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回應,「看人、看事、看情況。」
「所以,馮春、別墅、不願意出售尉墅黠就讓你野蠻的性子爆發了?」
「碧海晴天讓給我,我可以把我父親給我的所有遺產全讓給妳。」
「羅律師提過你誘人的提議了。」她露出一個困擾的表情。「可怎麼辦?我一點也不心動。」錢夠用就好了,太多也麻煩。
更何況這可是兩個人的遊戲、規則也該是兩人共同訂下,而非單方面的。
她不喜歡跟著別人的規則走。
被拒絕了。「拒絕了我、妳並不聰明。」
馮御春又笑了,姿態更加狂恣。「我的人生,難得糊塗。」一個人聰明了一輩子,難得糊塗,有價值啊!
「馮御春,只要妳讓出別墅,條件隨妳開。」
他應該討厭這種難以溝通的女人的,可為什麼盯著她笑態可掬的模樣,他的視線卻越來越移不開!為什麼?
前些日子滕堂來了通電話,說很抱歉在不經他同意的情況下,「請」了馮御春到家裡坐坐,順道提到這女人的厲害,結論是--請他保重。
他此時真是深有同感。
「這樣沒有上限的條件,你不怕吃虧?」
「妳明顯對錢沒多大的野心,那麼我一個男人的,能吃什麼虧?」
說實話,這種人才真的難纏。
那麼,她又是為什麼成了父親的情婦?是因為真的愛上了?
於月冷淡的表情又冷了幾分。
女人這種動物他本來就沒懂過,對於不愛錢的女人,他就更不懂了。
「呵……有趣的話。」沒人告訴過他,他的男色也挺有賣點的嗎?馮御春拉攏著衣襟站了起來,走到沙發後的酒櫥拿了兩個杯子,開了瓶紅酒斟上,舉高酒杯。「敬……該敬什麼好呢?嗯,就敬有膽勢的你好了。」
於月邁開步伐走了過去,端起另一杯酒,和她杯碰杯,一飲而盡。
契約條例。
一、於月先生無條件完全履行於鴻揚先生遺產中所有的條件。
二、於月光生無條件聘請馮御春小姐為個人專屬採購,並賦予馮御春一張無消費上限信用卡,無條件接受馮御春小姐代為選購的任何衣物及配件。
三、於月先生無條件即日起搬入碧海晴天別墅與馮御春小姐同居。
四、契約期限為一年,這一年內,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終止此契約條例。一年後,於月先生得以彼時、市價購得碧海晴天別墅。
五、……
大致看完了契約內容,修長的手指將契約書放回牛皮紙袋裡,俊美的臉蛋上揚起淺淺的笑意。
「不知道為什麼,你的笑容此刻看起來特別刺眼。」於月拿回好友手中的牛皮紙袋。
他將羅旭暘今天帶到他辦公室給他的這份契約書拿來讓宣鏡寧看。新婚的好友也不知是心情正好還是表錯情,這種鬼東西他看了還笑得出來?還笑得這麼的……有心機!
「這份契約很有趣啊!」宣鏡寧揚眉,提醒自己有人最近心情很郁卒,最好別太刺激他。
不過話說回來,也真是難得啊!這世上居然有女人敢招惹於月,而且還是很用力、一點也不客氣的招惹呢!
「有趣?」他沒聽錯吧?
「當然有趣!有人邀你『 同居』 一年,我知道這個馮御春是個公認的美人,別說你,連身為你好友的我都與有榮焉呢!」
馮御春是他新婚妻子金碗兒的手帕交,老婆口中的「女王」,他和她並不熟,僅見過一次,不過對她的事跡倒聽了不少。
有一次他家碗兒開玩笑說要幫於月牽紅線,有了女友後他大概也端不住那張冷冰冰的臉了合那時自己也沒多想的脫口說:「就把『 女王』 介紹給他好了!」
金碗兒怔了一下。「小春?」
「怎麼,不配嗎?」
「那倒不是。只是你開口前,我也剛好想到她呢!!」
「要約吃飯嗎?」
她想了一下,搖頭。「小春是個很特別的人,別人介紹的她沒興趣。你覺得女王會如何挑選自己的另一半?」
「設下重重陷阱,來個甕中捉鱉。」
被老公這麼說,金碗兒忍不住想大笑。
「噗之哈哈哈……」雖然小春的對象不見得是於月,可她已把那只「鱉」直接想成於月,如果真是他,那還真是很大尾。「沒錯沒錯,小春吶,她是個從來不會錯失自己想要的東西的人,如果她真的非要不可的話,她會讓他成為她的。」
看了於月的那份契約書,宣鏡寧想起了和老婆這段無聊時說的話。
設下重重陷阱,來個甕中捉鱉?咳,他不會一語成讖了吧?
於月被好友虧得惱意連連。馮御春可是他老爸的情婦!「別開玩笑了!」
「我可沒開玩笑,緣份的事,誰知道呢?」
「不可能。」於月霸氣的濃眉攏近,十分困擾。「你應該聽說過吧?!她是我父親外頭的女人。」
「我老婆未和我交往前,也一度以為我是個同志啊。」
「我們的情況是完全不一樣的。總之,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滕堂說她是個女同志。」
宣鏡寧向來偏冷的臉難得的露出了滑稽的表情。「原來我家碗兒也是『 高危險群』 吶!」
「什麼?」
「沒什麼。」在未搞清楚狀況前,他還是不要多嘴好了,免得多說多錯,壞了人家好事,到時老婆大人可是會跟他沒完沒了。
於月把注意力拉回契約上,他啜了口馬丁尼後說:「我看不出她和我訂這份契約有什麼目的?」
「簽下去就知道啦!」
「大少爺,契約一簽下,除非打算賠款違約,否則就沒轉圓的餘地了。」
宣鏡寧涼涼的開口,「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從契約內容也看不出你會損失了什麼,根本就算是你的大利多,有位專業人士幫你打理門面,連你每次出席一些場合的攜伴問題都一併解決了,你一個大男人的,應該也沒有什麼貞操可以『 損失』 的吧?」
他虧於月虧得很樂,以前在日本學武時,他在拳腳功夫上總是差了於月一點,咳……他所謂的「一點」,不是躺在地上很久起不了身,就是直接飛出去的那種!所以說,若有機會能扳回一城,他很樂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