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關好門窗。」此刻的他並不「需要」她的奉陪啊!
「快一點喔!」
「可是你不是有點累了?」為什麼她那雙烏溜溜的眼睛閃閃發光,一點倦意都沒有?
「我說了沒關係,你不用擔心我啦!」
但是他很累,很有關係啊!
「相公?」柳如絲嘟起嘴,嬌憨的望著他,「你還不來嗎?」
楊如煙胸口一緊,感覺自己已經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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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藝高強的嬌妻,果然比較難對付……
楊如煙與生意上的朋友共用晚膳時,一直心不在焉的想著,是不是要多加幾道補品強壯身子,但又想到這並不是長遠之計,還是今後多加鍛煉,內外兼修更有效果。
「接手楊家生意之人,是你的幾個叔父……」友人所談之事,終於引起了楊如煙的關注。
他們告訴他,自從他交出產業後,接手的人不斷出紕漏。
楊如煙並不意外,他臨走前調走了不少看似無害,實則重要的人,並動了一些手腳;新接手的人不出差錯才奇怪。
「將來你有什麼打算?」友人關切的問。
楊如煙溫和一笑,委婉的表達了自立門戶的意思。
一頓飯吃了兩個時辰,談得賓主盡歡,只有獨守空房的柳如絲有點不滿。
她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月兒忽明忽暗,等了好久,楊如煙還不回房。
兩人並不是時刻黏在一起的,她應該愈來愈習慣短暫的分別,可事實卻非如此,她只會愈來愈想纏著他,片刻不離……
柳如絲暗罵自己不爭氣,但又不能克制的走出門,想去看她的丈夫在忙些什麼,怎麼還不回來陪她?
「咦?」才踏出門,就意外的看到一個眼熟的丫鬟守在外面,柳如絲納悶的問:「怎麼了?」
對方冷冷的答道:「你相公的命令,保護你。」
態度仍是那麼高傲,柳如絲不由得正眼打量起這個愛擺架子的丫鬟,赫然發現對方有許多異常之處。
「你……不是女人吧?」她眼露精光,端詳著「丫鬟」的身體,以前沒注意到的細節,此刻卻發現到許多可疑之處。「怪不得說話的語氣這麼硬,原來是天生的,不是故意在作怪!你這傢伙幹嘛不穿男裝,要扮成這個德行?嘖,你有奇怪的愛好嗎?」
「少胡說!」對方怒火中燒,大聲辯解。「這是你相公的命令!」
「哼!」柳如絲丟個白眼送他。「我聽你在亂講!」
對方急切道:「他是怕別人知道他身邊有……」
「有啥?」柳如絲張大眸子等待下文,不料對方像清醒似的閉上嘴,不再洩漏口風,她又嘖了一聲,「怎麼不說了?」
「沒什麼好說的,你沒事就關在房裡睡覺,少出來亂晃。」
「這麼沒禮貌的下人,我相公實在不該僱用啊!」柳如絲繞開對方,大步往前走,沒走幾步又回頭問:「你知不知道我相公在哪?」
「在三樓宴請客人,你最好別去打擾。」
柳如絲想了想,停在階梯處,一動也不動……她會打擾他嗎?萬一惹他不高興,妨礙了他怎麼辦?
可是她好想去,好想見他,但是該不該去?萬一他正在忙什麼要緊之事,嗚嗚∼∼從來不曾如此為難過的她覺得好煩惱!
「如絲,怎麼杵在這兒?」一道溫柔的疑問聲忽然從下方傳來。
柳如絲驚喜的往下看,「你回來啦!」
楊如煙正漫步上樓,微笑的看著她。
柳如絲心花怒放,忘形的撲上去。「相公!」
楊如煙怔了怔,見她張開雙手,豪邁的撲來,他永遠溫和的面色總算是有了一點點變化。「等、等——」他還沒站穩!
「呀!啊?」發現彼此處在階梯上的柳如絲遲鈍的想起楊如煙不會武功,無法接住她份量十足的飛身一撲,奈何她騰在半空的身子已收不住。
楊如煙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怕妻子撲過來兩人都摔倒;又怕他躲閃會害她撲空受了傷,於是只能站在高階上,遲疑著沒有動彈……
「你快閃開!」緊急關頭,柳如絲急忙大叫,只要他避開,她自有辦法安全落地。
在短短的一瞬間,楊如煙已決定做她的肉墊,飛快的伸手打算抱住妻子。
柳如絲惶然的閉起眼睛,在與他身體貼近的剎那,感覺他支撐不住她的重量,他後退了,卻一腳踩空階梯,整個人帶著她往後傾斜跌了出去——
柳如絲急忙凝聚氣力,抱住楊如煙的腰,奮力轉身,墊在他的背後,隨著往下摔的動作被他壓在身下,一起跌倒在地。
「如絲?」楊如煙難得的失措。
「嗚……相公,你好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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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突然變得嬌弱無比、可憐兮兮的妻子回房,請來大夫為她診療。
雖然大夫說她身強體壯,並無大礙,但見妻子眼眶含淚,猶如受傷的小兔子一樣委屈的凝望著他,楊如煙一顆心高高懸起,怎麼也放鬆不下。
「以後別這麼莽撞好嗎?」他送走大夫,立即回到床邊,難得嚴肅的告誡著裝可憐的妻子。
他知道柳如絲有多麼在乎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害了他:而他同樣重視她,珍惜之情日益增加,被她所愛固然是幸福的,卻也令他擔心起她。
假如她只知道保護他,而不會照顧自己,反倒為他增添了憂慮。
「相公,痛痛,不要責怪我了。」柳如絲看他不高興,趕緊使出哀兵政策,「我都這麼慘了,你哄哄我嘛∼∼」
大夫明明說她的內力深厚,沒什麼事。楊如煙溫柔的問:「需要獨處嗎?」
「為什麼?」柳如絲一驚,她還不夠可憐嗎?他應該陪在她身邊,細心的安撫她才對呀!為什麼她要獨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