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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原本今天兩人都沒有課,他們已約好等他打工時間結束就一起到超市買菜,她會先到公司對面的百貨公司等他。

  但一早他就有種坐立不安的焦躁感,利用開會的空檔撥電話到她家,剛睡醒的於阿姨睡意惺忪地說她去上課了。

  細問之下才知她上的是英國文學史,礙於工作他不便離開,只好拜託左慧文走一趟,務必要把她完好無缺的帶回家。

  沒想到她會直接到公司來,而且手臂上還有傷,叫他心疼之餘還有更多的氣憤湧上心頭。

  他珍惜若寶的女孩怎麼有人可以傷害她,她是他生命中員美好的珍珠,只怕她蒙了塵失去光澤。

  無法原諒傷害她的人,他必須付出代價。

  「噓!沒事了,我像是受了欺負而不反擊的人嗎?」我的度量不寬大,有仇必報。

  在用力抽回手時我順勢推了阿塞克一把,教室門口正好面對著一座噴水池,他不偏不倚地跌人其中還濺出好大的水花,鯉魚在他懷裡跳來跳去,一身的狼狽不比我好過。

  古諺有云:寧願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我們的心胸都很狹小,而且善於記恨。

  「我應該在你身邊的……」他輕輕地揉著她臂上的淤痕。語氣中的內疚十分濃烈。

  就知道他會胡思亂想。「你在公司還好吧,我爸說有人在找你麻煩。」

  「沒什麼,我處理得了,倒是你……」他不關心自己,反而一心責怪自己沒護好她。

  我於問晴何德何能讓他對我如此關懷備至,看來以後翻白眼都得先卜卦一番,省得他以為我要上吊。「我再說一次,我、很、好,你不用顧慮我的安危。」

  所有發生在我身上的壞事他都會硬鑽牛角,將責任攬上身,但我實在沒有他想像中的脆弱,可惜他就是放不開對我的保護。

  他愛黏,我喜歡被黏,我們是一對失去翅膀的野鴨,飛不高就死黏在一起,誰也無法離棄對方。

  「晴,要我不擔心你是不可能的事。」他有些生氣的低吼。

  說實在話,我被他的怒氣嚇了一跳。「你對我凶?!「

  這次我保證不是裝的,眼眶一紅噙著淚,咬著下唇不看他。

  「喔!晴,你別哭,我不是凶你,我是在生自己的氣,我沒保護好你。」衣仲文笨拙地拍著她的背,心裡難受得像刀在割。

  他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哭了。

  吸吸鼻悌,我忍住奪眶的淚微笑道:「以後不許吼我哦!」

  「好。」他傻氣地一應,輕摟著她哄播著。

  「我問你,你和剛才那個女秘書有沒有姦情?」我是不會忘了算帳這一回事的。

  「嗄?!」他表情一片空白,像是她剛說了令人不解的火星話。

  「別裝出一副白癡相,你一定對她很好。」我要審判他。

  「我沒有……」

  「不用狡辯,我看見你和她拉拉扯扯,她的手還放在你的胸口。」我才不給他辯解的機會,使勁地朝他胸口捶了一拳。

  悶哼一聲的衣仲文急著證明清白。「我不是……」

  「你向天借了膽敢和其他女人亂來,你最好把醜行一五一十的招來。」我是存心要定他的罪。

  「晴,我不會對不起……」他口齒沒她流利,三兩下又敗下陣來。

  「敢偷吃就要有膽承認,人贓俱獲還想否認。」我此刻的行徑算不算蠻橫?

  其實我知道錯不在他,可是一口怨氣不吐出來心裡難受,借題發揮的尋他晦氣,看他無力辯解地冒冷汗,笑意暗藏地盯著地板,不叫他發覺我的惡作劇。

  我本來就是個壞女孩,一天不捉弄人會覺得面目可憎,我不敢說自己永遠不變,至少目前沒有變的需要,我很滿意有他寵愛的日子。

  「於問晴,你想欺壓我的特助到幾時,人才不好找呀!」

  意有所指的暗示讓我驟然的由衣仲文懷中抬頭。「老爸,你不是去開會?」該死,我明明打聽好他不在辦公室才來的,怎麼他陰魂不散的緊追不捨。

  「我在這裡站好久了,你都沒看見我。」故作哀怨的鄭夕問卸下冷峻表情同她開玩笑。

  「既然我沒看見就算了,你的特助我借走了。」不走等著他發派工作嗎?

  「沒那麼急吧!女兒,我有一些文件……」手一揚,小山一般高的急件就在眼前。

  我乾笑地拉著衣仲文往外走。「能者多勞、能者多勞,女兒是天生駑才,不打擾了,你慢慢和文件廝守到老,晚餐前不見。」

  像有鬼在後面追,我加快腳步的跑起來,一口氣衝向電梯,裝作沒聽見老爸嘲笑的大笑聲。

  識時務者為俊傑,先溜再說,面子不值幾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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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家路窄這句話的意義我此刻正在體會。

  不過還是有些想不通,偌大的台北市住了成千上萬的人,有些人住在同一幢大廈卻老死不往來,或者自掃門前雪,咫尺之距也是天涯,偏偏越是不想碰頭就越會聚首,山水不相連卻走到哪裡都撞鬼。

  青江菜、花椰菜、豌豆和金針菇,一包排骨兩大塊腿骨,五花肉切了六斤,水果買了五、六種,幾條黃魚和螃蟹還掛在推車把上。

  我們是來買菜並非尋仇,可現在我必須很用力的抓住我的男友才能阻止他衝過去。

  「我們當作沒看見他啦,我要買很多零食回家吃。」我半推半拉地硬走向另一條通道,可是衣仲文很不高興。

  「他傷害你。」他只有這一句話,深沉的黑瞳裡滿佈憤怒。

  「忍一時之氣方為人上人,不要和那種人計較。」在我設查出他的目的前。

  「我沒辦法,他傷害我愛的人。」他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孩受到欺負。

  我的心裡甜滋滋,愛聽情話是女人的通病。「不許在我面前開打,你曉得我最討厭暴力了。」

  因為我深受其害,我媽是暴力分子。

  「晴——」他在祈求諒解,希望我能睜一眼閉一眼當設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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