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眼角一掃,阿塞克驚訝原本樂於助人的學生們都用不諒解的眼神注視他。
「你得到的不是尊嚴而是恥辱,即使衣仲文真的背叛愛情,我也不會看上手段無恥的你。」人是有原則的。
「你……」
我垂下的跟微露一絲精光。「你想不想知道我會如何對付背叛者?」
「怎麼做?」他曉得她指的人並非自己。
「殺了他。」我的口氣狠絕而無情,像個劊子手。
「嗄?!」他愕然的瞳大金眸,呆愣住。
「我會殺了背叛者,毀滅教唆者,支解第三者,你聽明白了嗎?」我要天地同悲。
全場鴉雀無聲,我嗜血的表情駭住每一張年輕的臉孔,他們像是今天才認識我似的僵直身子,不知該說什麼地呆站著。
打從他們眼前走過,眾人明顯的一粟加深我的成就感,不是讓人害怕就是讓人喜歡,我兩者皆做到了。
現在,我要去實行威脅,誰對不起我誰就得付出代價,絕不寬待。
我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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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的一角幽靜宜人,一男一女正漫步在林蔭大道,男子低頭看著手中的企劃書,女子嬌嗔地在後頭追趕。
俊朗的男孩神情淡漠,聽若未聞地專注著自己的事,神采飛揚的棕髮美女則在一旁喋喋不休,不時伸出蔥白玉手欲碰觸男孩。
看這畫面會以為是一對情侶在打情罵俏,兩人出色的外表十分賞心悅目,叫人看了會心一笑。
但是一走近聆聽他們的對話,肯定會大失所望的想焚燒時下的言情小說,什麼風花雪月都是騙人的。
「喂!你看我一下會死呀!我長得不夠美嗎?」幾張紙有她好看嗎?
「不要跟著我。」衣仲文的步伐跨得很大,走得很急,故意要身後的黏人精跟不上。
凱瑟琳得意又有些懊惱地瞪著他後腦勺。「我來這當交換學生,你有責任照顧我。」
「別碰我。」他嚴厲一喝,甩掉她欲攀附的水蛇手。
「是你我才肯委屈的碰一下耶!你知不知我很喜歡你?」她大膽的示愛。
同樣的話她一再重複,不厭其煩的一天說上好幾回,只要他有上課就一定看得見她的身影在附近,影子般的纏著他。
已有不少流言傳出,說她是他新一任的女朋友,他腳踏雙船,可當事人卻毫不知情地未加以解釋,以致情況益發暖昧不明。
才子佳人一向為人津津樂道,以現今道德的開放尺度,同時擁有兩個女朋友不算什麼,同學間反而羨慕他有能力周旋在兩女之間。
尤其對象是美人會得到更多的寬容,畢竟人是視覺動物,無法不對美好的事物多一份感動。
「我有喜歡的人了。」一提起心愛的女孩,衣仲文的眼中散發出淡淡柔光。
向來是天之驕女的凱瑟琳不高興的嘟起嘴,「那個凶婆子無禮又野蠻,根本不值得你喜歡。」
「那是我的事,還有不許你辱罵她,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什麼條件。」她的好、她的壞,他全部包容。
「你為了她凶我,她到底有什麼好?」她不服,生氣地跺著腳,衝到他面前伸直手臂一擋。
他停下腳步避免撞上她。「她的好是無人比得上,我不需要向你說明。」
「你敢瞧不起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她的貴族身份連英國首相都要禮遇三分。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讓開。」她的蠻橫糾纏讓他不耐煩。
「我偏不!陪我去看電影。」凱瑟琳下定決心要得到他,不容他說不。
「沒空。」丟下這兩個字,他身形一閃繞過她往另一條小徑走去。
「我管你有沒有空,反正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約會。」聽說台灣的食物很好吃,他們可以先去吃飯再看電影,然後喝杯咖啡上……飯店。
男人是禁不起肉體誘惑的,以她的經驗,男人只要和她上過一次床都會迷戀上她,她不會忘了用女人的天賦迷惑他。
何況她真的很喜歡他,性不過是得到他的一種手段,她不吝於施展。
「野蠻。」沒耐心聽她耍賴的衣仲文走得更快,存心要甩掉她。
「喂!你走慢些,休想丟下我。」她氣喘吁吁的緊迫不放,不准他離開視線之外。
冷冷一嗤,他非但不理會反而越走越快,目不轉睛的思索文件上的怪異點,益發懷疑有另一股勢力在操控流虹企業的股價,使其忽漲忽跌。
由於過於專注,沒發現原本落後的凱瑟琳失去了蹤跡,忽而從小徑的另一頭迎面擅上,造成兩人相依偎的姿態。
「衣仲文,美女在懷好大的福氣呀,要不要我幫忙灑紙花?」
一聽見帶著濃厚酸味的諷刺,衣仲文毫不緊張的推開死賴在他身上的女人,一副坦蕩蕩的模樣面露挪揄的笑意,左手揉上來者的頭髮。
「吃味了?」
他倒是氣定神閒,反而顯出我的多疑。「少往臉上貼金,我是來抓奸的。」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是意志堅定的謙謙君子。」看她滿臉的酷意真是有趣,嫉妒使她漸露本性。
不是不好,她的每一面他都深愛,古里古怪的頑皮,噘著嘴使性子,任性的撒嬌,惡意的捉弄……每個她都帶著獨特的性感,叫他眼花撩亂地只能愛她。
「君子不欺暗室,我剛剛看到的畫面好像和你的說法有出入。」討厭,她變得越來越在意他了。
我很想罵句姦夫淫婦,可我心裡很明白這並非事實,只是一時的氣憤難消。
「眼見不一定為實,未來的哲學家應該有寬大的度量明察秋毫。」有些事不需要解釋,維持兩人感情的不二法門是信任。
我拉起他的手指一咬。「很不幸的消息,我的另一個身份是女人。」
等同善妒。
「幸好,我還擔心愛上一個男人。」他打趣的道,拇指撫上她的唇。
「哼!你別神氣得太早,我在生氣。」他還有心思消遣我,大難臨頭猶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