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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捏死一隻螞蟻有何難,我要帶你走。」那個虛張聲勢的女人不足為慮。

  他的自大是從何而來,真叫人想不通。「台灣是有法治,你不能違反個人意願。」

  「你不肯跟我走?」眉頭一沉,阿塞克的聲音中有受傷的慍意。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這裡是我的家。」還有我愛的人。

  「因為我要你,所以你不許拒絕。」即使愛上她,他仍用命令的口氣,不願她發現他的軟弱。

  「薄弱的理由聽來任性,我也有我想要的人。」但不是他。

  「你指的是那個老是跟前跟後的小子?你認為他比我好?」必要時他會除掉他。

  「無所謂好不好,我認識他十多年,光是數字你就敗北了。」我可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爛桃花。

  時間是一項利器,見證了一個男孩蛻變成男人,他的執著心意始終未變,我一直觀察著,也因此愛上他。

  他的表情一凜,「我可以給你無數的十多年,數字不足以取決未來。」

  「但我可以掌握未來,我選擇我要的生活、我要的人。」數字雖不足以取勝,時間卻是主要關鍵。

  一個人要用多少時間愛上另一個人我不知道,可我是細火慢熬不追求一時激情的人,沒個十年八年發酵期是不輕易動心。

  我認識衣仲文許久,正式和他交往前,我們就像兩個長不大的小孩,看似有情卻無情地對他忽冷忽熱。

  早熟的天才是很嚴苛的,挑對象亦是如此,觀察、考驗、確定三步驟是必經之路,而他並未讓我失望。

  心只有一顆,一旦住了人就容不下其他,不管外力如何強悍地想進佔,飽滿的心房會將之彈出去,不許人任意進出。

  感情的路很陝窄,只容許兩人並行,多了一人便是負擔。

  「為什麼寧可選擇那個窮哈哈的小子,你認為他能給你幸福?」嗤笑不已的阿塞克以物質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

  「我不曉得你是以何種角度看他,但他是富有的,他擁有你所沒有的快樂。」還有我。

  冷冷的金眸發出霜一般的寒光。「你執意要他?」

  「正確說法應該是認定,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讓我失望過。」我的表情大概很嚴肅吧!圍觀的同學突然安靜許多。

  在他們眼中我算不算是智慧型美女?

  或者,他們以為哲學系的怪人又要搞怪了,滿口玄奧地吊人胃口,分不清楚誰才真正適合我,我又該捨棄誰。

  或許在眾人面前公開我的情感動向是不智之舉,但我心中有氣,實在無法平心靜氣地裝出無知的天真,我的無邪偽裝在這一刻瓦解。

  也許,我該回歸我自己,露出本性嚇他們一回,佯裝天使的羽翼竟是純然黑亮,銳利的爪足以撕裂鋼鐵般意志。

  不誠實又怎樣,沒人規定表裡如一才是好女孩,這世界多得是偽善者。

  「是嗎?」

  心口一凝,我為他淡如輕風的蔑笑表情感到不安。「什麼意思?」

  「你相信他永遠不變,我可沒你的信心。」阿塞克一副胸有成竹的輕慢。

  「你對他做了什麼事?」我激動地變了表情,垂放的手輕握。

  他看似輕鬆的笑道:「你忘了我有位熱情又勇於追求所愛的妹妹。」

  「凱瑟琳?」我驚訝的一呼,的確未將她納入防範的對象中。

  一盒雞蛋是不夠用的,兄妹倆同樣厚顏。

  「你的小男友八成沒告訴你凱瑟琳是他同學吧!」沒人抗拒得了送上門的美色。

  「她來多久了?」我表面平靜,內心翻攪醋意,如酸如澀的刺向四肢。

  「快一個星期了,他還是他們繫上教授指定的學伴呢!」他像是詭計得逞地揚起冷然笑意。

  我的心口在抽痛,他竟瞞了我。「卑鄙的做法,你惹惱我了。」

  「你應該說是他背叛你,畢竟美色當前,誰能把持得住?他們有年輕的肉體。」他語言暗示的道。

  肉體這個字眼讓我腳步不穩的顛跛了一下,身後的左慧文連忙扶住我,火氣十足地替不在場的衣仲文辯白。

  「別聽信他的瘋言瘋語,衣仲文的為人你還不瞭解嗎?他是顆又臭又硬的糞坑石頭,幾時對你以外的女人和顏悅色過?」包括她。

  我心裡好受多了,用感激的眼光看著她。「小慧慧……」

  「拜託,收起你的噁心表情,你才沒有上他的當,你只是氣衣仲文的『不乖』。」沒照實向她表明一切。

  知我者,左慧文也。一個是我觀察十多年的白老鼠,一個是平空出現的陰謀者,兩者之間我毫無異議的偏向熟知的一方。

  但我還是氣衣仲文的隱瞞,身為女朋友和即將上任的未婚妻角色,我有權利得知對他有所有的女人名單。即使不具威脅性的英國俗女。

  「女人,你少在一旁多事。」神色不豫的阿塞克倨傲一睨。

  「你在詆毀我表弟的人格,破壞人家小倆口的感情,你還要不要臉。」躥他口氣的輕蔑,他媽不是女人嗎?

  他眼神一冷地射出厲光。「有膽你再說一句試試,我會為你破例一次。」

  「退出三角關係不行拆散之舉?」她諷刺一問。

  「揍女人的習慣。」面色陰沉,驚猛得如蓄勢待發的雄獅震住了她。

  暗吞口水的左慧文下意識挪後一步,她是標準的紙老虎敢說不敢做,聲音宏亮膽子小。

  「老師,麻煩你看一下四周,你的親衛隊已倒戈。」大學生是有思想的個體,懂得明辨是非。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利用學生來逼我就範,可是沒料到我技高一籌反過來將他一軍,當場讓他陰險的真面目原形畢露,叫所有曾倒向他那一方的支持者大為不滿。

  儘管人們媚外,但是一遇上民族情結便容易失控,和電視上演的連續劇差不多,壞人受唾棄,好人讚譽多。而我成了強權下的弱女子,一心維護愛情不為所動,柔弱卻堅強的贏得所有同情票。

  他不瞭解人的心理,不懂台灣人的向心力,勢單力薄的外國人是不可能在這片土地上欺凌台灣女孩,我的忍氣吞聲激起了大家的正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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