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的工作就是負責當花瓶。我只是沒將開會的內容告訴你,但不代表我是在欺騙你,甚至是耍你。」
她被他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
「你今天表現得很好,喔,對了,這裡的sPA相當出名,要不要來享受?」
黑羽揚正想回答「我不要」的同時,歐揚又接著說道:「如果你不要,就麻煩你在大廳等我。」
話一說完,他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進入裡頭的一間獨立房間,獨留坐在位置上氣得咬牙切齒的黑羽揚。
第5章(1)
在外頭等得不耐煩的黑羽揚最後還是進入房內,房內放了兩張床,裡頭的設計溫馨舒適,很有家的味道,房內播放著輕音樂,裡頭飄著精油香。
歐揚傭懶的趴在雪白柔軟的床鋪上,下半身僅用薄薄的絲質被單輕覆住,當地的芳療師正在他的背上來回推著精油,替他按摩。
側躺在床上的歐揚,在她推開門的那一刻,就看見她那雙負氣的眼,他只是淡淡地瞟向她,眼瞳裡隱含著讓人不易發現的嘲笑眸光。
「旁邊是你的位置。」他嘴角噙著笑。
黑羽揚瞪了他一眼。「我不想當個呆子,在外頭傻傻的等你做完SPA。」
「我可不敢要你當個呆子,在外頭傻傻的等我做完SPA。」他重複她的話。
黑羽揚不想再與他閒聊,便按照芳療師的指示躺在床上,此時芳療師比手劃腳的要她將衣服及褲子卸去。
「我不要!」黑羽揚搖頭,她才不要在他的面前脫光衣服。「我一定要在這間做SPA嗎?」她轉身質問旁邊相當享受按摩的歐先生。
「我只有付這間的錢。」言下之意就是她只能在這裡接受服務,如果不要就拉倒,他是不會特定為她安排其他房間的。
「你是故意的!」她聲音突然放大,還因此嚇到房內的兩名芳療師。
「我不懂你話裡的意思。」
「最好你聽不懂。」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逼你一定要做SPA,而且,花錢的是我,你憑什麼管我要怎麼付費?」他字字句句都逼得黑羽揚啞口無言。「你可以選擇做,也可以選擇到外面等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享受。」
他根本就是一隻老狐狸!嘴裡說要請她享受SPA,可是卻處處設下條件。
她本想火力全開地對他炮轟,然而最終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快速的將身上的衣服及褲子全都脫去,再快速躺回床上。
「你還是沒變。」歐揚丟出這句話後,就將臉朝向另外一邊,不再看她。
躺在床上讓芳療師替她抹精油的黑羽揚,被他奇怪的話又搞得一頭霧水。
「你到底想說什麼?有話就直說啊!為什麼你總是喜歡刁人!」她有好多好多的疑問想問他。
歐揚不理她,仍舊很舒服的享受芳療師按摩他身上每一條肌理。
「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麼?」黑羽揚看著他的後腦幽幽地細語,這真的是她曾經熟悉的人嗎?
「做SPA就好好享受,不需要說那麼多話,你要學習如何尊重別人。」
「咻」的一聲,她將方纔脫去的衣服往他頭上扔去,她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在這裡聽他訓話。
歐揚坐起身,正在幫他按摩的芳療師被他的反應嚇住。他用印尼話對在場的兩位芳療師不知說了什麼,隨後她們走了出去,房內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想幹嘛?為什麼要叫她們走開。」房間裡只剩下她與他,讓她覺得非常不安。
「反正你也不想做SPA,就不必把時間耗在這裡。」他一邊說話一邊將放在一旁的衣服穿回,準備回他們下榻的旅館。
「誰說我不要做!」他真是莫名其妙耶,沒看到她都已經將衣服脫光,這不是要做SPA,那是要做什麼?
「隨便你。」他站起身,背對她,將腰際的皮帶繫好。「我現在要回去了,隨你要不要跟。」
「你整人嘛!」她還來不及穿上衣服,只是用白色被單將重點部位遮掩住,忙不迭地.衝下床,朝已走向門邊整裝妥當的男人衝去。
「你到底想怎樣?」從他指定要她陪同來峇裡島開會,這一路上他根本就是百般刁難,嚴格來說,根本就是假公事之名向她報仇,她不喜歡被人刁難的感覺,既然他看她不順眼那就明說啊!
看著眼前迷人的雙眸正目光炯炯地直視著他,那眼神好像正對他說,她現下非得到答案不可。
他到底想怎麼樣?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
他比誰都明白,這個答案就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只有她能給他答案不是嗎?她怎麼將問題丟給他呢?
歐揚伸出手,輕觸她柔軟的髮絲。「為什麼要將長髮剪去?」
黑羽揚因他莫名其妙的問題睜大了眼。「你到底想說什麼?」她根本不想和他討論頭髮的問題。
「如果我回答你,是因為你頭髮的因素才讓我對你做出你不喜歡的事呢?」他的眼眸有著深情,因為做SPA的關係,所以他將平日戴的眼鏡卸去,沒有戴眼鏡的他,讓她聯想到九年前那個有著清澈眼眸的他。
「請你不要回答莫名其妙的答案,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撇開頭,不想注視那雙太過清明、好像會看透人心的雙眸。
「你聽得懂的,不是嗎?你比任何人都懂我在想什麼!」
「不!我什麼都不懂,一點都不懂!」她立刻大聲反駁,她不想回憶,不想讓自己陷入九年前的痛苦,這對現在的她是毫無意義的。
「為什麼你要逃開?」那雙清明的眸,蒙上一層不解及多年來的困惑,埋藏在心中許久的問題終於吐露而出。
「我要換衣服了,請您出去,歐先生。」黑羽揚背過身體,不想和他多談,事實上,她覺得根本就沒有多談的必要性,過去的就過去了。現今的他們身邊都有個即將共度一生的伴侶,又何必再摟開早已結痂的傷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