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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沒有關係嗎?」他露出一絲瘋狂的冷笑,像是兇猛的夜梟準備獵食它的獵物。

  非常不安的歐含黛囁嚅地縮了縮身於。「凡事三思而後行別衝動行事,這年頭結過婚都可以離婚,你無法保證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後,她就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你。」

  雖然她沒談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戀愛,但兩小無猜的小感情還是碰過幾回,男人的情慾如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她可不想失身又失心的倉皇逃難,與當年帶著女兒傷心返國的阿姨一樣,藉著信仰療傷遁入空門。

  二十一世紀的現今,女人已經沒有從一而終的悲情觀念,劈腿、腳踏多條船的比比皆是,貞操已是感情世界最微不足道的一環,不會有人因為一張薄薄的膜而決定和某人廝守終身。

  她不喜歡被強迫,同時對無愛的性不感興趣,她承認十分受他出眾的外貌所吸引,也有點動心的想去愛一場,可是怒氣下的結合絕對會留下陰影,她不想離開他後對性抱持著恐懼印象,提不起勇氣開始新的戀情。

  「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半夜出來遊蕩的人不該天真的以為夜是安全的。」有時在夜的掩飾下,人類的貪婪與慾望反而無法隱形。

  她的話像一桶冰水冷卻了激昂的想望,表情趨緩的格蘭斯鬆開鉗制她的手,將她凌亂的發撥向耳後。

  「那……我回房了。」她是烏龜,她要逃回殼裡。

  「你很聰明,可是膽子太小。」低笑地攔住她的去路,他沒打算讓她當只逃走的鴕鳥?

  「聰明人一向膽小,我們懂得要避開危險。」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傻傻地往前衝,撞得頭破血流猶不覺悟。

  他像燃燒在黑暗當中的一團烈火,而她不是撲火的飛蛾,無法當他熱情熄滅後的灰燼。

  「你不賭萬分之一的機會嗎?你有可能得到我的愛。」眼底閃過一抹暗沉,他像卑鄙的禿鷹為了覓食不擇手段。

  懸空的繩梯高不可測,明知前方危機重重隨時有墜落的驚險,他仍然拉著她前行,仰望的天空蔚藍無邊,他要讓她置於高度的危險中找不到退路,這是他私心作祟所下的決定。

  歐含黛遠離他三步遠後才戒備的說:「你是很優秀沒錯,但還不到不可替代的程度,我幹麼用可能粉身碎骨的代價和你賭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不是職業賭徒,穩贏不賠。」

  她的賭運一向不好,連十塊錢的洞洞樂都沒中過。

  好命的拖油瓶終於出現,頭忙不迭點著的贊同好友的話。「沒錯、沒錯,千萬不要跟他賭,你一定會輸得很淒慘,一個根本沒有愛情的男人怎麼會有愛呢?他在詐賭。」

  * *  *

  好險、好險,幸好她肚子餓下樓找東西吃又拐錯彎,不然這世上又多了一個為情所傷的可憐女子,悲秋飲淚的愁眉下層,稍有不順心就在手腕上雕花,浪費醫療資源。

  所以說好心會有好報,她讓自己跟來是正確的抉擇,狼女的感官可是比一般人敏銳,一有風吹草動難逃她耳目。

  當鋪待久了多少有察情觀愛的本事,為了避免他們拉老客人回籠典當愛情,那個心眼小得容下下一根細針的小鬼在她額前點了一下,她的眼中多了常人看不見的影像。

  藍色、紅色、粉紫色、淺綠色……肉眼看不見的顏色滿天飛舞,象徵世間男女的多樣愛情,有深有淺,依當時的愛情指數而有所區別。

  咱們這位一臉輕慢的伯爵大人什麼也沒有,連單純的白都瞧不見,身上空蕩蕩發下出一絲異彩,教她一眼就能認出他去過愛情當鋪,並將他原本美麗的愛情典當換取同等值的物品,不論有形或無形。

  「別說你有時差的困擾,入夜未就寢似乎是我這位主人的怠忽.」看來他要加強待客之道,不讓她們養成半夜走動的習慣。

  「哎呀,說得好酸喲!好像我們讓你難做人似的,今晚的月色不錯……」抬頭一看,胡翩翩臉上乍現三條黑線。

  糗了,星光燦爛,獨不見可愛的月亮姑娘。

  翻案,補牆,再來。

  「看星星也是一種人生享受,你就不要咬牙切齒的氣惱我們未讓你的詭計得逞,畢竟沒有愛情的人怎麼好意思以愛情為餌誘騙人家純真的感情呢?這太缺德了。」

  喝!掌聲鼓勵鼓勵,她說得太有格調了,活像見義勇為的夜天使,他們應該頒面獎牌給她,感謝她挽救一段悲劇收場的愛情。

  「搭便機的人要懂得感恩吧?我和她的事不需要多事的第三者插手。」是巧合吧?她不可能知曉發生在十三年的事。

  這麼快就討起人情,真是不乾脆的男人。「我很感恩呀!所以我要避免錯誤的發生,你知道典當的愛情是要不回來的。」

  「你……」他訝異的沉瞇雙眸,冷冷地厲視著她。

  「你懂我懂她不懂,我們就爽快一點當大家都不懂,反正愛情這玩意也沒什麼了不起,既然當了就不要害人牽牽掛掛,你不會心痛但人家會心碎,這是你典當愛情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不能愛人,也無法愛人,徬徨在愛與不愛的十字路口,想愛不能愛,想捨無法捨,割心一般的相互撕扯,不管自我掙扎後的結果如何,都注定有一人受傷,這感覺她品嚐過。

  簡單的喜歡滿足不了一個渴愛的女人,她的要求會越來越多,心會越來越不快樂,到了最後兩人都痛苦,如繩索綁住雙手雙足,走不開也不想留下。

  「你是愛情當鋪的人?」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而深沉,熠熠發出泛冷的眸光。

  「嘿、嘿!不要有想追殺我的念頭,我也是愛情當鋪的受災戶,目前當在當鋪當夥計。」她這人很愛惜生命,一看別人眼露殺氣就趕緊表明受害者身份。

  「你也是?」他眼中的厲色稍減,有些懷疑她話裡的真假。

  胡翩翩笑得頗為縹緲的說:「我們可是用命去贖回來,非常灑狗血的悲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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