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震永對她的好奇也跟呂昆陽一樣,他可以從她的穿著看出她的身份絕對不是會單獨出現在這人煙罕至的郊區。
他也對為何看似柔弱的她,竟會有連男子都無法相比拚的氣力而感到有趣。
更吸引連震永的是,這女子雖然披散著頭髮,卻絲毫不減她清麗的姿容,尤其是從那被撕裂的衣襟所露出來若隱若現的春光,讓人很難不去注意到,她確實擁有令人垂涎的姣好身段;那豐滿的胸部線條,只更加突顯了不盈一握的纖腰。如此尤物,除非是瞎了眼的男子,否則怎會注意不到?
除了這些吸引人的因素之外,連震永當然沒有遺漏她帶淚水眸中的驚懼,於是開口安撫道:
「姑娘不需要害怕,咱們只是猜測,或許姑娘會需要咱們的幫忙。」
鬼才需要!連震永可沒忘記剛剛這名女子的表現,他只是不忍見她眼眸中透露出的驚恐,這才出言安撫罷了。他可不是真的認為這名女子會需要他們四人幫忙,更不認為這名女子會怕他們四人。想到此,連震永忍不住笑了起來。
此時的曲同心赧然不已。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的行為已經全落人四名男子眼中,尤其是眼前這名衝著她笑的俊俏男子。
俊俏?她怎會覺得他俊俏?她不應該覺得別的男子俊俏的,她應該只能覺得自己的未婚夫俊俏才對,雖然她對他根本沒有印象。不過,不可否認的,她遺真是從未見過如此高大又俊美的男子。話說回來,她也沒什麼資格評論,畢竟她看過的男人實際上也沒幾個。
面對四名男子,曲同心羞怯極了,心裡不斷對上蒼祈求自己失控的行為,沒有落人旁人眼。
強裝鎮定地動手打理起自己的衣衫容貌,盡量維持住應有的端莊。她勉強自己露出笑容,並若無其事地開口道:
「謝謝四位公子,小女子已沒有危險了,也絕對沒有刻意要傷害任何一個人。」曲同心的嗓音軟嫩,配上說話的聲調和緩,聽在眾人耳裡,猶如春風般輕柔舒適,讓人忍不住想要靜下來聽她說話。
沒有忽略她心虛的笑,眾人均強忍住笑意,打算假裝沒見到她瞟向被木頭砸昏的那人的視線。
「咱們完全理解。」阮松青忍住笑,率先下馬走向一旁,拾起一件粉色衫裙後,走回她的身旁,朝她遞了過去。
曲同心感激地對阮松青一笑,接過衫裙,胡亂地塞人包袱之中,看著陸續下馬的眾人,雖然每個人都笑得非常可疑,但曲同心寧願相信,或許這四名男子真的沒看到她剛剛不小心失控的場面。
「那個人是自己跌倒,撞到頭才昏過去的。」看見呂昆陽停在樹下的大漢跟前時,曲同心紅著臉,忍不住說道。
「看來的確是如此。」呂昆陽低頭藏起自己的笑,意有所指地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曲同心在接過南柏郁遞來的絲帕時,再次強調。「我絕對沒有刻意要傷害人。」
「我們都明白。」連震永撿起一件沾了塵土的紅色肚兜,就在曲同心紅著臉接下的同時,再也忍不住地開口說道:「包括那個被木頭砸昏的賊人,咱們也相信你絕對不是瞄準他的頭。」
噢!老天爺啊!他看到了!他們全都看到了!
曲同心沮喪地垂下雙肩,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她也明白,自己那力大無窮的秘密,如今再也不是秘密了。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沒人知道她是誰。否則不久之後,大家都會知道她曲同心力氣大到能舉木砸昏人,然後她那一直遲遲不願前來迎娶自己的未婚夫,就會以此為由,堅持退掉這門親事了。
見她喪氣不已,連震永也不好再取笑她了。不願見她繼續蹙著眉頭,連震永改而問道:
「姑娘怎會獨自一人在此?」連震永刻意忽略她已被撕裂的衣襟,視線盯著她紅嫩的嘴唇。
「其實我也不是自己跑到這兒來的。」曲同心歪著頭,想著該如何解釋;但眼前男人笑起來的模樣實在讓人分神,尤其是那吸引人的唇,讓她的視線一直無法移開。
「不是自己到這兒來的?那是這兩名賊人綁你來的?」此時昌昆陽也因著好奇,來到了她身邊。
連震永一邊分神聽著她的回答,一邊打量起她。望著她的紅唇,意外地激起了他的慾望;連震永只好勉強自己將視線移開那抹嫩紅,轉而看向她的雙眸。
「不是這樣的。」曲同心搖了搖頭,接著又道:「我本是同一對老夫妻出城,來到上個城鎮後便分道而行;本想在驛站買車馬,卻遇到了這兩名壞蛋,說是家中有年老雙親要供養,又說子女沒有食物可吃,拜託我乘他倆的車。誰知到了這兒,他倆卻強拉著我下車,然後就……」看著不約而同上前圍著自己的四名男子,曲同心忍不住紅了臉。
連震永不敢置信於她的單純無知,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火氣,差點對她劈頭就罵!還好理智恢復,才沒讓話衝出而口。對於她如此輕易使撩起他的情緒,連震永只道自已是看不慣愚笨的女人而已,並不是她有什麼特別之處。
「姑娘是否檢查過有失物沒有?」呂昆陽心思細膩,馬上開口提醒她。
呂昆陽的提醒,讓曲同心馬上回過神來,開始翻找包袱.想要從雜亂的衣物中清點是否有東西失竊。
「哎呀!我的玉珮!」曲同心在倒出包袱內所有的物品後,驚駭地大叫道:「我的玉珮不見了!」
那玉珮可是她與連家定親的信物啊!其它東西丟了她都可以不在乎,就那玉珮丟不得。
「一定是在那個被木頭砸昏的賊人身上。」呂昆陽用肩頂了頂身旁的連震永,想要與她單獨相處的意態不言而明。
雖然心裡頭有那麼一點莫名的不甘願,但連震永還是心領神會地領著阮松青及南帕郁往昏倒在蓬車前的大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