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揚有點不滿,一雙黑眸直勾勾地望住他。
「你這叫哪門子的朋友?快喝完它!」「現在是半夜兩點,不是朋友就不會來了。
有什麼話快說,我明天還有刀要開,得有充足的睡眠。」沒義氣!沒良心的東西!
「我哪有什麼話要說?只是想找你陪我喝酒而已。」「失戀啦?」「去你的失戀!我已經結婚了!」所以是和老婆吵架了?」「她不會跟我吵架!」真是個沒志氣到了極點的女人!對她說了這ど重的話,她還是很努力的要對他好,始終微笑的面對他,真是見鬼了!
「那是慾求不滿嘍?太久沒用所以不行了?」裝病裝那麼久,要去風流快活也不容易呵,可憐。
「去你的!」真是越說越離譜,好想拿酒潑「那就是真的沒話說?那我走了。」羽澤悠拍拍屁股起身,連跟他客套都想省了,一隻手卻橫過來扯住他衣服--「坐下……跟我說話,說什麼都行,只要讓我的腦袋不要運轉就可以了。」今晚的他,什ど都不願意想,可是腦袋就是停不下來,滿腦子都是風鈴那張臉,笑的、哭的、可憐兮兮的……唉,忘不掉,甩不掉,連想對她吼都沒辦法做到,搞得他快要抓狂!
羽澤悠啼笑皆非的看著他,好整以暇的坐下。
雷揚瞥了他一眼。「嘖,你不會連我這點小小的要求都辦不到吧?你是天才醫生耶!」天才醫生叉不是心理醫生,這雷二少未免耍孩子脾氣過了頭,變呆了。
認識他十幾年了,還真沒見過這樣子的雷二少,害他好難適應喔,簡直都快要暗笑到得內傷了。
「只是要聽人家說話呀?那簡單,有個人在外頭好像站很久,全身都濕透了,我讓她進來陪你說話如何?」雷揚皺眉,端起杯子仰頭又喝了一口酒。
「誰啊?我可沒有隨便把妹的習慣,你別想隨便塞一個女人給我。」「她又不是妹,她是你老婆。」倒酒的手頓住了--「我老婆?」雷揚瞇起眼。「你是說風鈴在外頭?」「是啊,就在店門口外的人行道上坐著。」羽澤悠扯唇一笑。「雨很大呢,我看她抖得像落葉似的。」「……」雷揚不語,端杯就口,繼續喝他的酒。
倒是很沈得住氣嘛!繼續--「我本來還沒注意到她,可是我剛剛要進門時,剛好看到幾個男人跑去找她說話,還伸手想拉她進來喝酒,我就聽見她急急忙忙的大聲對他們說,她是來等她老公的!她已經結婚了!還把手上的鑽石戒指亮給他們看,所以才引起我的注意。」「然後呢?你幫她把蒼蠅趕走了沒?」「沒。」「什麼?」雷揚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嘖,好像在控訴他根本不像男人。不過,羽澤悠還是不動如山。
「她又不是我老婆,要當英雄也該是你,關我什麼事?而且我說了,我明天還有刀要開,手不能受傷,所以!」「真是見鬼的!」雷揚驀地起身,大步的往酒吧外走去,邊走邊朝後頭嚷道:「酒錢你付!
嘖,我真是眼睛瞎了才會交到你這個朋友!」這廂,羽澤悠哈哈大笑,心情奠名的愉悅著,把剩下的酒慢慢的品下肚去。
是誰說這輩子不要愛女人的?
愛情如果可以說不要就不要,那就不會稱之為愛情了……外頭,雨變小了,一踏出店門,雷揚就看到街燈下撐著一把花傘的風鈴。夜晚的風有點涼,只穿著一件白色削肩背心和小短褲的她似乎有點冷,踩著布鞋在人行道上左跳右跳的,像個可愛的小白兔。
真的會被她氣死!
她是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大半夜的,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夜店外跳來跳去,人家會把她當什麼?笨傢伙!真有揉扁她的衝動!
雷揚大步朝她走去,俊顏上一片冷凝,不一會兒,她也瞧見他了,衝著他露出一抹甜笑,趕緊跑過來幫他撐傘。
笑容很甜很無害,那雙眼眸卻擔心的將他從頭看到腳,眼眶底滾動著淚,鼻頭也紅紅的,偏要笑,笑容成了她的保護傘。
「要回家了?」不問他進去做什麼,不問他為何全身都是酒昧,不問他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只問這一句。
雷揚也將她全身上下掃一遍,包括她紅通通的鼻和眼,卻沒有羽澤悠說的全身濕透像落水狗,擺明著自己被誰了,卻心急如焚的跑出來探人,現在可好,裡頭那個人一定笑到腰彎掉,不然就是下巴掉下來。
「你為什麼在這裡?」「我……」頭低了下去。
「你跟蹤我,誰指使你這麼做的?」風鈴搖搖頭。「我只是擔心,你是病人,一個人跑出來……還偷喝酒……」「我最討厭跟屁蟲。」「那……以後我會躲起來不讓你看見。」意思就是一她還是會跟就對了?
「回家去。」她抬起頭來。「你跟我嗎?」「當然不是。
「那我不要。」頭又低下去。
「風鈴!」「你不必管我,反正現在羽澤悠醫生在你旁邊陪你,你真的心情不好想喝酒,只要醫生同意,我也沒意見。」你怎麼知道他在裡面?你看見他了?」「嘎?不是……是你突然跑出家門,我很擔心所以打電話給他,沒多久之後他就告訴我你在這裡,開車載我一起過來……他說他很忙,要我送你回家,一步都不可以離開你,還說你喝了酒之後可能會犯病,隨時都會有昏倒在地上被人踩過去的可能,還有……」雷揚咬牙。「還有什麼?」「他說,男人喝了酒就一定會想抱女人……」風鈴咬著唇瓣磨半天,才又道:「我說,你抱女人會頭暈,會犯病,醫生說……喝了酒就不會了,所以,我一定要在你身邊。」什麼跟什麼?
那個羽澤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他的眸溫柔的掠過她羞紅的雙頰,明知故問道:「為什麼?」「因為……如果你想抱女人的時候,就有女人可以抱了。我是你的老婆,當然就是你的女人……你想抱女人,就只能抱我。」低低怯怯,萬般羞澀,但她還是把難以歐齒的話全給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