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異地瞪著她過分親近的小臉,透著紅暈的雪膚是如此誘人,嘴上輾轉游移的溫熱如此真實,還有她身上的氣息,馨香甜美難以忘懷……驚詫在自己對她的感覺,壁猛然推開千尋,臉色極度難看。
「這就是你所謂的發育健全?」他嗤哼。「沒錯,身體上是健全了,但你的腦子仍然滯長,還停留在孩提時代,根本分不清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你別欺人太甚了!我只是喜歡你所以才吻你——」
眼中閃過一抹光芒,壁邪惡地露出陰笑。他沒忘了昨晚她的告白。「喜歡我?」
「我……」幹嘛這麼禁不起激,衝動的表白!籐堂千尋有絲後悔了。
壁握住她的下顎,拉至他面前,兩人近得僅差咫尺便又親上。
「喜歡我哪裡?身體還是靈魂?還是兩者?」被小鬼說喜歡是該喜該悲?還是該一頭撞牆?幸虧井這傢伙沒在這兒,否則他不被笑死才怪!
快……喪失意志了……「兩……兩者都有……」她迷濛著眼眸,不可自拔。天,她的孟哥哥怎麼這麼性感……
「哼,兩者都有,那麼你是想先要我的靈魂呢,還是先要我的軀體?」壁玩味地看著千尋虛癱在他懷中,任他捉弄卻只能酥了骨頭,忘了他的話是在諷刺。
她下意識地重複他的話……「身體……」
他們姿勢曖昧地平貼,原始的慾望包圍著兩人,她情不自禁地將臉移前對上他的唇……
他想教訓她,所以他以掌由後用力壓下她的頭顱,在她的唇上肆虐,她的意志頓時被疼痛驚醒,眼睛炯然有神地盯著他過於放大的俊臉,一陣驚呼從口裡吐出,她推開了他。
好痛!籐堂千尋摸摸發疼的唇瓣……天吶,血!「你咬我!?」他怎麼這麼暴力?和他的形象不符啊!「你怎麼可以咬我!?」瞧他笑得好邪惡,卻又該死的吸引人!她以手背擦拭發腫的唇瓣,發覺不只是痛,而且還腫了。看他戴著眼鏡一派斯文,為什麼會那麼野蠻?
「你說,你要我的身體不是嗎?」他只不過稱了她的心意,主動獻上法式熱吻而已,瞧她嚇成什麼勁。回異的爽朗笑聲繚繞著屋樑打轉。
「啊?」什麼時候說要他身體來著!?她是要啊,可是不會這麼明明白白就和他說。「我沒說過。」打死也不承認!
「不承認是吧?」揚起一邊唇角,他俊邪得讓她無法招架。
「我沒有不承認,可是我真的沒說嘛。」笑話,真有也要辯成沒有。
二話不說,他又堵住她,這次不同先前的激烈狂野,有的僅止於溫溫柔柔的碰觸,他是要她徹底崩潰,完全失去抵抗,讓她知道以她的年紀,行為不該如此放蕩,成天只想著跟在他身邊打轉,她不煩,他可累了。
好棒喔!沒想到他的技巧如此純熟,而且如此令人心往神馳,飄飄欲仙……
第三章
籐堂千尋完全沉浸於壁的吻中,隱醉不已。
不該是這樣的,他是要教訓她,而不是要讓她如此陶醉不已!
壁推開她,臉色鐵青。
「怎麼了?」籐堂千尋眼睛張不開,迷濛地瞅著他,語氣也酥軟。為什麼不繼續……
「乏味。」他平板地低道。
「乏味?」
「像在吻小孩。」
「像在吻小孩!?」她的尾聲拔高了八度。
壁搖搖頭。「還不如去吻動物。」
「還不如去吻動物!?」籐堂千尋已經氣得快揍人了!
他推開她。「不然,你以為依你的技巧能夠讓我有什麼感覺?」站起身離開躺椅,走到陽台。
籐堂家的佔地極為廣闊,遍地綠油油的草地和樹木,這在寸土寸金的東京市內實屬不易。
「很好、非常好!」籐堂千尋突地站到他身邊大吼。
像聽見極為好笑的笑話,壁樂不可支地笑撐在欄杆上。
她先是被他的陽光笑臉煞到,慢慢才發覺他是在笑她,隨即蹙了蹙細眉,一雙引以為傲的美目頓時發出厲光。「你真的太過分了!」難道她真的那麼失敗?
稍稍停止狂笑,壁皺著眉。「我過分嗎?我只是在說實話。」
眼眶裡的淚水開始打轉,漸漸匯聚成河,籐堂千尋淒楚哀怨地瞅著他,似乎刻意要激起他內心潛藏的憐憫因子,啜泣的聲音一點一滴地敲進壁的心底。
「我那麼惹人厭嗎?」她喜歡他啊,可他偏偏就一副不理她、甚至討厭她的舉動。
每個見到她的人都說她很漂亮,是個美人胚子,她也這麼認為;讀的是貴族女校,她在學校被同學、老師們捧在手心裡呵護得像個小公主一樣,而每天下課時,也都會有別校的男生站在校門口等她下課,她在同性間吃得開,在異性面前也一樣,為什麼就他討厭她?
壁看著眼前哀戚哭絕的千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刻意疏離她,甚至對她出言諷刺,只是每次她一出現便有道聲音在心裡響起,提醒他,她還是個小女孩,思想不成熟,而他,是個成熟的成年男人,不能任她在一旁胡鬧,必須適時糾正她偏差的思想,卻始終沒克制自己的言行,以至於傷害了她。「我……」
「我知道啦,我就是讓你討厭,就是讓你討厭啦!」
籐堂千尋哇的一聲狠狠地哭了起來,為免驚動其他人,他迅速地將她納入懷中,以厚實胸膛擋住她如雷的哭聲。
「你別哭了!」他大聲喝斥。心裡卻暗罵那該死的室,竟然讓他陷入這種困境!
斷了線的珍珠突然收回,哭聲也止住,只是籐堂千尋的小臉仍埋在他胸膛裡,她的小手仍環抱著他的腰際不放,靠著他呼吸、奪取他的氣息。
壁閉上眼,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他心想等會兒就去訂機票,不管護照和變照工具是否被室藏起來,他總會有辦法變出一本護照來!
半晌,籐堂千尋抬起頭,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蛋讓人看了憐惜不已。「以後別這樣凶我好不好?我會盡量不做讓你討厭的事,別凶我好不好?」她會哭不是因為他出言不遜折損她的天生麗質,而是哭他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