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恣抓穩方向盤,只見超車的銀色轎車突然又慢了下來,似乎在確定什麼。
下一瞬,銀色轎車來個大回轉,車頭朝著他們的車頭,衝來!
「迎面而來?搞什麼呀!」龍盷兒大叫,旋即煞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只感覺到樊恣也來了個大轉彎,然後車子急衝,旋即剎車。
唧——車停下。
叭!叭——有其它路過的車見狀。狂按喇叭,但不敢停留,怕遭到波及。
龍盷兒睜開眼睛,卻立刻驚懼大叫。
銀色轎車又朝著他們衝過來,意圖逼迫樊恣右轉,只是右邊方向是一處轉彎,雖然有護欄,但一頭撞上護欄可不是好玩的事。
銀色轎車衝了過來!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間,來不及讓樊恣細想,全在考驗他的危機反應。
樊恣並沒有如銀色轎車希望的,向右邊打方向盤,反而後退,閃過銀色轎車,突又前進,撞上銀色轎車車尾。
砰!銀色轎車的後車窗碎裂。
「咦?開車的人是……」一瞬間,龍盷兒從對方破掉的車窗看見了恰巧回頭的駕駛,那張臉孔是……砰!銀色車子又後退。兩車又互撞了一次。
「痛……」龍盷兒輕呼,她的右手肘處狠狠地撞到了車門。
「要不要緊?」樊恣本要追逐逃掉的銀色轎車,卻被她的痛呼聲給制住了行動。
「沒事,我沒關係,我沒事……」她忍著痛,咬牙進話。「一下子就好了,只是手肘撞到,一瞬間手臂麻掉而已。」
「真的沒事?」樊恣把車子停在安全的地點,端詳著她的手肘與臉色。「沒事,好多了。」她緩緩露出微笑來。
樊恣鬆了口氣,道:「嚇到你了吧?對方是衝著我們而來的,亦是存心攻擊,會這麼做的人是誰呢?」
「開車的人好像是葉世桐。」龍盷兒說道,她在匆促間瞥見了駕駛的面孔。
「是葉世桐?」看來葉世桐決定走極端路線了。
「應該是他沒有錯,雖然我沒見過他,但爹地跟他曾經合照過許多相片,還有攝影數據,我印象太深刻了,不會認錯才對。」
「如果是葉世桐的話……」他思忖著,道:
「看來我放下的餌起了作用,我找上柳經理的動作果然引出共犯來了。葉世桐因為擔心被查到,所以阻止我繼續追查,但他的出現也證明了我的懷疑並沒錯,他不打自招了。」
「不過葉世桐也真狠,居然用這種手段對付我們。」她很難想像會有人使用這種手法逼人去死。
「你怕?」「我……不怕。」那驚心動魄的奪命感覺讓她很不安,但她必須壓抑恐懼。
「我只是沒想到這次的危險不是樊老爺子引來的,而是葉世桐。葉世桐是跟我龍家有仇,但他也針對了你,這麼一來豈不是變成我拖累你?
我們怎麼會互相拖累來、拖累去的?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呀?」
他笑了笑,安慰著她。「只要把麻煩解決就都沒事了。」
「可是我拖累了你耶!」她眉心鎖起,儘是對他的愧疚。他原本不需要承受這麼多的,但因為她的關係,讓他跟樊老爺決裂也結仇,還得要化身成俠士保護她,然後他幫忙處理詐騙案,地又把禍害帶來傷害他。
樊恣是人,但不是超人,更不是神,如果他為了她而出現意外的話……不敢再想下去了。
「回去吧,既然已經證實葉世桐與柳經理有關,就不用去逼問柳經理了。」樊恣決定道。
「好。」她輕輕地應著。
樊恣把撞凹的車開往修車場,而後兩人坐出租車回到住處。
她一路沉默,不再多話,怕說了一句不對,又惹來禍端。
葉世桐緊緊抓著方向盤,就怕失控撞車。
「好痛!該死的,氣死我了!」他邊吼邊開車。背好痛,車窗在震破的剎那,有一些打到了他。
他忍耐著,油門踩到底,車速飛快,也是害怕被樊恣跟蹤上,曝露了行蹤。
遠遠地,看見了一間汽車旅館,他繞進去,暫時躲藏,又立刻通知柳經理要他趕緊處理掉跟他有關的一切數據,指示柳經理除正常上下班外,要保持平常心,他會親自跟龍家周旋的。
他會這般謹慎,全因為龍家居然找來樊恣幫忙。
「怯!龍盷兒找上樊恣這座強大靠山算她行,而樊恣果然厲害,居然直接從柳經理身上下手。
要不是我反應快,成員資料早就洩了底。」葉世桐從集團夥伴那裡得到訊息,知道有一股勢力正在調查柳經理的交友與通聯狀況,怕柳經理的通聯紀錄以及舊有數據因為沒有消除而給了樊恣機會,進而拉出了他們全部成員的資料。
為了杜絕後患,葉世桐偷了部車,想開車製造車禍,讓這兩人橫死,這樣所有麻煩都能解決,豈枓並沒有成功,而且他的身份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
葉世桐氣惱地踢了踢桌子,咬牙進話。「龍家休想拿回土地!我要搶在法官判決前,把所有礙事的人都給除去才行!」
夜,已深。
都兩點了,龍盷兒卻毫無睡意,她輾轉反側,努力逼自己入睡,然而精神卻是更加興奮。
好煩。
她乾脆坐起身,打開電視,讓回放的影片聲音迴盪在房間裡,稍稍舒緩了寂靜無聲的壓迫感。
只是焦慮仍在,她努力地要壓抑煩躁,卻無法平靜。她一直想著如果出了意外、如果遭到意外的人是樊恣的話……是樊恣的話……「討厭啦!」她蜷縮著身子,抱著頭,愈想愈害怕。
葉世桐製造車禍的恐怖手段是嚇著了她,雖然平安度過一次,但也擔心更強烈的風暴會再醞釀。
而且,除了葉世桐以外,還有另一個按兵不動的樊老爺子。他會做什麼?現在連他哪時候動手她都猜不到?
「樊老爺子有何打算呢?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動靜?」雖然她跟樊恣的結婚消息在記者找不到當事者做響應後,新聞熱度已漸漸地平息下來,藏身避走的策略看來是成功的,但問題是……「樊老爺子不是那種願意忍受小輩冒犯的寬大者,他沒有報復行動很不對勁,太奇怪了……又或者,他決定放過我們?畢竟他跟樊恣是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