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們也要結婚了。真好,這是她這位女配角促成的第八段姻緣。
加上阿齊跟蕙芬,就是第九段了。
她真的、真的再也不要談戀愛了!
站在電梯裡,她遲遲無法按下關門鈕,光是看著阿齊家的門,她竟然就感到一陣心痛。
她驅車前往跟小雅約定的地點,先拿了鑰匙,將東西放進小雅的小套房裡後,試著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她得冷靜,讓自己好好的跟阿齊談。
舉起手,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那讓她心酸,也讓她心痛,原本以為到手的幸福仍舊不屬於她。她拔下戒指,好整以暇的放進小袋子裡。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是中午時分了,所以楚伊深吸了一口氣,抓過車鑰匙,毅然決然的出門。
她必須給阿齊這個驚喜,上天開的大玩笑。
第九章
過了中午,天空開始逐漸地轉陰,太陽躲到了雲層之後,像是快下雨似的,辛學齊出門前決定多帶一把傘,也決定找離公司近點的地方吃午餐。
他下樓前打了幾通電話給楚伊,卻依然是轉入語音信箱,這讓他覺得非常奇怪。
楚伊從昨晚開始就不對勁,不但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也沒通電話,純粹只是在他家口黏紙條,說她想睡覺,不要吵她。
今天起了個早準備好早餐,要到對面敲門時,他門口又黏了紙條,說她有事,要他自己先來上班。
他覺得一切都很怪異,但是卻摸不著頭緒。
他今天已經提出辭呈了,順便趁著空閒,規畫他們的婚禮:心中勾勒著楚伊穿上白紗禮服的樣子,從教堂這一端走到他面前,光用想像的,他竟就有些激動。
然後他打算買下正在設計的那棟大樓的某戶,親自設計他們的家,能跟楚伊建立一個家,是他人生的第一夢想。
第二夢想,是給楚伊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快樂的人生。
他突然覺得自己愛得有點癡,但卻非常願意這樣癡下去,人的一生,能有幾次癡狂呢?
才一下樓,他就以為自己眼花了,竟然看見丘楚伊就站在中庭裡。
「楚伊!」他簡直是喜出望外,快步走了過去。
只是再近點,才發現她毫無喜色,相反地,還帶著點嚴肅與不悅的氣息。
「怎麼了?」他迎上前,楚伊果然怪怪的。
丘楚伊看著他,內心複雜萬千,她忽然覺得自己好愛好愛這個男人,也因此好恨好恨他!
想到他跟蕙芬曾有的似火熱情、想像著他用撫摸她的方式也撫摸過蕙芬,她內心就再難平靜。
「我們分手吧。」開門見山,她一向不喜歡迂迴。
「啊?」辛學齊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怎麼莫名其妙說這種話?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字用力的說:「我、們、分、手、吧!」
辛學齊睜圓了眼,表情自是不可思議,他蹙起濃密的眉,疑惑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他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楚伊如此堅決的跟他提分手?
他們不是說好了,要盡速去關島結婚,攜手一生的嗎?
「發生什麼事了?」
「你自己清楚。」她顫抖著,怒氣正在心中翻騰著。「你跟蕙芬要找時間好好談談,不能逃避。」
「蕙芬?」又跟蕙芬有什麼關係?辛學齊真的亂了。「楚伊,你把話說清楚,你這種說話方式,我不明不白。」
「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應該比誰都清楚,」她忍不住的低吼起來,「我是笨!沒有想到你們會發展到那麼深入的地步……我不怪誰,要怪就怪我自己蠢!」
「我跟誰發展深入了?天哪!除了跟你之外,我能跟誰發展?」辛學齊緊張地攫住她的雙臂,「誰跟你嚼舌根了嗎?還是蕙芬說了什麼?」
「她不必說,她根本不可能說……」一提到蕙芬,丘楚伊就開始淚眼汪汪,「她竟然說要笑著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還要祝福我們。」
「那有什麼不對?蕙芬本來就是祝福我們的啊!」
「你希望她懷著孩子,來祝福我們嗎?」她氣憤的甩開了他的手,「對!不要懷疑,你的孩子!」
什麼?辛學齊開始覺得天地變了色。他的孩子?馮蕙芬懷了他的孩子?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怎麼不曉得!
和蕙芬交往的當事者是他,跟她交往的期間,熱吻是有過幾次,但是他發誓,根本沒有再進一步的關係!
除非接吻會懷孕,否則孩子的爸絕對不是他!
「你鎮定一點……」他迅速的安撫丘楚伊,「蕙芬親口跟你說,她肚子的孩子是我的?」
「她都要瞞著我們來參加婚禮了,她有可能說嗎?」她用力抹了淚,不知道在為自己還是好友哭泣。
「楚伊,我跟她沒什麼!我跟蕙芬在一起吋,根本沒有上過床啊!」
既然蕙芬沒說,為什麼楚伊會這樣想?
她認為他是那種人?
丘楚伊抬起頭,帶著憤恨的淚眼瞪著他。「不是你的會是淮的?蕙芬多久沒交男朋友了?最近一次的交往就是跟你!」
「但是我們並沒有到那種地步!我心裡有你,怎麼可能會跟她……」辛學齊有種受傷的感覺。楚伊真的認為他會跟蕙芬上床?
「我怎麼知道……那是你們的事!有時候事情不是情感所能控制的,不是嗎?」她可沒忘記,她跟阿齊上床的契機,不僅是燈光好、氣氛佳,還外加他們都喝了酒。
肉體的慾望是如何能輕易被挑起的,他們都再瞭解不過。
「我沒有。」他蹲下身來,逼丘楚伊直視著他,「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不可能擁抱別的女人。」
丘楚伊瞅著他,只是淚如雨下。
那蕙芬肚子裡的孩子是什麼?
說不定某一天,他們約完會後氣氛很好,在晚餐時也喝了點小酒,就在送蕙芬回家時,一時就意亂情迷的上了床。
那個時候,他心裡怎麼可能還有她?
「你為什麼不信我?」辛學齊看出她眼底的怒意並未消失。
「因為孩子是鐵證。」她哽咽著別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