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老婆。」他突然示愛,傾身吻她,將朱唇堵得毫無縫隙,狠狠翻攪她的理智。
她來不及反應,不敢相信他居然敢當眾吻她,像一場忽來的驟雨,狂亂而強勁,有別於過去方仲祺吻她時的輕柔,她不曾劇烈起伏的心,竟震盪得失了方寸!
「唔……」她急於推開這股陌生的感受。
他卻壓住她的肩膀,扣住她的後頸,吻夠了才鬆手。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連名帶姓的叫我,我會當作你是在跟我索吻,不管何時何地,我都會這樣吻你。」這是他們的新暗號,但他也不是很介意她忘記,反正對他沒壞處。
他勾唇一笑,旋即恢復方纔的平靜,走回座位。
旁邊一些客人看了,紛紛掩嘴而笑,還以為他們是對新婚燕爾的年輕夫妻,作風大膽又熱情,甜蜜得讓人羨慕。
蓆子悠羞憤地瞪著他,花顏脹紅,將他的惡霸行徑再添一筆。
「吃吧,東西都快涼了。」他盯著她吃早餐。
「這麼多東西哪吃得完啊!」她皺眉抱怨,不服。
「至少吃掉一半,否則……」他沒往下說,只是略偏著頭,露出一副神秘到令人發毛的笑容。
她不得不乖乖拿起刀叉,唇上的麻辣電流還在她心里餘波蕩漾,讓她感到羞赧又緊張,就怕對面那個男人又對她做出驚人之舉。
見她配合的吃早餐,他感覺心裡舒坦多了。原來電視劇裡的誇張情節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昨晚那半個小時也算值得了。
傅晨雋滿意的喝著咖啡,手機在此時發出震動。
他看了眼號碼。「我接一下電話,你先吃。」他拿著手機走到玻璃門外的木廊步道,才按下通話鍵。
「收到我給你的資料了嗎?」
「收到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散佈出去,保證它的股價會再創新低。」搭檔多年的助理從美國來電,向傅晨雋回報手邊併購案的執行進展。
他們倆聯手操作過許多案子,彼此默契十足、合作無間,這段時間傅晨雋不在,大小事務都靠助理協助發落,傅晨雋則是隔海遙控,負責重大決策,必要時才親自飛回美國去處理。
「很好,我想那群人撐不了多久就會舉白旗了。」目前這個案子進行得很順利,目標公司的股價在半個月內連番慘跌,一如他所預期。
「他們昨天已經派人跟我聯絡過了,希望我們能手下留情。」
傅晨雋彷彿聽到一則笑話,殘酷地冷笑。
「那我們就等它跌到谷底再出手好了。」他不痛不癢地說。
面對工作,他唯一的原則就是「利益至上」,所以下手從不手軟,這樣才能壓搾出更多利潤空間。像那種搞不清楚狀況還來求他的人,只會讓自己的處境落得更淒涼,卻引不起他絲毫同情。
弱者注定要失去,強者才有權得到。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將養父跟他說過的這兩句話記在腦子裡,激勵自己向上爬,才擁有今日的一切。
「遵照辦理。」助理領命辦事,同樣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
「另外,有關日本那兩件新案子的內容,我這兩天整理好會傳給你。」
「好,我下個月會回去一趟,到時候再跟你詳細討論。」
「下個月?!」他覺得傅晨雋這幾個月來愈來愈少露臉了。「你這段時間到底都在忙什麼?還在台灣嗎?」他只知道上司最近常往台灣跑,卻不知道他到底為何而忙。
「嗯,有件棘手的事情。」他手插口袋,輕倚欄杆,遠望著餐廳內那張噘嘴盯著早餐,十足不情不願的麗容,唇邊的笑容有了溫度。
「你也有處理不來的案子啊?」助理以為他是看上個哪個新案子,才到台灣去收集資料。
「對,是我遇過最高難度的一次。」他從來沒有刻意討好女人的經驗,沒想到要挽回一個女人的心比弄垮一家龐大的企業還困難。
「見面再談,先掛了。」傅晨雋道別,結束通話。
他走回妻子身邊,繼續處理他的「大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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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打動你的心?」
偶爾,傅晨雋摟住蓆子悠的時候,會在她耳邊這樣問,誘哄的語氣中藏著更深的無奈。
結婚三個多月,他費盡心思討好她,送花、送禮物,陪她吃飯、逛街、看電影、帶她去兜風……
所有別人拿來討女伴歡心的方式他幾乎都試過了,但她對他的態度始終未見改善,連跟來家裡煮三餐的阿桑都處得比他好,有時候還會到廚房裡幫忙,但跟他同桌吃飯時就成了冰山美人,態度冷淡。
他對她的「故意」感到束手無策,幾次耐不住性子便會出言威脅她就範——
她聽話了,他卻因此討厭自己,竟得用這種手段得到她的妥協。
這不是他要的。
這夜,蓆子悠坐在梳妝台前,撫摸著頸子上那條剛由傅晨雋親手為她戴上的珍珠項鏈,這是他這次從日本出差回來買給她的禮物之一。
「喜歡嗎?」傅晨雋打開錦盒,獻上成套的珍珠首飾。
乳白色的珍珠顆顆圓潤光澤,高雅不俗的質感,正好襯托她的美麗優雅。
「你喜歡就好。」她漠然置之,繼續梳她的頭髮。
他沒被激怒,習慣了她這種事不關己的神情,對他送的東西經常不屑一顧。
「我幫你戴上。」他站到她身後,撩起她的發,彎下身體——
他親吻她的耳垂,為她戴上珍珠耳墜。
他親吻她的後頸,為她扣上珍珠項鏈。
他由身後抱著她柔軟的嬌軀,在她披散青絲的頸間輕嗅廝磨,凝眼注視鏡中她光潔無瑕的玉容,問她——
「為什麼不能愛我?」
她盯著鏡子裡的男人,放空似的不作反應。
得不到回應,他依然說了愛她,離開房間。
瞥見他離去的身影,蓆子悠一時間竟有股莫名的悲傷,一種很深很沈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