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錯愛密夫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 頁

 

  長期孤單漂泊的生活,讓他習慣把感情藏得很深,而她卻一次又一次地用她的溫柔和熱情撫慰了他受傷疲憊的心。

  她的出現讓瞿牧懷明白,即使人生經歷了最痛的曲折,他還是有愛人的能力,他還是有對感情的渴望、對婚姻的憧憬。

  「牧懷……」她無助地被困在他的身下,被他灼燙的眼神瞅得心慌意亂。

  她胸前的蝴蝶結在嬉鬧中鬆開來,敞露出白皙的體膚,兩人的身軀親密地貼靠在一起,一股曖昧的情動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既然你不肯乖乖交出拼圖,那我就自己找……」他扣住她的雙手,將她禁錮在他身下,手指順著她的膝蓋而上,撩起她身上的長衫,不斷地往上移動。

  迎上他炯亮的目光,她的心跳悄悄地亂了節拍,粉嫩的雙頰浮上一抹羞怯的紅暈。

  他覷著她嬌弱的模樣,輕如雨點的吻落在她微顫的濃密眼睫、翹挺的鼻尖和殷紅的小嘴上,吞噬她未竟的話語。

  他以最直接原始的方式來表達對她的愛,把滿腔濃烈的愛化為熱情,勒索著她的甜蜜回應。

  隨著他們的吻越發甜蜜,肢體就愈加親密,漫天的欲焰襲來,溫熾了冷冽的黑夜……

  窗外月光悄悄隱遁,烏雲遮去了星斗,忽然之間,下起了傾盆大雨,打濕了庭院裡的玫瑰花,花瓣一片片墜落在泥地裡,成為醒目的殘紅,彷彿是在預先哀悼他們即將逝去的戀情……

  半年後 台灣

  櫛比鱗次的高樓矗立在水泥叢林裡,縱橫交錯的街道上車潮如群獸般奔竄,熙來攘往的人群沿著滿街霓虹燈行走。

  「亞瑟科技」台灣分公司位於信義計劃區的高樓大廈內,光潔敞亮的玻璃帷幕可以將市區的景致盡收眼底,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瞿牧懷以三十歲之齡接掌「亞瑟科技」的亞洲區執行長一職,剛回到台灣就在財經界引起話題,不僅如此,他俊逸的外表和偉岸的身材,更在社交圈掀起一陣旋風。

  他站在個人辦公室的玻璃帷幕前,輕吐個煙圈,氤氳的霧氣緩緩上升,露出一張立體深邃的五官,那眉宇間冷冽的皺折,彷彿是對這個世界無言的憤怒。

  突地,一陣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

  「進來。」瞿牧懷坐回辦公桌前,低喝應允。

  尹秘書打開門扉,為難地瞟向瞿牧懷,誠實地報告。「執行長,瞿太太說有重要的事找你談,我跟她說過您在忙,但她執意要上樓,我攔不住……」

  瞿牧懷陰鷙的目光瞟向門口那抹纖瘦的身影,眉心不由得緊蹙。

  江映雨佇立在門口,清麗的容顏一臉凝重,怯怯地垂下眼眸,沒有勇氣迎視瞿牧懷那雙過分冷銳的眼睛。

  瞿牧懷向秘書吩咐。「尹秘書,你先下去。」

  「是。」尹秘書掩上門,離開辦公室。

  傾盆大雨落在市街上,整座城市彷彿浸泡在水牢裡。一道道水痕自玻璃帷幕滑下,映出兩抹對峙的身影,沉默的死寂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瞿牧懷長腿交疊地坐在皮椅上,佯裝忙碌地翻閱著手中的卷宗,用淡漠疏離的態度來壓抑內心澎湃沸騰的熱情。

  江映雨靜靜地站在辦公室的一隅,像個犯錯的小孩,臉垂得低低的,眼角的餘光瞟向他緊繃的身影,清晰地感受到他憤怒的情緒。

  「你來這裡做什麼?」他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對她擅自出現在辦公室頗為不悅。

  「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談……」他質問的口吻令她心慌,不僅聲音低低的,連姿態都很低。

  「我還有事情要忙,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慢慢談。」瞿牧懷提醒自己維持冷漠,眼神很輕很寒地瞟了她一眼,刻意敷衍地說。

  「牧懷,我不想再這樣下去,我們談談好嗎?」她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氣到這裡,不想就這樣退縮。

  「外面在下雨,我叫司機先送你回去。」瞿牧懷聽著窗外雷聲大作,拿起桌上的電話就要撥打。

  映雨鼓起勇氣走向前,執拗地說:「我不走……今天若是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想談什麼?」他索性放下話筒,凝睇著她愁悒的小臉。

  「牧懷,我們和好好嗎?」她軟軟地央求,心碎的淚光泛上她的眼眶。「就讓我代我爸爸向你道歉,你原諒他好嗎?」

  瞿牧懷憤怒地自皮椅上站起身,目光陰鷙地盯著她,冷冷地反問:「憑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滅江振達的罪嗎?」

  「我……」她一時語塞,答不上來。

  「你知道你爸爸當年為了自己的利益,對我父親做了什麼嗎?」他尖銳地質問,忿忿地低吼。「他不僅掏空公司所有資產,更私自拿著我父親的資料向銀行和地下錢莊借錢,讓我們父子倆一夜之間失去所有,天天過著被債主追債的生活……」

  她咬著下唇,任憑心疼的淚水溢出眼眶。「對、對不起……」她自責地垂下眼,沒想到她富裕的童年生活,竟是剝奪他的幸福而來。

  他是該恨她,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恨她,因為她的父親是造成瞿家悲劇的原凶。

  瞿牧懷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將她困在沙發與他的胸膛之間,一抹殘酷的冷笑躍上他的唇角。「一句對不起能換回我所失去的嗎?」他情緒失控地鉗住她纖細的臂膀,愈吼愈恨。「你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嗎?為了要償還你爸爸欠下的債務,他白天送貨、晚上開計程車,最後過勞猝死在方向盤上……」

  他永遠忘不了父親猝死在計程車內的景象,那曾經讓他依靠的寬偉肩膀,最後僅剩下一壇骨灰,每次回想起來都像有千萬根煨過火的針,灼刺著他的心。

  「牧懷……」她痛苦地皺起小臉,卻分不清楚這份疼痛是來自他失控的力道,抑或是疼惜他的不幸,還是自己心裡的苦澀。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