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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女人的直覺比狗還敏銳,善於察言觀色的她似乎聞出一絲暗潮洶湧,雖然她很氣他的不肯愛她,可是屬於女人脆弱的佔有慾仍主宰了她的理性,不由自主的捍衛起主權。

  在她沒有放手前,他依然是屬於她的,誰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尤其「天使」是他未來的弟媳,身份更具爭議性,必須避嫌。

  他順手一攬,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嗯哼,別急著替別人說情,你的關心應該放在我身上。」

  他就是吃味,不許她眼中有他以外的人,不論性別。

  「你已經夠狂妄自大了,不需要我錦上添花。」她故意撥亂他的發,讓他看起來更浪蕩不羈。

  可是也性感得致命,讓她心口一陣震動的想發揮色女的本性,一把推倒他為所欲為。

  要不是現場有雙幾乎穿透她背脊冷芒直盯著,她肯定立即採取行動,善用美麗的假期留下美好的回憶,讓這趟被迫的英國行能畫下完美的句點,留待日後細細品嚐。

  愛他不一定要擁有他,有遺憾的戀情反而更美,因為他們永遠也不必為了愛情而相互折磨。

  「寶貝,你傷了我的自尊。」他刻意忽略先前的不快,眼眸一柔地輕撫她令他動心的優美頸項。

  歐含黛笑著拍拍他的胸口,一副他很淘氣的模樣。「放心,你的自大還滿滿的裝在這裡,足夠你用上一輩子。」

  「你會一直在嗎?」在她面前,他的自大無法持久。

  「我……」她的笑容變淡了,眼底多了一絲說不出口的輕愁。

  她知道無法允諾他連自己都難以確定的事,此時的她對他付出一份最單純的愛戀,但她不曉得一、兩年以後是否能忍受他一點也不愛她的事實,簡單的人只想過簡單的生活。

  看著格蘭斯對她有別於其他女子的寵溺和縱容,一旁很想放棄他的蘿莉非常眼紅,她用盡心思想得到的憐寵卻落入一名姿色不如她的外來女子身上,教她如何能不怨恨她的出現。

  如果她不在就好了,就算當個背著丈夫偷情的情婦她也甘願,只要能擁有他此時的溫柔對待。

  曾經無邪的綠眸染上陰影,多了一條名為愛情的細蛇。

  「老伯爵的時候不多了,你們還想在床上打情罵俏嗎?讓他僅有的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她好恨,恨自己的膽怯,不敢勇敢的爭取所愛,眼睜睜的看著他擁抱別的女人。

  「你還沒走?」臉微紅的歐含黛不意地說出傷人的話,她心跳稍快的攏攏被扯亂的晨褸。

  她竟敢這麼對她!一抹恨意快速的飄過蘿莉眼底。「我就要走了,不打擾你們恩愛,反正這床我並不陌生,上次我還不小心留下一點私人東西。」

  「蘿莉——」格蘭斯冷沉的聲音帶著警告,低得駭人。

  「我只是不想隱瞞我們是情人的事實,況且我們的關係遠從和你弟弟訂婚前就開始了。」她讓她不好受,她又怎能不還以顏色。

  「閉嘴,不要說出讓自己蒙羞的話。」藍眸驟地一深,他披衣下床準備將她扔出房間。

  她笑得十分冷靜的撫著腹部,「我懷孕了。」

  「那又怎麼,恭喜你嗎?」她和格德的婚禮可以提早舉行。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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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

  聽聞如此驚人的消息,最驚訝的不是格蘭斯本人,而是表情震驚的歐含黛,她全身發冷地感到一陣錯愕,四肢僵硬不知該往哪裡擺,有一瞬間她肺裡的空氣像被抽光似的無法呼吸,冷窒的喘不過氣來。

  人都會有過去,在認識她以前他可以有無數的風流事跡,身為英國上流社會的名流,誰不以紅粉繞身為傲,就算不主動招惹也得應付生理需求,有幾個女人也算是正常的事。

  可是真正面對來自他舊情人的挑釁,那種說不出的心痛有如力氣使盡,卻下得不繼續往上攀,稀薄的高山空氣讓人心口抽緊的只想多一口氧氣,但是那救命的氣體卻梗在咽喉無法進入。

  一個新生命降臨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喜事,女性的偉大在於當母親的一刻,應該給予祝福和喜悅的笑臉,讓她順利平安的將孩子誕下。

  可惜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一張張陰沉的臉孔帶著憤怒和不滿,像要殺人似地握緊拳頭,劍拔弩張的讓所有人不安,攸關兩個家族的名譽不得草率,動輒傷及多年的情誼。

  「不伯、不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安心的待在我身邊。」有他在誰也別想動她分毫。

  望著眼窩深陷的老人,感觸良多的歐含黛強打起精神回以一笑。「我不怕,我只是個過客,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她是這麼認為的。畢竟台灣才是她的家,離家的孩子終歸要回到原來的地方。

  「誰說你是過客,你是菲爾德未來的伯爵夫人,我孩子唯一的母親,沒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沒有人,她是唯一。

  被她摒棄心門外的格蘭斯像一頭遭困的獅子,滿臉怒意的冷視縮成一團的蘿莉,絲毫不在乎她在聽見他宣告何人為他一生伴侶時,流露的受傷神情,殘酷的斷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他不愛任何人,更不接受形同威脅的婚姻,即便知道自己要什麼,也習慣掌控別人的命運,一個孩子不能改變他所作的決定,即使真的是他的種。

  「小聲點,別咆哮,我年紀大了心臟不好,禁不起驚嚇。」桑德利·艾拉特拄著枴杖往地上輕敲一聲,表示這個家他還有說話做主的資格。

  「有病在身就別管太多事,我會處理。」一想到他時日不多,態度不佳的格蘭斯略微收斂攬權的專制。

  父親肝硬化的症狀已到了末期,等發現時已來不及接受治療,根據醫生的說法他的日子剩下不到五個月,隨時有可能因情況惡化而與世長辭,讓人在盛怒之下也不得不為他的健康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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