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該不該抱著空氣翩翩起舞?「老爸,你吃得下去嗎?」
「所以才來找你們兩個小輩商量,我們老了沒衝勁了呀!」鄭夕問的嘴角是往上揚,和他苦惱的神情不太搭。
「也對,你再活也沒幾年了,正好由傑生叔叔補位替你照顧媽,你死也死得瞑目。」阿門。
他眉毛一挑咬牙瞪視。「你真是好女兒呀!詛咒我早死。」
「因為我有個好父親日夜教導我成器,我會叫鄭問潮早晚為你上炷香。」我很孝順吧?怕他當餓死鬼。
「你這個不孝女。」
「你這個怪老頭。」
父女倆大眼瞪小眼的互不退讓,百分之百相像的個性猶如大小巫相見,同樣心眼多。
「你們兩個可以暫停一下嗎?我們是來商討公司大事。」頭疼不已的傑生充當和事佬喊停戰。
我同情老爸娶了我那樣的媽才決定讓步。「我沒意見,你問衣仲文。」
別想把我扯進公司體制內,我要當個三不管閒人,服膺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傳統,我什麼也不懂。
「仲文,依你看呢?」傑生問的不是聯姻一事,而是其背後目的。
他思忖地看看於問晴。「公司在穩定發展中,我們不需要趟這淌渾水。」
「小子,你怕我女兒被娶走就老實說,我們不會笑話你沉迷女色。」好歹是自家「工廠」出品,品質一流。
「伯父……」衣仲文侷促地一靦,耳根全紅了。「我是擔心有詐,瑞斯集團不會平白送這麼大的禮給流虹。」
鄭夕同故意刁難地沉下臉。「你認為我女兒不值這個價碼?」
如果她肯上進些,十年內賺進百億美金不成問題。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呃,對方的企圖可能不僅於此,要先查清楚才能下定奪。」他一臉為難的支吾其詞。
「要是對方條件不錯我就能嫁女兒了是不是?」他一副要當丈人的模樣。
衣仲文一急脫口而出,「你答應晴和我的婚事了,不能反悔。」
他太認真了,認真得叫人傻眼,我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莞爾一笑。
「你白癡呀,我老爸像是缺錢的人嗎?他在耍著你玩。」就說他狡猾陰險吧!我早看透他的本質。
「真的嗎?」他有些不確定。
傑生好笑的拍拍他肩膀,「你鄭伯父的話聽不得,那總該相信我吧!」
他們這一輩都嘗過愛情的苦頭,不會輕易拿小輩的終身大事換取利益,除非自個心甘情願。
「傑生,你故意扯我後腿哦!」鄭夕問板起臉佯裝在生氣,眼角卻流露出戲謔的笑意。
「你別嚇仲文了,他可沒小晴的鬼靈精怪,一聽就知道你在唬人。」真是的,年紀越大越愛尋小輩開心。
「傑生叔叔你說什麼,我是很乖的小孩,我很笨的。」我哪有鬼靈精怪,我是人。
「是,聰明的笨小孩,乖到殺人放火無所不為。」他取笑著。
我嘟著嘴表示不高興。「衣仲文你說,我有那麼壞嗎?」
每個人都欺負我。
「你不壞,他們都誤解你了。」他寧願睜眼說瞎眼,好安撫他心愛的小女友。
兩位長輩一聽到他的話全笑了。
「爸、傑生叔叔,你們還是趕緊把重點說清楚,我要上台了。」再五分鐘。
誰會相信為了聯姻這件小事勞煩公司兩位巨頭出面,肯定有更棘手的事困擾著,而他們打算把這燙手山芋丟給我或是衣仲文。
上了年紀的人就只想享福,也不考慮我和衣仲文才幾歲,大好的年輕歲月正要開始,怎能一頭埋入沉悶的公事堆裡。
奴役天才是有罪的,欺負聰明人罪加一等,判他們繼續操勞三十年,等我當了阿媽再辦移交。
「瑞斯集團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好大的一顆炸彈拋下來,炸得人灰頭土臉看不見前方的路,我呆住了沒法開口,腦子一片空白不知發生什麼事,久久回不了神。
較冷靜的衣仲文在錯愕之後連忙發問,「幾時被收購的?」為什麼事先一點徵兆也沒有?
鄭夕問和傑生互看了一眼,「看來對方好幾年前就開始進行,每次收購的數目不大,讓他們失了防心地未加細查,以為是零星小戶。等到人家拿著股票來施壓時,赫然發現積沙已成塔,要買回更是不可能。」
「我們跟他玩吧!」此話一出,三雙詫異的眼直逼向我。
「晴,你不要太正經,我來解決就好。」這是戰戰兢兢的衣仲文所說的話。
「小晴,可以嗎?你不是不想經商?」憂心忡忡的傑生如此問道。
「女兒呀!隨便玩玩別太認真,別人也要吃飯。」語重心長的鄭夕問憐憫惹到他們的對方。
婆婆媽媽的,他們當我要滅世呀!個個一臉沉重。
玩玩嘛!何必當真。
「時間到,我要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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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同學,有人在校門口等你。」
我不疑有他地來到校門口,突然一陣哥羅芳的味道襲向我口鼻,我隨即失去知覺的往後一倒,被黑暗所籠罩。
一日為階下囚才明白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明明是非常時機還傻呼呼的上當,隨便一個人傳話就往深水裡泅,溺斃了也不會有人可惜。
因為我傻嘛!
天才和白癡界線果然模糊,我被關在這幢建築物的三樓快七天了,外面一片晴空天氣多好,只是我生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窗戶是強化玻璃敲不碎。
我是很舒服沒錯,像在度假,搖搖鈴就有人送來水果飲料,內線電話一打馬上有三餐可用,大容量的冰箱正在床頭,應有盡有的零食夠我吃上一個月。
有電視、電玩,還有跳舞機和運動器材,以及一堆小說、漫畫,除了自由以外,我幾乎什麼都有。
不敢相信我當人質快一星期了,綁匪先生或小姐居然一直未出現,像是我不存在似的任我自生自滅,好歹也來打個照面商量贖金要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