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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距醫生宣告他的病情至今有三個月了,也就是說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最多兩個月便會向這個世界告別,所以他極為重視眼前失而復得的「女兒」,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

  「嗯哼,再不理會,你讓我帶進棺材裡不成,你處理事情的方式一向激進,沒我在一旁盯著還真不安心。」感情最難處理的是態度,合也好,分也好,都要有個漂亮的收場。

  當年的他就是沒想到這一點,急著讓所愛的人正名不再偷偷摸摸地見不得人,因此不由分說的拿著離婚協議書要妻子簽名,未顧及她多年無怨無悔的付出,一句話就要她離開。

  也不想她是多麼心高氣傲的人,對他又是情深的任由他在外另築香巢,可是他卻自私的用最嚴厲的語氣指責她,說她仗著娘家的勢力逼迫他娶她,因此她才不堪受辱又心碎的以死尋求解脫。

  這些年來他心裡的愧疚只多不少,要不是他終於要接受上帝的審判了,他也不會瞞著她尋找昔日的戀人,希望臨死前還能見上一面,知道她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怨懟他的無情。

  愛她就是讓她幸福,但幸福的定義因人而異,對當年的情人來說,放她安靜的走開便是她最大的幸福,因為離開她才能心安。

  「你以為我會讓黛兒吃虧嗎?她注定當我們艾拉特家的人,我不會讓她受委屈。」而她也不是會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凶悍得教人不敢低估。

  隱隱作痛的下體提醒他要小心女人的反覆無常,她會在最不經意的一刻給你致命的一擊,只因他在得知某個女人可能懷了他的孩子,還企圖粉飾太平。

  桑德利滿意的點點頭,但……「蘿莉的孩子總不能沒有父親,你在對不起人家前應該考慮清楚。」

  怎麼說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娃兒,她受了委屈他也會不忍,終究是幾十年的交情了,他很難向坎培拉茲家交代。

  「男歡女愛的成年遊戲沒有誰對不起誰,她若不願意我也勉強不了她。而且我的防護措施一向做得滴水不漏,她肚裡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格蘭斯毫無愧色的否認是自己種下的因。

  你不用勉強她,只要你用迷死人的藍眸瞧上個三十秒,沒有一個女人逃得過你天生的王者魅力,投懷送抱的甘做你無聊時的玩物。心底泛酸的歐含黛故意避開他的眼神,乖乖地待在老伯爵身邊。

  「說不定會有意外,你們年輕人用的套子不一定保險,要查個清楚才好。」事關女孩子的名節,不能有一點疏忽。

  雖然他是多護著無緣的女兒一些,可他也不希望有人受到傷害,再怎麼說是他們有錯在先,不好口出惡言苛責。

  「父親,你的顧慮是多餘的,只要走一趟醫院把孩於拿掉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她也可以免去社會的抨擊。」敢賴在他頭上就要有遭受打擊的準備,他向來不是仁慈的人。

  她以為她能威脅到他嗎?真是異想天開。

  「不要,我不要拿掉孩子,你們不能逼我,這是我的孩子,我的。」他別想傷害她的孩子,她會用生命保護他。

  嘴角彎起殘酷的冷笑,格蘭斯以鄙夷的眼神一睨,「當你宣稱他是我的孩子時,我就有權處理他。」

  「處理?」蘿莉的瞳孔因他這句冷血的話而放大,心驚膽寒的護著肚子。

  「反正他現在也只是一塊小小胚胎,不會曉得你為了破壞別人的感情而犧牲他,讓他沒有出生的機會。」他眼底的冷酷殺傷力更勝刀劍無數,傷得她遍體鱗傷,幾乎無還擊的餘力。

  「我不是,我……」她力挽頹勢地想讓孩子活下去,任何一片浮板她都緊捉不放。「別扼殺了他,他是格德的孩子。」

  其實她也不清楚孩子真正的父親是誰,她同時和兩兄弟上床,不顧倫常和他們發生關係,她以為不論是誰的孩子都是艾拉持家的血脈,他們不會計較誰是孩子的父親。

  不過她讓嫉妒沖昏了頭,一時沒考慮到後果的脫口而出,用意是要讓那個台灣來的女人痛苦,不甘心她佔去屬於她的幸福,她只想在最後一刻挽回她的愛情。

  可是她沒想到隱藏在檯面下的醜事會搬上檯面,他竟不顧兩家相交多年的情分

  打算私下了結,還當著眾人的面辜負她的一片深情,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要的只是他一份愛而已,為什麼他一定要這麼絕情地將她逼得退無可退,不得不把最有可能是孩子父親的格德給供出來,他們歡愛時從不做任何防護措施,因為他們早有共識會成為夫妻,根本沒有避孕的必要。

  「嘖,你風向轉得可真快,找不到人賴乾脆拖我下水,我看起來像是傻子嗎?認個雜種當兒子。」吊兒郎當的格德一臉諷笑,不耐煩的以腳尖拍地。

  「他是你的,你必須認。」蘿莉的語氣中有著哽咽的懇求,她知道他若不要這個孩子,她會失去腹中未出生的小生命。

  她錯了,不該為一己之私驚醒沉睡中的獅子,她要她的孩子,不願他淪為一個令人心痛的統計數字。

  格德的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但很快淹沒在報復的快意下。「誰曉得你和多少個男人上床,同時玩弄我們兄弟於股掌之間,你的本事可真教人佩服。」

  其實他話中有話的諷刺格蘭斯,他早就知道她和他大哥的關係,只不過他不動聲色的默許他們暗通款曲,只要不過分他也不以為意,反正上流社會的夫妻關係本來就是各玩各的,他在外面的女人也不在少數,而且還有幾個私生子。

  可是這次他們已經玩到他頭上來了,他要再悶不吭聲的不當一回事,人家會笑他妻賤萬人騎,生個兒子人人有份,不知該叫誰父親。

  「格德。」幫我。她幾乎要下跪求他。

  可他只是遲疑了片刻,頭一偏視若無睹,狠心的拒絕當她的備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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