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卿憐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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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這麼大的孩子還玩水,叫外人看了笑話。」

  她這句話本是無意,但聽在任娉婷耳中卻成了諷語,因為這裡除了她以外就是自己,其餘四人皆弄得一身濕,很清楚看得出分野。

  「外人」兩字刺得她心痛,表哥漠視的表情壓得她氣悶,莫名女子的嫣笑如璨更覺礙目。

  「姨娘,他們的行為真是傷風敗俗,你不能任由他們敗壞追雲山莊的名聲。」不要臉的女人還貼那麼近。

  濕淋淋的衣裙緊貼凹凸有致的曲線,勾劃出性感迷人的媚態,一舉手一投足都有讓任娉婷為之一恨,嬌嫵慵懶的美麗妖嬈。

  「娉婷,不要胡……」她才一開口就被打斷。

  「閉嘴,你是什麼身份,輪得到你來評斷『我的』山莊。」恩天隨厲光一封,口氣冰冷。

  冷到骨子裡的嚴厲口吻令任娉婷一寒,刷白了臉色躲到恩夫人背後,小手緊緊捉著她的腰帶。

  「追雲山莊恩天隨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多加一件茶餘飯後的話題好下酒,你說對不對,欠債的?」

  「小奴--」

  欠債的有兩名,雪無心是靜觀其變不出聲,另一名則壓沉嗓音警告著。

  「好啦!好啦!天隨就天隨,大男人小氣巴啦的,一點小事計較……」

  「嗯--」恩天隨出聲制止。

  真是忘恩負義。「良藥苦口,實話逆耳,如果騙自己可以快樂些,你就當自己是人人景仰的大善人好了。」

  從哇哇墜地起,季小奴就找不到「怕」字的解釋。

  被數落了一大串,恩天隨面不改色的拉近她。「娘,她姓季,名小奴,職業乞丐,你喚她小奴即可。」

  「什麼職業乞丐?應該說天生叫化子命。」季小奴糾正他的說詞。

  職業乞丐太死板,好像專門向人伸手似的,而天生叫化子可不同呢!那表示到哪都吃得開,人源廣,她當然要為自己「正名」。

  「安靜,小奴。娘,她比較孩子氣,童言童語,活潑了些。」他用柔得足以捏出水的目光凝視季小奴。

  「看得出來。」

  的確看得五味雜陳,恩夫人此刻的心態很矛盾,她可以感覺出兒子是真心喜歡這娃兒,可是以一位母親的眼光來說是難以接受。

  娃兒美在天真無邪,看似心無城府,但閃爍的眼中有超乎常人的慧黠、聰穎。

  言詞雖粗鄙卻字字見血,恍若無意又暗藏譏誚,絲毫不見赫色,視禮法於無物,實在不適合入主恩家。

  再說恩家世代書香傳家,十分重視門風,以她乞兒的身份為妾都嫌高攀,所以她還是中意娉婷的大家風範。

  「童言童語看得出來?」季小奴是何等聰明,知道恩夫人不贊同的語聲。「原來恩夫人是神仙呀!神眼一掃識尷與陋。」

  哼!全是一些短視之輩。

  恩夫人臉色一沉。「乞兒巧舌,當真無法可管。」指桑罵槐,譏我自奉為神明。

  「乞兒巧舌,上不逆天,下不擾民,何法來束之。」管?來生為牛羊再說。

  人非牲畜,何需管之,自省也。

  「你……你……口利舌鋒,難怪能哄得天隨讓你進莊。」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本來對她還有一點好感,忤上的刁鑽言詞卻令恩夫人鎖緊眉頭,不齒口鋒尖利的她。

  「少污蔑我的人格,是他……不要拉我,就算她是你娘也不能顛倒是非,胡亂編排旁人,什麼狗屁誥命夫人……」

  掙扎著要人還她一個公道的季小奴,拚命抓捶梏桎她腰際的大掌,抓得他血痕倏倏。

  恩天隨身上有一股男人與生俱來的慾望。

  當她在掙扎時,難免有肢體碰觸,而她沒自覺自己幾乎透明的衣衫是如此服貼,簡直在考驗男人的定力,他的下腹在她俏臀不斷摩擦下燃起火,眼見就要失控。

  「起風了,娘!請恕孩兒告退一下,小奴的濕衣不換易得傷風。」他的臉上有一抹紅潮。

  恩夫人忍著怒氣不發作。「等一下,你眼中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娘存在?」竟然縱容這娃兒對她無禮。

  恩夫人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不悅的表情完全顯露在臉上,對季小奴的印象更加惡劣,根本無法容她留在恩家。

  「娘,等會兒孩兒會來賠罪。」

  不多說,他橫抱起猶在氣頭上的季小奴,施展草上飛的絕頂輕功,凌空而去。

  身為侍女的雪無心和菊兒懂得看風向,不顧一身濕灑灑的狼狽樣,微微向恩夫人福了福,不敢多做停留,轉身追隨主人。

  尤其是雪無心更能體會恩夫人身側女子的妒恨,曾身處勾心鬥角的青樓中,女人間的較勁她再瞭解不過了。

  嫉妒中的女人最危險,明哲保身才是聰明人。

  不過,她相信以主人的本事,表小姐的勝算是零,這是她的親身之「痛」呀!

  ☆☆☆

  「忘恩負義、忘恩負義,你是強盜,你是土匪,你是混蛋塗鹽加泥,你是豬狗羊鼠,你是……早知道就不救你,讓你死在荒野生蛆長蟲……」

  屏風後,季小奴氣呼呼的邊換衣服邊罵人,而且不許被罵的人離開,恩天隨一身的濕衣服還是雪無心好心,從隔壁房取來他的衣服替換上。

  兩個丫環分別為主子備妥衣物後,就回各自的房裡換衣。

  「你死人呀!我罵了上百句,你不會回一句,這樣我很沒有面子哪!像個瘋子似的。」

  季小奴挪挪紫玉珮腰,埋怨地從屏風走出來,看到恩天隨四平八穩地坐在茶几邊飲春茶,不免有氣地往他小腿脛一踹。

  「過份啦!人家在生氣,你好歹幫腔兩句。」她嬌憨地嘟著嘴有點撒嬌意味。

  瞧見她老是系不緊佩帶,恩天隨莞爾地走到她面前,熟悉地調整好紫玉位置,如同昔日在火蝶谷一般。

  「何必在乎娘說什麼,我行我素慣了的你還會介意嗎?」愛鬧的脾氣依舊。

  春風不解意,桃花笑綠柳。

  「唉,不好玩,老是瞞不過你。」很自然的,她就把頭倚點在他胸口。

  恩天隨借勢擁她入懷。「老人家的觀念是守舊些,相信假以時日她會喜歡你的真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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