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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對方不露面,我只好一個人傻傻地數著指頭度日,學魯賓遜在牆上刻記號算日昇日落。

  逃嗎?

  誰說我沒嘗試過,諸如絕食抗議、佯裝腹膜發炎、鬼吼鬼叫要拆房子、在插頭上灑水造成電線短路等等,我還鑽木取火打算燒房子。

  可是對方似乎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著我,只要我稍微有大一點的動作,馬上就有兩位孔武有力的黑人大哥來「勸告」我安分些,別給他們添麻煩。

  我現在終於知道自信過頭的結果,早知道當年別仰賴有衣仲文會保護我,只在一旁看他學武強身。自己邊打瞌睡邊要他用心的練,別漏我的氣,如果我勤快些跟著練兩招,至少現在可以和人過過招、試試運氣,說不定還能成為女英雄。

  現在成了落難天使,怎麼我的騎士還沒來救我?難不成他的白馬跑了找不到,還忘了磨劍好解救我於高塔之中。

  唉!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老嫌我瘦的衣仲文這下可樂了,我腰上多了幾斤贅肉,他想搾油、切五花肉方便多了,只是不長胸。

  先瞇一下吧!反正沒事,人質最悠閒。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吵醒淺眠的我,微拉開一條眼縫,我看到一雙男人的皮鞋,意大利名牌貨。

  順著純手工羊毛西褲往上瞧,一雙深邃的金眸正俯望著我。

  我看見深情。

  「喔,綁匪老師,你終於肯見人了,我還當你壽終正寢打算運回英國安葬。」願天主接納滿身罪孽的他。

  「看來你精神很好還能諷刺人,沒有適應不良。」原本他還擔心會瞧見病懨懨的她。

  「你的同夥沒按時通報我的情形嗎?這些天你一定忙得很痛快。」我伸伸懶腰,盤腿坐在地板上,看他兩眼泛著血絲。

  我真的不是很認真的玩,中間還放了些水,不然他一個月後也別想見到我的面,等著腐爛好了。

  他眼神一利地盯著我。「你怎麼知道我忙得很痛快,莫非你也有份?」

  她不可能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集團內部的混亂並未外傳。

  「我說過別招惹我,可是你老勸不聽,我只好採取極端一點的手段。」這些全是我淪為人質前就完成的遊戲。

  「你曉得我是誰?」

  「我英國文學的講師咯!難道你得了失憶症忘記自己是誰?」

  「我要你老實說,別故作無知。」他的確小看她。

  要掀底牌了,這麼快呀!「阿塞克·伊斯藍特·漢彌頓,漢彌頓第七代公爵,伊莉莎白女王的侄子。」

  「你……」他驚訝地瞠大雙眼。「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底細。」

  虧他還用盡心機想擄獲她的心,全然不知自己的一切籌碼全在她的算計中。

  「本來也不清楚,後來瑞斯集團一介入我便瞭然了,要查出你的身份並不難。」畢竟他算是公眾人物。

  英國的貴族雖多卻不是個個富有,只要往有錢有勢的方向找線索,答案自然浮現。

  而且瑞斯集團我並不陌生,小時候我曾「受惠」過,以至於至今難忘,他父親英巴斯·漢彌頓公爵的瘋狂行徑叫人引以為憾。

  「你比我想像中精明,你大概也知道我為什麼找上你了吧。」他唯一的失誤便是低估對手。

  「報仇吧!你想引誘我愛上你再一腳踢開我,讓我體會你父親當年的癡狂,女承母債地受你玩弄。」我說過我很聰明,舉一能反三。

  阿塞克眼中閃過痛苦的掙扎。「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為我母親所受的苦討回公道。」

  母親深愛父親的心是無人可及,她甘於退讓只為成全丈夫的狂愛癡戀。

  很小的時候,他便見鬱鬱寡歡的母親總是倚窗輕歎,等著絕情離去的丈夫給予她一絲憐愛,終日守著空蕩蕩的屋子暗自垂淚。

  盼呀盼,等呀等的,結果癡心的下場卻換來一具丈夫冰冷的屍體,一顆子彈由側額貫穿腦部,他是因為得不到愛而走上絕路。

  自此母親瘋了,又笑又哭地坐在窗前梳埋頭髮,每天對著空氣說話像少女般傻笑。彷彿父親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策劃了許多年就為毀掉你,我要你受不了情傷地走上絕路,讓你母親遭受喪女之痛好報當年之仇。」只是他走錯了一步路。

  沒料到女兒和母親一樣擁有融化男人情感的熱力,他一見到她就忍不住被吸引,不自覺地為她淪陷復仇的心。

  「老師,你沒聽過愛情是把雙面刀嗎?在傷人之時便已傷了自己,你在走你父親走過的路。」愚父愚子。

  阿塞克驀地一驚,踉蹌一退。「不,我得到了你,你是我的。」

  「當年你父親也囚禁過我的母親,結果你沒看到嗎?」我爸媽如同童話故事中所描述,從此快樂幸福地過一生,而他父親卻死了。

  「不一樣,只要你成為我的女人,我們的結局將大不同。」眼神一黯的阿塞克蹲下身,撫摸如絲緞般的嫩頰。

  面對他眼底的慾望,我說不怕是騙人的。「別忘了我媽擁有過不少情人,我是她的女兒流有相同的血。你以為我會在乎那片小小的處女膜,前不久我才給了我的情人衣仲文。」

  看得出他被我激怒了,很想動手揮我一巴掌卻勉力壓抑著,怕我看穿他對我的在意。

  「還有,你想要我再一次搞垮你的王國嗎?只要一台電腦就能凍結你的資金,如果我再狠一點破解密碼將瑞斯集團的資金全轉到我名下,你只有宣佈破產的份。」

  「你敢——」他使勁的攫住於問晴下巴,像要一把捏碎她的骨頭。

  「天底下沒有我不敢的事,只看我要不要做。」必要時我會是頭凶暴的小母獅,用銳利的爪子撕裂敵人。

  他看我的眼神瞬間軟化,濃烈的深情取代原先的暴戾,凶殘的手勁退去變得很溫柔,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我脖子。

  鼓噪的心跳卜通卜通地響著,我偽裝著堅強,強暴對一個女人而言將是畢生的痛,我不想成為統計數字下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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