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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我不能留下來陪你一會兒嗎?我保證不說些令你心煩的話,安安靜靜的待著。」裹著薄被下床,蘿莉纖柔嫩白的雪足踩過豐毛地毯,整個人往他寬背一貼。

  「我不需要你的陪伴,你只是我的女人而不是我的妻子,沒資格在我床上留宿。」這是他的規炬,也是所有女人必須遵守的準則。

  他的床只做短暫偷歡,還沒人有本事能把他留在床上一整天,他沒那麼多閒工夫浪費在無意義的交歡上,性愛對他來說下過是一種肢體運動,流點汗促進新陳代謝。

  至於對象是誰只是考慮到視覺上的享受罷了,他從不虧待自己屈就次等貨,他有過的女人全是一時之選,姿色、儀態皆屬極品,包羅名門淑女、貴婦女爵,還有人家的老婆,只要姿態誘人他都能得手。

  英國的道德標準是關起門來做醜事,出了大門衣冠楚楚當道德家,司空見慣的極端規範行來已久,誰不是家有一妻、情婦無數呢?!夜裡枕畔纏綿和相挽逛珠寶展的可不是同一人,見慣不怪。

  「你一定要這麼傷人嗎?當時我父親屬意聯姻的對象可是你,要是你肯點頭,今天我就是你的未婚妻。」而非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好個專橫的男人,然而她就是情不自禁的愛上這樣的他。

  他笑意未達眼地扭開她的癡纏,毫無憐惜的俯視跌落於地的玉人兒。「你不想讓格德看你衣衫不整的走出我的房間就自愛些,我對女人的耐心不如一匹馬。」

  至少他會替馬兒梳梳毛,安撫安撫它的情緒。

  「你……」她緊咬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偽裝堅強的看了他一眼。「你還會要我嗎?」

  她知道這樣很沒志氣,而且違背婚姻的神聖誓言,但她無法下愛他,他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心之所繫的殿堂,這輩子她怕是離不開他了,除非他先捨棄了她。

  愛情像色澤鮮艷的罌粟花,明知有毒足以致命,可仍禁不起誘惑地一嘗再嘗,即使病人膏肓無藥可救依然執迷不誤,願與罌粟同葬荒蕪。

  「我說過我還沒厭倦你的身體,短時間內你還有機會當我的女人。」他以施恩的口氣道,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和格德結婚後關係亦然?」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她與人私通的放浪行徑,她只關心他還要下要她。

  她可以忍受身邊躺的男人下是他,強忍心痛和無數的女人分享他火熱的身軀,但她無法想像沒有他的日子該如何過,她一定會心碎而亡。

  「不會改變,格德不可能知道你上過我的床……」他不需要知道,他會有個聖潔的妻子。

  敲門聲打斷格蘭斯未竟之語,一身筆挺的管家眼朝下的推門而入,不見訝色、習以為常的身子半傾一躬,視若無睹眼前生香活色的裸女圖,面不改色的拾起燈罩上的貼身衣物還給滿臉通紅的二少夫人。

  在兄長房裡看見小弟的未婚妻實在不算什麼稀奇事,他還親眼目睹過老伯爵的第三任繼室和繼女同時躺在主人身下承歡。

  「先生,你的飛機准三點起飛,請稍做準備。」手臂一舉,他順勢將掛在牆上的外出服取下放在肘腕,隨時等著為王人服務。

  「飛機?!你要去哪裡?」蘿莉心急的拉住格蘭斯的手,生怕好些日子會見不到他。

  「放肆,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冷言一斥,他以冷漠得近乎絕情的態度揮開她不合宜的舉動。

  一下了床他們的關係就該是生疏不親,不得在外人面前這次,這是他所能為胞弟保留顏面的做法。

  「我……」她眼露羞恥的鬆開手,語氣不安的拉攏前襟未扣的浴袍。「你要去找那個東方女人對不對?」

  眼一瞇,他倏地攫住她的手。「你偷聽我和父親的談話?!」

  她怎麼敢!

  「我……我……」她想說我沒有,但他的眼神凌厲得嚇人,她心頭發冷的說不出話來。

  「先生,再不出發恐伯趕不上前往台灣的飛機。」管家適時的出聲,緩和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

  「嗯,我曉得了,叫司機把車先開上車道等我。」他語氣沉穩得聽不出一絲怒氣。

  「是的,先生。」他走到門邊匆地回頭問了一句。「蘿莉小姐與先生同行?」

  他這麼說是在為蘿莉解圍。

  「高登,你是認為我給你的薪水過高了嗎?」邁步定出房門,臉色不悅的格蘭斯怒視大他十歲的童年玩伴。

  「我很滿意先生的仁慈,目前沒有跳槽的可能性。」如果可以的話,他打算工作到八十歲再退休。

  「哼!你越來越多事了。」冷哼一聲,他頭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

  面如花崗岩的冷峻管家微勾起嘴角,灰色瞳眸中閃動的是跌破所有人眼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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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的天空什麼最多,相信有眼睛的人都會回答排放的黑煙最多。

  那麼追根究底造成煙多的元兇非這些在馬路橫行霸道的大卡車莫屬,一輛排出的污煙多過十輛小客車所排放的,而且還十分蠻橫的霸住整條大馬路,當路是他們家開的不給人方便,愛快就快,愛慢就慢,不時停在馬路中央和檳榔西施打情罵俏,一口檳榔可以嚼上好幾個小時。

  不過呀!他們也伯警察,罰單一開一張接著一張,家裡的婆娘若鬧了起來還真難收拾,滿街跑給她追反倒丟人現眼。

  一下飛機就堵在半路的格蘭斯十分不耐煩的看著未曾移動的車陣,心中對傳說中美麗的福爾摩沙印象大打折把,他飛越大西洋不是為了等台灣人改變交通亂象,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

  瞄瞄腕間的瑞士名表,他的耐心和緩慢前進的分分秒秒一樣逐漸流失,臉上的沉鬱之色顯而易見,看向車外景致的眸光轉為幽暗,與外頭炙熱陽光正成反比。

  「呃,不要擺出一張死人臉嚇人嘛!塞車是台北特有的文化,你多待幾天自然就習慣了。」幸好他一早加足了油猛開冷氣,不然這高溫的鬼天氣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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