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欺負她一分,她勢必還擊九分,絕不吃虧,也因此樹敵眾多,風評不佳。
「這不是我的錯,是這個世上的壞人太多。」柳如絲無奈的感歎。
「你這丫頭,淨說歪理!」
她搖頭晃腦,不屈服、不認輸,卻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笑開臉蛋,甜蜜道:「不過我相公是個好人!」
她的相公絕不會傷害她,這點她十分堅信,即使他傷了,她仍堅信他絕對有道理。
那麼溫柔的他,是她深深喜愛的人;只有他,她是不會去計較公正與否,即使被他傷害也不要緊。
柳如絲捂著臉,開心得下得了。「父王,我好喜歡他,比喜歡父王還要多。」
「你說這種話是想要我表揚你嗎?」騰王只能搖頭歎氣。
「嘿嘿,羨慕嗎?父王,您也快去找個伴兒吧!」柳如絲笑得比陽光燦爛,燦爛得足以閃瞎別人的眼睛。
「無福消受。」
「以前就聽說您癡心不移,娶不到心愛的女人,至今不肯成親,這是不正確的,父王。」
「不用送了。」騰王快馬加鞭想走人。
柳如絲催促坐騎,緊緊跟隨。「父王,聽我說完嘛!雖然您的年紀已經一大把了,但身體仍是硬朗,趁現在看起來還算體面,趕緊成親吧!要不然再過個兩、三年,變得老態龍鍾了,就算哄得到女人下嫁,您也生不出繼承人啦!」
「再見。」追加一鞭。
她如影隨形,加速跟近。「明白嗎?我以後會多替您留意,看看有什麼適合您的女人,不過太年輕的我是不喜歡的,您若有看上眼的,記得知會我去評估評估……我說父王,您可不可以慢一點?父王,您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喂——不要跑那麼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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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長者下葬後,晚輩須守孝三年,各地的守孝禮儀自成約束。
楊家的規矩雖繁雜,但卻沒有守孝期間不可分家的規定,所以祥霖公主死後,甚至未滿三個月,偌大的楊家已經四分五裂。
柳如絲跟著丈夫搬到一家靠近市集的客棧,入住到最高層的空房裡。
在客棧開業以來,這間空房從未有人居住,所有傢俬物品都是新的,就像是為了他們的到來而一直閒置著。
客棧的掌櫃是一名年輕男子,對楊如煙的態度恭敬得出奇。
柳如絲不由得懷疑,這家客棧其實是屬於楊如煙的,只是不方便讓楊家人知道他私下設有產業,於是找人代為掌管。
「公子,吃些東西。」剛進新房的夫妻倆還沒坐穩,年輕的掌櫃猶如一陣旋風呼嘯而來,比小廝還奴才的先是伺候楊如煙喝水、用點心,然後拿出帳冊交給他過目。
柳如絲心有疑慮的審視他們,不知道她的相公還認識多少這樣的人?
「公子,約在晚上的客人會一起來,這是我們準備的菜色,您看看是否妥當?」年輕的掌櫃又拿出一份折子,遞到楊如煙眼下。
柳如絲在旁邊看著,忽然有種皇帝在接奏章的感覺……
「夫人也會出席嗎?」年輕的掌櫃詢問,分散了柳如絲的注意力。
「啊?」她呆呆的望著楊如煙,用烏溜溜的眼神問他,晚上有何安排?
「不,那些瑣事,我自己處理就好,不用她出面。」楊如煙向妻子柔柔一笑。
柳如絲的好奇心完全被吊了起來,到底是什麼事呀?
一等掌櫃離開,柳如絲即刻纏上丈夫,「晚上你要做啥?」
「只是和生意上的朋友見面罷了。」
「男人還是女人?」她的身體立刻緊繃起來,如同一隻防衛著地盤不被侵犯的小獅子。
「自然是男子,如今的世道,拋頭露面的女人並不多。」
她撇撇嘴角,「那……妓院的女人怎麼說?」
「別擔心,我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楊如煙笑著保證。
柳如絲笑咪咪的變回一隻乖巧的小花貓。「你跟這家客棧的掌櫃是什麼關係呀?」
「他是我的幫手。」
柳如絲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有些事情不需要他詳細說明,她就能懂,除了客棧掌櫃這個幫手外,他應該還有許多「伏兵」吧?
「我們要長住在這裡嗎?」從窗外潛入的風拂過了柳如絲的臉頰,她感覺很舒適,又瞇起了雙眼,一副頗為享受的樣子。
「不,在這裡是暫時的,客棧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不安全。」楊如煙另外購置了房屋,目前還在裝潢。
「其實住哪都沒關係!」柳如絲坐到夫婿身旁,自動自發的倚著他的身體,把頭埋到他懷裡。
她很喜歡向他撒嬌,從不掩飾對他的愛戀,如此狂熱的感情,楊如煙無法不動情。
以往的他,是個只有利用價值卻無人重視的工具——除了為家族營生,活得沒有任何意義,對於他的存在,楊家人也不會感激;但現在,他的妻子給了他最為珍貴的東西——一個家!
即使離開了富麗堂皇的豪宅,他與柳如絲的家依然存在,為了守護兩人共有的將來,他的存在因而有了意義。
「再等半個月左右,等新房子整理好,我們就離開這裡。」楊如煙把妻子抱起來,放到乾淨的床上。
柳如絲當下氣息紊亂,揪著他的衣裳,難為情道:「這個……相公,你先關好窗子,閂死門,再帶我上床好不好?」
「你不想關好門窗嗎?」為什麼相公的身體忽然僵硬了?
「如絲,你忙了一個早上,不用休息嗎?」他只想讓她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罷了,她是想到哪去了?
「雖然有點累……」柳如絲的心思與她家相公南轅北轍,對話也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她卻毫無察覺。「不過你有『需要』的話,我……嘿嘿……我是可以奉陪的,沒關係、沒關係。」
他開始希望有人來敲門找他,打斷現在「複雜」的情況。
「來吧!」柳如絲主動拖他靠近柔軟的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