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娣一看曲同心的表情,便知內情絕不是曲同心說的這般簡單,於是曲昭娣直接轉朝連震永問道:
「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危險?」曲昭娣擔心地問道。
誰知連震永還未開口,曲同心又急著道:
「我們一路平安,根本沒什麼危險。」
曲同心這話,眾人可不認同,只見呂昆陽開口說道:
「你不會真的認為沒有危險吧?」
「哪……哪有什麼危險。」曲同心心虛地說道,聲量是愈來愈小。
「不是吧!」呂昆陽怪叫了起來。
此時就連連震永也忍不住跟著大夥笑了起來。
「本來就都是些小事嘛。」曲同心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
「原來摔馬是小事。」阮松青忍著笑地開口。
『那不一樣。我那時心情不好。」曲同心極力辯解。
「那我相信誤宿黑店,在賊窩裡過了一夜也是小事了。」連震永起了逗弄的心,便也跟著笑道。
「還有墜樓呢?難道墜樓也是小事?更沒人撞傷了頭,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好幾天,這些難道都是咱們的幻覺不成?」呂昆陽不可思議地道。
曲同心此時整張臉早已脹成豬肝色,只見她跺了跺腳,嘟著嘴兒說道:
「我那時太緊張了嘛。」
曲昭娣聽到此,又看著大夥取笑曲同心的樣子,大概知道出了什麼事了。
「看來是挺多災的。」曲昭娣笑道。「同心呢?都沒事嗎?」
「娣姨放心,同心一點事也沒有。」連震永的話一落,不約而同地,眾人均大笑了起來。
*** *** ***
眾人的取笑,並沒有影響曲同心出遊的好心情。曲同心揀了個溪畔大樹下的位置,鋪上兩塊布墊,然後將廚子替大夥準備的吃食二擺放其上。
眾人坐在溪旁,大樹的陰影適時遮去了炙熱的陽光,大夥邊吃邊說笑,度過了愉快的野餐時光。
餐後,呂昆陽及阮松青、南柏郁三人,滿足地在收拾乾淨後的墊子上直接躺了下來準備小寐;連震永則是背倚著樹幹,一腿曲起,一腿伸長,看似非常享受這輕鬆的一刻。
曲同心悄悄地離開眾人,走到小溪畔,她回眸對連震永一笑,連震永認為那是個邀請,於是也隨著她來到溪畔。
曲同心輕巧地褪去鞋襪,還拉高裙擺地坐在岸旁,她將皎白的雙足探人了清澈的溪裡,當溪水撫上她的雙足,曲同心忍不住舒服地歎了口氣。
曲同心轉頭望向連震永,頻頻笑著要他也一起體驗這舒服的滋味。連震永當然不會拒絕,於是也脫去了鞋襪,捲起褲管,三曲同心身旁坐了下來。
「這天氣簡直熱到極點了。」曲同心彎身併攏雙掌,從溪裡冤了一捧水,在喝了一口後,便將剩下的水,拍打在紅嫩的雙頰
看著曲同心泛紅的臉頰,連震永突然有了逗弄她的興致。
「幾點?」連震永眼中閃著促狹的光芒。
「什麼幾點?」曲同心愣了會兒才回答。
「你說熱到了幾點,那到底是幾點?」連震永似笑非笑地盯著曲同心的臉。
曲同心不敢置信這樣沒頭沒腦的話,居然會出自連震永的口,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說的是極點,就是到了頂點的意思,不是什麼幾點。」曲司心搖了搖頭,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你不記得了?」連震永心裡有點失落,難道曲同心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曲同心一臉茫然。
「我倆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失望地,連震永這才發現,原來曲同心早已忘了他倆第一次相遇的情節。
連震永無法擺脫這樣沒有道理的失落感,他感到極其不公幹,對他倆共同的過往,卻只有他一個人清楚的記得,這樣不明聽以的怨懟,讓他胸口悶了起來。
「我倆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不同於連震永心中的不滿,曲司心興奮不已,「你快說給我聽!」
「你自己想吧。」連震永已失去逗弄她的心情了。
「那時我才六歲,怎會記得呢?」曲同心不依地拉住連震永約衣袖搖了搖。
「既然你不記得了,那就沒啥好說的了。」連震永挑眉,心中略有不甘。
「就是因為我不記得了,你更要說給我聽啊!」曲同心又扯了扯連震永的衣袖,興奮之情盈滿雙眼。
看著曲同心眼中閃著期待,讓連震永也忍不住感染了相同的喜悅,他忘了適才心中的不快,開口說道:
「那時的你一直黏著我,我便忍不住說你莫名其妙到了極點,結果你卻反問我是幾點?我搞不懂你的意思,結果你居然掏出骰子,要我擲了便知道是幾點了。」
「我真的這樣說?」曲同心驚喜道。
「不只如此,當我氣得告訴你,我說的極點,是頂點的意思,你居然回我說,那就是六點了,害我立時啞口無言。」連震永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的樣子,逗得曲同心開心極了。
「真沒想到我小時候如此聰明。」曲同心樂得拍掌。
「聰明?」連震永一點都不認為那是聰明的表現,而且他會想拿這件事逗曲同心,完全是因為它夠蠢。
他以為曲同心會同他一樣,對自己小時候愚蠢的回答感到可笑,卻沒想到曲同心開懷的原因跟自己如此不同。
聰明?她怎會認為自己聰明?
「是聰明啊!難道你不認為嗎?」曲同心不僅開懷,還開始起了小調。
看著曲同心欣喜的模樣,連震永沒有說出心裡真正的看法;因為他對曲同心覺得那是聰明而非愚蠢的想法,完全無法理解。
這又應證了連震永的一項觀點——女人,難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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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時的氣氛極為輕鬆,雖然眾人還是不改愛嘲弄曲同心的舉動,但明顯地,連震永比以往要平和的多,少了毒舌攻擊,多了點溫柔呵護,這讓曲同心極為欣喜,她相信,這是連震永愛上自己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