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你當馬騎的感覺這麼好,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放過你呢?」開玩笑,好不容易才有反攻的機會,輕易放過他就不符合她利可巧狂野的本性了。
「我勸你最好趕快走開,否則……」
「否則怎樣?」利可巧用力扯著他的耳朵,囂張得連福嫂都看不下去了。
「小姐,我看你就快起來,別騎著人家知書不放,你不怕難看,福嫂我都替你感到害臊了,乖,快起來。」福嫂邊勸邊拉著利可巧,豈知這體型嬌小的小姐要起牛脾氣來,還真是連吊車都拉不動。
「福嫂你別拉我。今天這一騎,是要給他狠狠來個『下馬威』讓他知道我利可巧不是好欺負的。」
「從頭到尾我也沒看到你被誰欺負,都是你在欺負人家。」福嫂努起嘴,覺得小姐很愛睜眼說瞎話,真是個壞習慣。
「福嫂!你吃你的飯去,別管我跟他的恩怨。」騎馬騎得正高興,利可巧乾脆支開囉嗦的福嫂,省得她在耳邊碎碎念,壞了她的興致。
「我就不知道知書才來不到半天,能跟你結下什麼了不礙的恩怨?」福嫂勸阻無效,於是將菜裝滿飯碗,決定端去外頭吃,眼不見為淨。
「利可巧,你到底要不要走開?」
「不要。」利可巧下巴一揚,態度強硬。
哼,原來他的實力也不過如此,才被她這麼輕輕一壓,就沒半點功夫反擊,只會在那邊嚷嚷,真是好笑。「最後一次問你,你走不走開?」
「不走,不走,不走。我就要這樣騎你到天黑,你能奈我何?用馬腳踢我喔?你敢你就試試看啊!」利可巧朝他的背部一拍,果然當他是匹馬在騎。
「好,你硬是要騎我,我也不跟你客氣了。」敬酒不吃吃罰酒,分明是要逼他發威。
「有什麼本事儘管拿出來,我等著。」利可巧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她就算準他是個中看不中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軟腳蝦。
人呀,怕熊怕虎是應該的,怕軟腳蝦就是自己犯神經病了。
「是你逼我的。」話落,萬知書抓住她的雙肩,猝不及防地將兩人的身子來個大逆轉,然後萬知書矯捷地撐起自己偉岸的身軀,以十分不雅的跪姿,跨壓在她大腿上——
當然他還有點良心,沒將自己身體全部的重量落在她身上,否則難保不壓斷她的腿。
「啊!」天地一陣翻轉,當利可巧感覺身上被他彷彿是一座山的重量給壓制而動彈不得時,不禁發出第二聲尖叫。「你放開我!」
「不放,我很有興致這樣『騎』著你,直到三更半夜也Ok」騎馬師換人做做看,誰教她不懂得分寸,叫她走不走,活該被壓。
不過……她實在嬌小得可以,在他雄壯身影的籠罩下,更顯得纖細柔弱。萬知書凝視著她茫然的臉龐,一親芳澤的想法竟突然從腦海裡跑出來……
吱!瞧自己有了什麼怪想法?想親她?真是莫名其妙!
「你一再的以下犯上,小心我跟我爸講。」利可巧拉開嗓門,使力咆哮。
「講啊!你最好邊做鬼臉邊跟他講,效果一定更好。」打散自己剛才那要不得的想法,萬知書採取恐嚇手段對付她。
利可巧住了口,思緒混亂。萬知書狡檜的眸光閃進她眼底,利可巧為之一顫,深覺這男人根本一點也不好惹,她剛剛真是估計錯誤,竟會以為他好欺負。
而他這個壓制的姿勢……著實令她難堪透頂啊。
「怎麼?大小姐不想告狀啦?\"
「你不要得寸進尺。」利可巧吞了口口水,感覺得到自己的衣襟好像又爆開了些,然而她的雙手卻被他攫得緊緊的,她無法動手整理衣衫,因而更加懊惱。
「這只是我對你的一點小警告,別惹火我。」
「你只是個小管家,憑什麼這樣對待我?\'』利可巧憤怒地吼著。
「我想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萬知書冷笑。
「我就不信你敢在我爸爸面前這樣對我!」話說完,利可巧就後悔了……沒事幹嘛挖坑給自己跳呢?
她尚未深入瞭解萬知書是什麼樣的人,但光憑今日幾小時的相處、接連幾次交手,她都敗得一塌糊塗的情形看來,他不可能是那種隨便接受人家威脅的人。她不該對他嗆聲。因為他的強勢,讓她自取其辱的機率實在很大。
「原來大小姐喜歡玩刺激的遊戲。可以啊!我奉陪。」萬知書的唇角勾出一道邪笑。殺人不見血的事他經驗豐富,刺激的遊戲他也都玩膩了,既然這利家大小姐如此興致高昂,也就勉為其難陪她消遣一下。
「不、不用了。」果不其然,利可巧轉眼就被他推到她自己挖的坑裡去了。
「怕了?」萬知書微挑俊眉,邪壞且得意的笑弧持續懸在他嘴角。利可巧咬緊牙根,明明不想認輸,但心裡又怕得緊。
「到底是不是怕了?」後顏冷冷一凜,語氣加重,萬知書打定主意要聽見她求饒,否則絕不寬貸。
利可巧閉起眼睛不語,只輕點個頭,便難過的別開臉去。
他的眼神太邪肆、太陰險,她可沒笨到光為了賭一口氣,再讓他有機會在她父親面前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因為利吉星特殊的情治人員身份,加上她自己對某種與情治人員身份完全背道而馳的職業嚮往,身為獨生女的利可巧為了不讓父親分神管教照顧她,能無後顧之憂的安心工作,也為了她自己背地裡在進行的不可告人的學習與計劃,她強迫自己在人前必須要表現得百分之百是個乖巧文靜、令人放心的千金小姐。
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努力在利吉星面前維持著美好的乖女兒形象,因為那是她愛她父親的方式,也是她為了成就自己夢想的唯一路徑,她不想被任何人破壞。
歷任管家即使吃盡苦頭,也從沒有人敢不服從她的規定,只有眼前這個向老天借膽的萬知書敢威脅她,設威脅的感覺真的很差,她卻不能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