倆口的好事,急忙想退出房間。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瞧母親那曖昧到不行的表情,季凌陽用頭髮想也知道她誤會了什麼。「我們不是在……忙你心裡想的那件事。」
「那你們是在幹什麼?」季母柳眉微皺,方纔那激情到不行的鏡頭,會是她老眼昏花?
「我們是在……復健。」他硬是擠出一個蹩腳的借口,嚴格說起來也不算說謊。
「復健?」季母的表情壓根就是不信,不過她只當兒子是在書臊。「不用掩飾了,媽也是過來人,你們如果能盡早替我添個孫子,我反而更高興呢。」
季凌陽白眼直翻,有一股撞牆的衝動。此時他真有一身清譽被黎燦毀於一旦的悲涼感受,而那始作俑者,只是無辜地坐在一旁,彷彿不干她的事一樣。
「黎燦!」他才沒那麼好心讓她置身事外。「你跟媽解釋!」
「啊?」她望了婆婆一眼,此時才反應過來。「對,復健,我們在做復健。」
「復健需要坐到他身上去?」小倆口越緊張,季母就越懷疑。
「是啊,我在試驗他的……那裡,有沒有受到車禍影響。」話說著,小手便指向他的兩腿間──敏感處。
「黎燦!」季凌陽幾乎要仰天嘶吼了。「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啊!」她癟起嘴,乾脆在婆婆面前把好長一陣子的閨怨全掀了。「有我這麼美麗動人的妻子天天睡在你旁邊,你還能停機這麼久,我當然懷疑你是不是『雄風不再』啦!」
「我、那、裡、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宣示。
「可是我剛剛都坐到你身上去了耶,你還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真的開始擔心你是不是『無望再舉』了。」憑他愛逞強的個性,很有可能。
「你再說──」他惡狠狠地瞪著她,完全忘了母親還在一旁,「很好,我會讓你累到明天爬不起來,你就會知道我有多麼『行』!」
「光說不練是沒用的。」她嬌睨他。
「你想試試?」
聽著話題越來越朝限制級前進,季母又尷尬又好笑,輕輕敲了下門扉提醒眼前就快為房事吵起來的夫妻倆。
那方傳來的聲響像是孫悟空的緊箍咒,兩人猛然一驚,頓時閉嘴,發窘地往季母望去。
「媽──」季凌陽仍試圖挽回聲譽。
「好了好了,今晚宵夜就別吃了,我看你們繼續……呃,復健比較重要,明天如果早上爬不起來,媽會把早餐溫在電鍋裡。」忍住笑意說完,季母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快速地退出房間,還很好心地落了鎖。
「這下你滿意了?」季凌陽半是無奈,半是不悅地盯著黎燦。
「才不滿意呢!」她當真仔細地打量起他的那個部位,「喂,你剛才說的話,應該不是安慰媽吧?」
「我說過我那裡很好!」她可不可以別再用眼睛意淫他了?他是個非常非常正常的男人,再這麼被她看下去,他怕自己會忘了所有堅持,狠狠地撲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