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鐵證,但不能證明孩子是我的。」
辛學齊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在馮蕙芬親口證實一切之前,楚伊竟如此認定他?
好煩!丘楚伊緊閉上雙眼,她的腦子彷彿到了死路,怎麼轉部轉不出去。
她對阿齊生氣,她沒有辦法接受他曾擁抱過蕙芬,尤其在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十五年的情況之下!
所以她無法靜心思考,也找不到其他男人可能會是蕙芬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尤其她聽見蕙芬說了,她會笑著參加他們的婚禮,她也沒有忘記,當她提到要在關島結婚時,蕙芬眼底打轉的淚水。
除了他,還會是誰!
「楚伊!」突然背後傳來驚叫聲,「原來你在這裡。」
辛學齊抬頭,看見美艷的身影急急忙忙的奔了過來,「我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都沒通,我真怕你出事了。」
她早上也不舒服,決定下午再去上班,到公司前就先繞過來看看。
只是餘音未落,就瞧著淚流滿面的丘楚伊,和臉色鐵青的辛學齊,好像現在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蕙芬……我對不起你。」下一刻,丘楚伊格開辛學齊的手,抱住了她,「我不知道你一個人承擔這麼大的痛苦、背負著這個秘密。」
馮蕙芬明顯的顫了一下身子,明眸美目瞪大。為什麼楚伊知道了?
「你懷孕了?」辛學齊沉著聲問。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難為惰的點了點頭。
「快兩個月,我害喜害得很嚴重。」今天也是硬打起精神來上班的。
「你為什麼不說?要自己一個人痛苦?」丘楚伊哭得泣不成聲,「你放心好了,我們會好好照顧這個小孩的。」
「在說什麼,我自己有辦法養活他。」馮蕙芬微微一笑,撫摸著肚皮,「我想了很久,雖然這不是期待中的孩子,但還是決定生下他。」
「那孩子的一一」辛學齊打算直接問個明白。
「你放心好了,我會讓你幸福的,不會讓孩子沒有父親。」丘楚伊打斷他,「快點排時間,你們就快點結婚吧!」
馮蕙芬明顯的皺起眉頭,「結婚?你別開玩笑了,他不可能娶我!」
「怎麼不可能?他有責任!」丘楚伊緊握住她的雙手,「我不會介入你們的!我剛跟阿齊說了,我們會分手的!」
馮蕙芬以為自己幻聽,她雙眉皺得更緊,然後一一「咦?」
「她認為孩子是我的。」辛學齊終於有機會開口,但是他的聲調變得很冷淡。
只可惜丘楚伊沒有注意到。
「你的?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她詫異的望向丘楚伊,「楚伊,你認為我跟阿齊有、有關係?」
「怎麼沒有?你們交往過、時間也差不多……你又要瞞著我們來參加婚禮……」
「拜託!我跟阿齊沒有來電的感覺,怎麼可能會……哎喲!」她用力的歎口氣,「孩子的爸本來就會娶別的女人,這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噯?丘楚伊糾結在一起的腦子,這會更亂了。
「我就知道有問題,你發現我孕吐後臉白得跟紙一樣,你怎麼會誤會阿齊呢?他愛你愛成這樣……」馮蕙芬深深為辛學齊抱屈。
「所以……你跟阿齊……孩子……」
「這孩子的父親來頭可不小,阿齊哪比得上。」她淺笑著,至於是誰,那是個秘密。
丘楚伊忽然虛軟了身子,辛學齊眼明手快的攙扶住她。以免她摔著了。
搞半天,她真的弄錯了!
哪有那麼巧的事情,蕙芬懷孕的時間點,還有孩子的爸也剛好要跟別人步入禮堂!
她轉過頭去,看著扶著她的男人。
阿齊!他果然不是那種人!
「我還以為……我昨天恨死你了。」她抓住他的臂膀,喜極而泣,「幸好沒什麼,還好你跟蕙芬真的沒什麼!」
她張開雙臂,緊緊的環住辛學齊的頸部,她又氣又怕。原以為自己到手的幸福就要失去了。
辛學齊卻緩緩的握住她的手,然後溫柔的推開她。
「為什麼不信我?」他凝視著她,表情有點痛苦。
丘楚伊感受到氣氛不對,卻啞口無言。
「你比誰都知道我有多愛你,我等了你十五年,這份愛誰比得上?」他緊皺起眉頭,「這樣的我,怎麼可能因為一時衝動,去擁抱其他的女人?」
「阿齊,我只是……我只是誤會了。」她自知理虧,但她也不好受啊。
「撇開我對你的愛不談,我們認識了二十幾年,在你心目中,我是如此不值得信任嗎?」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
「你太理所當然了!」辛學齊做了結論。
他對她太好,一向都是他在付出!所以她就這般輕易踐踏他的感情、他的心。
馮蕙芬早就退到一旁。這小倆口的糾紛她別扯入比較好,雖然她現在很贊同阿齊說的話。
「從以前到現在,我對你做的一切,你都太視為理所當然,所以忽略我;到了現在,雖然我得到了你,你依然太過習慣我的付出。」辛學齊淡然的笑著,「你認為一直在身邊的人,就永遠都會在身邊嗎?」
「我沒有這樣想……」是嗎?丘楚伊連自己都不確定。
「愛情是要互相信任的,至少我很重視這一點。我無法容忍單方面的真心付出,還會被認為不忠貞。」他惱怒的換了口氣,「更不能接受你這樣的質疑我後,還認為我應該要回到你身邊。」
她怔然,張大嘴,「這是什麼意思?」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不會永遠都守著你。」
他知道楚伊不會懂的。
因為他們的感情裡,他永遠是施予的那方,而她是領受的那方。
所以她不會瞭解盡心盡力的付出,還被人質疑忠誠的痛!
他更不能忍受,所謂青梅竹馬二十來年,他在她心目中的誠信是如此脆弱,一個孕吐就能讓她認為他做了什麼!
除了心寒之外,他找不到別的形容。
瞧著她先來指責他、眼底載著憤恨,然後知道誤會一場後,又重新攬上他的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