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大哥啊……」這可是個艱鉅的任務,如果他說他只想傷心,不想照顧大哥,不知妻子會怎樣?
「雖然你大哥看起來很不好相處,不過刺蝟我都養過,他應該不算什麼。」
他再次發笑。
「相公,我又說什麼可笑的了?」為什麼他總是笑她呢?
「抱歉,如絲,我不是在笑話你。」他扳正她的嬌軀,捧起她的臉蛋,正視她烏溜溜的眸子,「只是在你身邊,我總覺得很快樂,所以我才笑。」
「呀……」別這麼對她,她會臉紅心跳想發情。
妻子害羞的神態又一次取悅了楊如煙,他輕柔的吻著她可口的紅唇,誘出她迷醉的目光與美妙的吟哦聲息。
兩顆熾熱的心緊密相連著,楊如煙深深的相信,無論發生什麼事,再起怎樣的波折,只要有她的陪伴,歡樂就會永遠跟隨在他身旁。
這一生,他再也不會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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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喪、報喪、祭奠……種種儀式過後,棺材仍停放在家中,隔了許多日,選到了風水寶地,楊家人才不慌不忙的等著吉時出殯下葬。
殯葬歸來,楊家設宴,答謝弔客。
柳家只派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赴宴,於是楊家眾人對柳如絲更為不屑;然而始料未及的是,柳如絲的義父——祥霖公主的皇兄「騰王」竟披星戴月的趕到杭州,為親妹哀悼。
騰王上門時,楊家人已經在宴請客人,騰王錯過了送葬的時機,於是柳如絲和丈夫帶路,領著騰王前往墓地憑弔。
「父王,你不要太難過。」一路上,柳如絲都在安慰騰王,體貼懂事的態度是她親爹、親娘完全享受不到的。「我們的娘生前沒怎麼惦記你,所以你也不用太捨不得她。」
「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騰王搖頭苦歎。
柳如絲苦口婆心的繼續道:「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平平淡淡才是真,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你千萬不要激動,不然以你這個年紀,萬一情緒失控,很容易抽筋、中風什麼的,弄不好也跟著那個、那個……」
「如絲!」楊如湮沒臉再聽下去,趕緊出聲打斷她用心良苦的勸告。
騰王只能仰天長歎。
柳如絲露出一副好心無人理解的委屈樣。「如果父王能像楊家幾個平時和我們的娘不怎麼親熱的人一樣,突然今天變懇切了,在墓碑前哭得死去活來,回家宴請客人時還能大吃大喝的補回來,那我也沒話說。」她可捨不得重視的人傷心難過。
騰王不看柳如絲,帶著同情的目光轉向楊如煙,「這丫頭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吧?」
楊如煙騎馬跟在騰王的坐騎一側,笑而不語。
柳如絲就坐在他身前,擠眉弄眼的警告騰王不准洩她的底。
「她在我面前,倒是不會如此的率性。」楊如煙不掩寵溺的說著,視線下移,停留在懷中的妻子身上。
柳如絲一聽,張大嘴巴想反駁,偏偏又找不到詞兒。
他覺得她在他面前是虛偽的嗎?才沒有呢!她只是為了營造「美好妻子」的面貌,稍微掩飾一下脾氣嘛!
「姑娘家,大了總算還知羞,不會對意中人也大大咧咧的。」騰王笑了笑,遣散了原本的哀傷。
柳如絲有一點點難為情了,縮在丈夫懷裡,聽他與義父交談,沒由來的感到十分滿足……
有人寵著她、愛護她,而她就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滿足得瞇起雙眼,連騰王正在洩她的底都沒發覺。
「這丫頭從小就頑皮,不聽父母教訓,對她嚴厲些,她一定會搗蛋,惹得她家人受不了,把她托給我照料。」
柳如絲在騰王身邊生活了十年,比起自家人,騰王更像是她的親屬。
「倒不是說她爹娘討厭她,只是性情不和,容易起衝突,當她武藝略有小成就更不好對付了,每次回家總是要與親人大戰一場,希望她在你家能乖巧一些,少惹是生非一點。」
「她很乖了。」楊如煙溫和的替妻子說話。
柳如絲聽到他悅耳的聲音,回過神來,笑嘻嘻的樣子傻傻的很可愛。
騰王藉機警告她,「你嫁到楊家以後要改改脾氣,不能再像以往那麼任性,不要隨便和家裡人有爭執,讓如煙為難。」
柳如絲撇撇嘴角,「我恐怕沒機會和他們起爭執了,父王根本不曉得,我們的娘屍骨未寒,楊家那些人已經鬧著要分家了。」
騰王詫異的看向楊如煙,「怎麼回事?」
柳如絲搶白道:「家裡的產業一向是給我相公打理的,以前有我們的娘坐鎮,楊家那些人沒什麼意見;可如今人不在了,他們就想趕走我相公,把錢財分一分,各自享樂去。」
楊如煙淡淡一笑,由著她說出真相。
騰王大感不妥,「一旦分了家,楊家就四分五裂了,楊家的長輩會同意嗎?這麼做,實在太輕率了!」
「只要分了家,把財產瓜分得多一些,拋下像我相公這樣地位不高的人,有福自己享,他們怎麼會不同意?」柳如絲不爽的哼了一聲。「即使忙著喪事這幾天,在家裡,他們也一直爭吵著誰分得比誰更大塊。」
騰王歎了歎,祥霖公主一個外人在楊家作主這麼多年,為了凝聚這些面和心不和的家人,只怕是耗費了苦心,吃力不討好,弄得如今人死了,真心為她難過的也沒幾個。
「你們有什麼打算?」騰王對楊如煙的未來表示關懷。
柳如絲又搶先發表意見,「還沒想好,不如我們被趕走的時候,就跟父王您一起回洪州吧?」
「呵呵,如煙來的話,我很歡迎,至於你……」騰王瞟了柳如絲一眼,不說話了。
楊如煙輕笑著,仍是無法理解眾人排斥柳如絲的心態。在他看來,和這個嬌滴滴的妻子相處,既舒心又有趣,他一點也不會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