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一定是因為唐晴從中作梗,縱衡才不接受她的道歉。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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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公室裡,氣氛有些凝重,會客室的沙發上,坐了一個教唐晴坐立難安的中年男子,他嚴肅冷凝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但她卻沒有勇氣回視。
「唐小姐以前也當過縱衡的助理是吧。」詢問,但其實是肯定句,瞿雄鷹確定自己不會認錯人。
他對唐晴還有印象,辦事能力不錯,跟了縱衡幾年,當初那場跟杜家的婚禮,還是她一手籌畫的,沒想到……
坐在瞿雄鷹對面,唐晴很緊張,所幸手讓瞿縱衡握著,不至於顫抖到被人發現,「嗯,三年多前離職的。」
「嗯。」瞿雄鷹沒再說話,視線轉而盯著兒子,以及兩人交握的雙手,意思很明顯,他需要兒子解釋。
唐晴側臉看向瞿縱衡,但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這是她很熟悉、很熟悉的表情……她都快忘了,他本來就是這麼會藏心緒的人。
「我打算娶唐晴。」沒有拐彎抹角,瞿縱衡的語氣像告知,而不是在詢問父親的意見。
「嗯。」
瞿雄鷹沒有立即反對,反倒是輕輕應了一聲,完全出乎唐晴所料。這是他同意的意思嗎?但如果是,為什麼她可以感覺到縱衡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爸,你想說什麼?」瞿縱衡目光銳利的看著父親。
「你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關於瞿家少奶奶的事嗎?」
他點頭,臉色更沉了一點,「記得。」
「哪你應該知道,我不管你婚後想要有多少女人,不過,瞿家少奶奶的位置理當是……」瞿雄鷹留了後話,故意要對方接下。
片刻,瞿縱衡才開口,「價高者得。」
一句價高者得,讓唐晴心涼了大半,卻讓瞿雄鷹從進來辦公室後,第一次真心的笑了。
『很好,不愧是我瞿雄鷹的兒子。」當作沒看到唐晴蒼白的臉,他繼續說:「唐小姐,我相信你也能體諒的是吧。」
「我該體諒什麼?」她側過頭看瞿縱衡,但他卻沒有回望。
為什麼手還握著她,眼睛卻不看她?
瞿雄鷹似乎很滿意兒子的識時務,笑容不減,說出的話卻教唐晴心寒,「唐小姐,我不會反對你跟縱衡交往,但縱衡是不可能娶你的。」
「是嗎?」沒有,他還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沉吟一會,瞿縱衡淡淡的開口,「爸,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聞言,她知道他的意思了,心口像被重物壓著,悶痛著,想抽回手,他卻握得更緊。
「你也認識,杜薇薇。」
「是她?!」唐晴驚呼一聲。
這就是杜薇薇說的不會讓她好過?拿瞿雄鷹來壓他們。那他呢?瞿縱衡連為捍衛他們的愛情做一絲絲努力都不願意嗎?
有別於她的驚訝,他似乎是早猜到了,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冷靜陳述,「我們離婚了。」
頓時,瞿雄鷹的眼染上貪婪,「杜家願意拿股份來換。」
「我懂了。」
「那是什麼意思?」再也受不了他的漠視,她用力的抽回手,手紅了,眼眶也紅了,「瞿縱衡,告訴我,你說你懂了是什麼意思?」
「杜家拿股份換配偶欄,我們賺到了。」他這才轉頭直視她眼眶裡沒流下的淚水,沒有一絲疼惜,冷漠的說。
「賺到了?你不在乎她曾經……曾經背叛你嗎?」他不在乎他們的感情了嗎?她想問的是這個。
看了瞿雄鷹一眼,他用沒有起伏的聲音說:「沒關係,我不愛她,我愛的是你。」
「你說愛我?你是這樣愛我的?」怎麼會這樣?最近愛向她撒嬌、那個有人性的瞿縱衡去了哪裡?
「小晴,婚姻只是一張紙,並不會改變我們的關係,即使我跟杜薇薇結婚,我還是愛你的,你懂嗎?」他試圖要拉住她的手,但她卻躲開了。
「我不懂。是你變了嗎?」他怎麼可以無所謂的說這種話?她突然覺得好冷。
「我沒變。」
抬手用力的抹掉淚水,她吸了好幾口氣,但胸口仍是悶悶的。
「或許吧,是我錯了,你一直以來都沒變,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瞿縱衡。」但不是她最近認識的那個說愛她的人,不是。
「我沒變。」他很堅定的說。
「無所謂了。」轉身,她往門口的方向走。
瞿縱衡眉頭輕微的攏起,「小晴,你要去哪?」
「你在乎嗎?」腳步停下,背對著他,語氣帶著期待。
「我說過我是愛你的,你要相信我。」
唐晴不再說話,他起身想追上,沙發上的瞿雄鷹開口了,「縱衡你要去哪?等會薇薇要來,你們談談婚禮的事。」
瞿縱衡握緊拳頭片刻,「小晴,你先回去,我晚點回去,我們再談談。」
她失望了,隱忍的淚已經太重,再也撐不住的掉下來,只是倔強的不想回頭讓他看見。
「其實唐小姐想留下來也沒關係,有過一次經驗,這次會更順手,唐小姐可以幫忙張羅婚禮的事。」
不再遲疑,唐晴這次是快速的離去,猛地關上門,也關上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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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眼淚壞眼淚,我都曾為你流,
感動和悲傷都是理由,
只希望在我不再想你的以後,
有好的眼淚慢慢流……
「好眼淚壞眼淚」詞/嚴雲農 曲/伍仲
街喇叭傳來的柔柔歌聲,讓破碎的心有藉口哭泣,從心裡流出的淚水,沾濕了眼角,透進戀人留下溫度的枕頭,俏悄的又回流進心。
不斷的、重複的、冷酷的將她的心腐蝕光,卻故意留下忘不掉的回憶、忘不掉的手掌溫度……為她可笑的愛情,悼念。
唐晴趴臥在床上,緊咬著泛著血絲的唇,倔強的不哭出聲,快窒息般的啜泣聲卻更顯得自己悲哀。
一次無心的傷害,是痛。
再一次、有心的、知情的傷害,是裸著身行走在冰層上,從腳底緩緩透進心底的寒,還有……僅存的、等待麻木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