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霍君實已經等在家裡,一看到她進門,他立刻迎了上來,「你去了哪裡.?」「我去逛逛。」她抬頭掃了他一眼,「你吃飯了嗎?」「還沒……」他可憐兮兮的說:「你還沒回家。」聽到他的口氣,方幸時忍不住嘴角微揚,「我還沒回家,你不會自己弄點東西吃嗎?」「我不要!」不是不會,而是不要,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凡事由她打點的生活。
「知道了。」她沒有力氣多說些什麼了,跟姚明倫的碰面使她渾身力氣盡失,「你要吃點什麼?」霍君實仔細看著她,她臉上有一抹掩不去的輕愁,他不捨的輕觸了下她的臉,「你累了。」「我還好。」她目光在他臉上流連,「弄炒飯好不好?很快就可以好。」他一向喜歡吃炒飯,在英國時,他還曾經因為她的一盤炒飯而感動莫名,只是現在想來,好像是上一輩子的事。
她低下頭,轉過身。
他看著她朝廚房走去,突然問:「你打算要在客房睡多久?」聽到他的話,她的腳步明顯緩了下來,「……不知道。」他並不喜歡她的回答,也不想強迫她,但是他實在已經受夠這種不上不下的陰沉氣氛。
晚上,方幸時在浴室裡洗澡,從她搬到客房後,就不再使用主臥室裡的衛浴,改用外頭的浴室。
閉上眼睛,她仰著頭,讓溫水由上而下衝過她的肌膚。她的時間不多,她得要問他跟她走,還是留下?只是……難道沒有更好的選擇?
歎了一口氣,她張開眼,關掉了水龍頭,輕輕一抹臉上的水珠,轉身拉開玻璃門,只是才打開滿是霧氣的拉門,便被站在外頭的高大身軀給嚇了一大跳。
「你……」看著他,她差點說不出話,「出去!」說著連忙伸出手要去抓一旁毛巾架上的浴巾。
但是霍君實的長手一伸,搶先一步。
「你要幹麼?」水珠順著她的頭髮,沿著她的臉和身體往下滑落,「把浴巾給我!」他對她露出一個十分誘人的笑容,「你過來。」「我不要!」她伸過手要搶他手中的浴巾。
但他眼捷手快的將浴巾舉在她構不到的半空中,明顯仗著自己傲人的身高欺負人。
「霍君實!」她又急又氣的大叫。
他開心的甩了甩手上的浴巾,「別生氣,我可以幫你擦身體。」「我不需要!」她對天一翻白眼。
霍君實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把她拉近,眼神一黯。「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碰你了……」「那又如何?」方幸時躲過他的手,放棄跟他爭奪浴巾的念頭。反正人矮就要認份!
她企圖從他的身前離開,但是他一把就抓住了她。
「放開我!」她的臉色漲紅,「我全身濕淋淋的。」霍君實用力的摟著她,用行動告訴他,他毫不在乎。
「Royal,」她忍不住緊閉了下雙眼,自制力在他的懷抱中極速瓦解,「我們之間有許多問題——」「我們之間沒有問題!」他的語氣很強硬,倏地低頭,迫不及待的吻住她。
方幸時的口中發出一聲呻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慾。她很希望跟他一樣肯定,相信彼此之間直一的沒有絲毫的問題,但是,可以嗎?
「以後,你都不能讓我一個人睡。」他在她的耳際低語。
她沒有回答他,只是任由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她抱起,進入臥室,兩人一起跌在床上,很快的,旖旎又激情的氣氛便蔓延了整間房,赤裸又熱情的兩具軀體緊密糾纏,方幸時什麼也無法再想,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狂喜中,和緊抱著她不放的霍君實一同抵達銷魂的顛峰。
第七章
一通十萬火急的電話,使方幸時不得不放下手邊的工作,出現在五星級飯店的日本料理店裡。
「董事長。」她一進門,立刻輕聲唉道。
姚明倫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或許他不會接受方幸時,也不認為孫子是真心愛她,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至少在目前,這個女人在現階段來說,很受孫子的重視。
方幸時的心一沉,「董事長找我有事嗎?」「還記得你跟我說,君實很溫和,還承諾不會再騙你任何事情嗎?」她不喜歡他臉上的笑容,但還是強迫自己點頭。
「很好,我給你看個東西。」姚明倫使了個眼神,兩旁的服務生便小心翼翼的推開拉門,入目的是個很美麗的金箔山水屏風,但是他要讓她看的,絕對不會是這個。
熟悉的聲音傳來,雖然有點距離,但是隱約聽得出內容,她皺起眉頭,赤著腳走過榻榻米,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在屏風的縫隙中,她清楚看到對坐在兩旁的人一哭得梨花帶淚的方幸安和一臉冷漠的霍君實。
「安安,別哭!」方陳美香在一旁極力安撫著自己的寶貝女兒,「Royal啊,你別只是坐著,安慰一下安安啊!」即使看到方幸安的眼淚,霍君實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不過就是眼淚,這輩子,他只在乎一個人的流淚,至於其它人,他根本就懶得理會。
「話說完了嗎?」他冷冷的問,「我走了。」聽到他說要走,方幸安連忙抬起頭來,「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我都已經求你了,你有必要這麼趕盡殺絕嗎?」她的乞求對他而言,根本不具任何意義。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美貌或許是上天給她的利器,但是無時無刻不是在想著如何達到自私的目的的話,再美的容貌也會變得醜陋不堪。
「我爸爸是做錯了什麼,你硬要逼得他辭職?!」「他做了什麼,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的反應很冷淡。
方陳美香與方幸安交換了心虛的一眼。
「他是為了公司……」「我不在乎他是為了什麼!總之要跟英格合作的話,精能就得把他踢走!」他不想忍受自己跟個小人一起合作,縱使這個人是幸時的父親都一樣!更何況方家人由始至終都沒有把幸時當一回事。原本他可以容忍,但是方易同動手打他老婆,他說什麼都不會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